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二月初,天气渐渐变暖,距离太子救了温心儿,已过了半月有余。在温晚的刻意的散播下流言蜚语满天飞,远远超过原本预期的效果。
姑娘,“绵姑娘已经几次三番了来拜访了,虽说姑娘都推了,可这次她直接以心姑娘和你受到了惊吓,让夫人同意上连庄温泉散心。要不我去推了?”从心一脸担忧轻叹一声说道,
坐在马车上的温晚一脸平静,“去,为什么不去?不是一味的躲在屋里,麻烦就找不上自己。”温晚从容的说
温晚撩开马车上的帘子,望着马车外京城街道。“从心,告诉车夫上北大街。从心听到此话转头向外走去吩咐道。”
“姑娘为何突然想起去北大街了?那可是贫民街道,治安很乱。姑娘从来没去过,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从心一脸疑问,温晚一把拉过从心的手和自己的手放在一起。一脸打趣道:“小小年纪都快成了管家婆了,”说着用手点了一下从心的额头。
京城中一南一北街道,南边富贵云集,北边贫穷混乱。而北大街又被称为贪民街,各地的流浪贫穷之人的聚集之地。
温晚回了一下神问从心:“我让你托人办的事怎么样了?”从心惊呼一声用手打了一下脑袋,“瞧瞧我这脑袋,今早我哥把东西送过来了,”结果我一忙给忘了,说着从怀里拿出几张纸递向温晚。
姑娘,北大街到了,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从心率先下了马车,转头扶向温晚。街道过往人群不由的侧目注视,
温婉淡定自如的走着,仿佛看不到人们的注视,从心跟在温晚后面左看右看,不时温晚在一处卖字画的地方停了下来。
正在整理字画的男子抬眼看温晚,只见女子衣衫华贵,脸上掩了一面白纱,气质更是出众。连忙一脸讨好的拿起手中字画,“姑娘 ,可有看中的?”
温晚看着男子, 虽然一脸讨好可眼底的深处一闪而过的无奈,被温晚看个正着,衣衫虽洗到发白可仪态与这北大街小铺的气质并不相符。
“不买字画,想和先生谈笔买卖”温晚说道,男子听到此话连忙答应,“好,好,姑娘稍等,我收一下画”
温晚转身去了街道旁茶坊,男子急匆匆收好跟了上去。
来一壶茶,说罢温晚坐了下来,男子把手中的字画放在桌脚立起,上下打量着,不知姑娘要和在下谈什么买卖?男子开口问
温晚直视男子,“不知先生听过前朝的江家没?江家?没听过,”男子否认
温晚没有再追问,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起来,可惜这江家满门忠心,最后却死在小人之手。最后更是连祖宅都被烧杀抢掠一番。听说江太傅还有一双好儿女,在江家忠心护主的侍卫下逃脱,而江太傅的女儿更是为了掩护年幼的弟弟,自甘堕入青楼以保弟弟可以活命。
我的故事讲完了,“先生觉得可还好?”男子一直气定神闲的听着,直到听到青楼二字时,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却很快又恢复正常。“如果姑娘是和我讲故事的,请恕在下不能奉陪。”站起身就要走
“江元柏,温晚轻喊出声 男子愣了一下并未多逗留就抬腿向外走去,“我原以为江太傅这么正直明廉,虎父无犬子,儿子定也差不了哪去,没想到是个懦夫。”温晚手握茶盏看向男子。
江元柏转头看向女子,年龄不大,却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想到此处江元柏回到桌前坐了下来,一脸谨慎地问“敢问姑娘所说的买卖为何事?”
温晚把手中的纸张放在桌上,江元柏伸手拿起,一脸惊讶,“这,这是江家祖宅房契!”姐姐和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房契,如获珍宝般的拿在手里。
忽然江元柏站起向温晚抱拳作礼,温晚站起身回礼,“不忍看明珠蒙尘,更和况本就物归原主,江公子不必客气”
“既然姑娘这样说了,那江某也就不客气了”,说着把房契揣在怀里。温晚心道, 是挺不客气的。
“若他日有用得着江某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温晚听到自己想听的话,“现在就有一事,”温晚开口
嗯?江元柏不明所以看着温晚,“何事?”“你依旧在这北大街卖字画,一年之内会有人找你,”“到时你佯装答应,但是私下必须得给我传递消息。”温晚气定神闲地坐着开口说道。
江元柏低头笑了一下,“看在祖宅地契的份上可以答应,但你拿什么保障我和姐姐的安全呢?
