“姑娘,到了”
从心伸手扶住温晚下了马车,从集市上带回来的那对兄妹,磨蹭了半天也没见迈开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充满了窘迫。温晚转身看到:“不用拘谨,跟着从心进来吧”。
听到温晚开口说话,二人打了一下衣衫上的灰尘,也学着从心的模样,走了进来。
临近傍晚,属于二月的夕阳散散落洒在庭院里,仿佛为丞相府镀上了一层金光。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好不壮观。
“从心一会儿你带他们回院儿,换身干净的衣服,吃点东西。我先去母亲那里看一下。”让春和跟着我。
自重生以来,温晚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惠安堂,陪母亲吃吃饭,散散心。要不就陪爹爹下下棋。
前世的教训告诉自己一个道理,除了有血缘关系的,没人希望自己过得比她好。
与其与那些心怀不正的虚与委蛇,不如多做些有意义事情。
“那我先下去安排了!”说着从心拉起跟在哥哥后面的小妹从花园岔路口向着静和苑而去。
到惠安堂时,叶氏借着烛光的星星火苗,在烛光下低头缝补衣衫。
“母亲,”温晚和声唤道,本在认真缝补的叶氏,看到温晚走进屋里,眉梢上翘,眼神里充满慈爱,放下手中衣衫,走上前握了一下温晚的手。
“怎么这样凉”,声音里充满关怀,用手招了一下贴身丫鬟,“可儿去把手炉拿来给姑娘暖手”
叶氏贴身丫鬟点了一下头,转身向着内室走去。
注:(手炉类似于今天的暖手宝,是一种铜质或磁质的扁扁的圆壶,上方开有一个带螺帽的口子,热水就从这个口子灌进去)
“母亲怎么这么晚还在缝补衣衫?”温晚手里拿着手炉做在叶氏旁边。
“这个呀!”说着用手拿起,刚刚放在案上的衣衫,
“你父亲说前日裁缝铺送来的衣袍袖子有点长,本想送过去让裁缝铺修剪,后来我想每日反正闲来无事就自己修改了一下。”
二人话音刚落,丞相温岭山,从门外而来。“阿晚,也在!”温岭山看到温晚,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晚也在,解开外袍披风递给丫鬟,倒了杯茶坐在主位上。
“爹爹,可是朝堂上可啥烦心事,脸色这么难看,”温晚走上前,语气关怀道。
温岭山用手揉了一下温晚的头发,“还不是心儿的事,坊间流言四起,再怎么说心儿一个姑娘家,父母双亡,这做大伯的,在不操点儿心,日后黄泉下也无颜见她父母。”
听到此话的温晚,不由地想起前世种种,自始至终母亲和爹爹,包括兄长与自己从来没有因为温绵儿和温心儿。父母双亡从小被托付给丞相府,而对她们二人产生一丝一毫的偏袒或是嘲笑,二人的吃穿用度皆和兄长与自己一般无二。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温府血流成河,是兄长被乱箭射死,想到此处的温晚手指不由得攥紧。
“这样说爹爹是从太子府刚回来?,温晚开口问道。
“是啊!”温岭山叹了口气。
“太子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没说不给说法,每次都是等几日。”
“ 唉!”温岭山再次叹了口气
看着温岭山愁眉不展,为了那对白眼狼姐妹。几次三番拉下脸皮,拜访太子府,温晚心里难受极了。
想到这温晚起身绕到温岭山身后,攥着拳头在温岭山肩膀上,轻轻敲打起来。
“爹爹,不要急,想必那太子比咱更着急,更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你就放宽心等太子的回答吧!”
温晚边敲打边侧身伸出头,安慰温岭山。
“哈哈,温岭山笑起来说,阿晚长大了,会为父解忧了。”
听到爹爹这话,温晚心里漏了一拍,虽然自己去年已及笄,但是爹爹和母亲总是说,好人家多相看点总没错,所以就没有早早的为自己议亲。
可自从发生温心儿这件事之后,爹爹和母亲好像准备给自己议亲,前两日更是听可儿说漏嘴,母亲已经开始拿了画册在斟酌。
温晚沉思一会,走到母亲膝前,把头放上去,用撒娇般的语气晃着叶氏,
“母亲,你看爹爹,又打趣我。”
“什么长大了?就是想让阿晚早点嫁出去罢了!”哼唧一下扭了头。
温岭山看到温晚这样子,眼神柔和下来,看向温晚。
“不嫁,不嫁,爹就这样随口一说,温岭山说罢,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上扬的嘴唇和舒展的眉头表明了温晚的撒娇起了作用。
叶氏看着温晚向自己撒娇,心早软了,用眼瞪了一下温岭山。
“阿晚,前两日绵儿与我说起,说是过几日带着你和心儿去散一下心,疏解一下心情。”
温晚听到这话眼神一暗,笑盈盈的开口说:“还是绵姐姐心疼我,知道我被母亲关在府不准外出,所以想出去散散心。”
叶氏脸色一拉,“你这丫头,我说不让你出去,你哪天没出去?现在又来告状,你这小丫头真是不得了。”
说着还用手点了一下温晚的额头。
“母亲,你也去,好不好嘛!”温晚用手拉住叶氏的手臂,来回晃动。”
被温晚晃地没法子的叶氏,开口答应
“好,好,你个磨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