“丞相府嫡女,不知这个名头能不能保障?”啊?丞相府?江元柏一脸惊奇,是啊!丞相府,怎么江公子不相信?信!这怎能不信。,只是不明姑娘为何相救?温晚看向江元柏开口,“我已经说了不忍明珠蒙尘。像江公子这样胸有笔墨之人,不应在这儿虚度光阴。
“你姐姐江元歌,我已经替她赎了身,可能晚会儿就会到这来找你。”“若有其他事儿告诉你姐姐,她自会来与我说。”说着站起身走了出茶坊。
坐在马车上的温晚松了口气,心道终于赶在太子收服江元柏之前,提前拉拢过来,不至于留一个这么大的隐患,在将来与自己作对。别看现在江元柏平平无奇,在前世太子无论是筹谋还是算计,或者是出兵作战,都少不了身边这位江军师。
前世自己虽然没怎么接触江元柏,却也从太子的之字片语中了解到江元柏的头脑与心计。但是现在自己把这个暗桩埋在太子身边。虽然重生之后,有不少事情可以提前预知,可多做些打算总没错。
坐在温晚身边的从心,看着自家姑娘眉眼弯弯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开心起来。自从上元节之后很少见姑娘这样开心过。
马车回来正在平稳的行驶,忽然前方不知出了什么事,马惊了一下。马车剧烈的晃动起来,车上的温晚本来正在微微闭目,马车晃动下头碰在了马车上的木桩上。
旁边的从心连忙上前,“姑娘,可是碰到哪了?说着四处检查起来。“不碍事的,问一下车夫前方可是发生了什么”温晚理了一下衣衫坐稳。
“怎么回事?老李 不好好驾马车,伤了姑娘怎么办?”从心大声质问
马车外的李齐拉紧马绳稳住了马车,一脸欲哭无泪道,从心姑娘,“这回可不怨我老李,是那个人忽然跑了出来,”说罢用手指了一下马车前方。
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慌措无神的站在路中间,手里拉着一名比他矮半头的女孩儿,本来一肚子火气的从心看到两人模样,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车内的温晚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二人的交谈,用手撩开车帘,低头走了出来。柔声道:“为何拦住马车?”
就在此时人群里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凶神恶煞的看着那对兄妹。“跑啊,怎么不跑了?偷吃东西还逃跑。”
这时哥哥松开妹妹的手,向前一步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妹妹没有关系,你要抓就抓我好了。”
妹妹泪眼汪汪的看着哥哥,谁知中年男子直接越过哥哥,拉住妹妹的手作势就要走。嘴里嚷嚷道:“一个也跑不掉,看着小妹妹细皮嫩肉的,还有你,这辈子就待在我包子店做工吧。”
听到此话的男子眼神一紧,上前拉过妹妹,一掌拍在了中年男子胸口,男子被一掌拍得连连倒退。
中年男子站稳了脚步,“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报官把你们抓起来。”
看到这里的温晚一时明了, 不由得想起哥哥保护自己的时候,鼻头酸酸的,随即招手从心在耳边低语几句。
从心下了马车,向这男子走去,“我家姑娘说了,银两给你,但这两个人必须带走。”
中年男子本来气恼,听到这话赶忙上前,“好,好,一切依你家姑娘的办,不过这银两嘛,边说边用手比划一下。”
从心拿出十两银子扔给了中年人,中年人用手接住银子兴高采烈的走了。
一旁的哥哥拉住妹妹,对着马车一跪,“姑娘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日后当牛做马,定报今日之恩。”
“从心,让这二人跟着马车回府。”
“好的,姑娘”
过往行人纷纷散去,从另一个街道打马而来三名男子,
赤红马上的少年正是顾医辅次子顾玄:“阿珩,你说这丞相府啥条件?一见面就送房契给银子”,
哦!“我知道了,顾玄惊呼一声,她肯定像话本里讲的富家女和穷小子,看上了那名卖字画的男子。”
“本来我还说把她绑来让你英雄救美,这样一看人家早已心有所属。”说着还拍了拍中间白马上的少年肩膀。
白马上的少年一身玄色衣袍,腰间坠着一枚飞龙玉佩,衣角是用缠丝金线绣成的暗纹,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眼中似有似无的笑意很是醉人,抬眼望向前方马车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手里摇着一把白玉柄折扇, 若放在寻常人身上,怕是得说这人装模作样。可放在这位年轻政王殿下身上,竟是平添了一丝风流韵味儿。
君珩没有理会顾玄的叽叽喳喳,而是转头望向在自己另一侧的陆白,声音低沉的问:冷阳怎么说?
赤红马上的陆白,沉思了一下,把冷阳调查的结果说出。
“卖字画的那名男子是前朝江太傅家的独子,江元柏,而江家祖上出了三名军师,六位近侍幕僚,所以江家人头脑自小便被江家独有的训练方法培训出来。后来遭小人构陷,江氏一族除了江元柏和他姐姐江元歌被保了下来,其余一律斩杀!。”
说完转头望向君珩,白马上的少年低声一笑说,“温家出了个聪明人儿”
陆白开口说道:“可她这样做的话,迟早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不如…”
陆白虽年少,可经过这几年的游历,骨子里早就带了,身为幕僚的忠心与冷血。在他看来任何能影响到君珩大计的都该死。
听到此话的君珩敛了嘴边的笑容,眼神幽冷的转向陆白,冷冷的说道:谁告诉你本王的计划是一个女子所能影响的?你是在质疑她还是在质疑本王?
身旁的陆白直觉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缩了缩头,“开口说:就随口提了一下。”
君珩拉了一下马上的缰绳,张口说道:“让冷阳盯住了,这丫头不简单。”说完此话打马飞尘而去
顾玄刚刚并没有认真听到君珩与陆白的对话,只知道二人因为温晚吵了起来,连忙拍了一下马屁股追着君珩而去。
边走边说,“别气啊,不就一女人吗?改天我让牡丹姑娘给你寻两个,模样更好的。”犯得着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