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点点头,暗自欣喜,果真娘娘留着这个贱婢有用处。
“小主也认识这位慕容公子?”
锦柔嫌弃的眼神,赶紧否认说道。
“莫要乱说,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是长姐不安分,与我何干。”
就算皇上对长姐百般伤害,可是,每次到关键时刻,他总会对她心软。
或许,所有的人都看不出来,也许连皇上本人都没有发觉。
但是,她是离他们最近的人,而且也尝过情爱的滋味,只是稍加观察,就会发现。
皇上看长姐的眼神,与看其他女人的完全不同,那是男人对女人,持有的强烈占有欲,是陷入爱恋,而无法自拔的炙热眼神!
纵使再冷血无情,可是,一旦爱上某个女子,也能变得如此。
这样的男人,明知是一种毒药,却毫不犹豫的喝下,让女子飞蛾扑火般迎向他,即便是烧成灰烬,也甘之如饴。
或许慕容明月的出现,会让长姐跟皇上之间产生间隙。
她该想想如何才能让皇上认定祝锦润跟慕容明月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玉柳眉心微皱,十分惊讶的问道。
“说来也奇怪,皇上难道一点都不忌讳吗?自己的女人夜会情郎,这是何等的丑事,倘若传了出去,到时候,不光是皇上的尊严,就连皇家的威严都会有损!”
锦柔银牙暗咬,眼中浮现一股之色,冷声说道。
“皇上怎么可能不忌讳,尤其像他这种权势滔天的男人,最让他无法忍受的莫过于这件事,他只是在害怕,害怕一怒之下,真的杀了长姐,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玉柳忽地一笑,不得不说,这个锦柔平日看起来傻呆,可是直觉,却比平常人敏锐许多,想到这,她眯了眯眸,状若无意的说道。
“依小主这么说来,皇上现在只是在忍耐,要是日后触及底限,一旦爆发,必将不可收拾。”
锦柔目光一怔,眸中闪过一道冷芒,点头道。
“没错!现在只是谣言,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旦有证据出现,皇上就会爆发。”
微微侧过头,看着玉柳的清秀的脸庞,心中不禁生起一丝疑虑。
这个宫女,怎么让她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她真的只是钟粹宫的一个三等宫女吗?
在锦柔眼里,玉柳是因为不得淑贵妃的喜爱,才被送过来伺候她的,伺候她肚子里的皇嗣,好生下来送给淑贵妃养着,稳固她的宫中的地位。
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玉柳还在这伺候她,淑贵妃也没有将她重新要回去,大概是觉得她没用,索性丢在外头。
她要投靠淑贵妃,不能用孩子当筹码了,只能真的做出点什么事情,让淑贵妃愿意手下她。
比如帮长姐坐实她跟慕容公子的关系。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到处充斥着发霉的气息,牢房外的廊柱上,点着一盏油灯,光线黯淡,照得四周的景物,异常诡异。
祝锦润软软的靠在墙角,秀眉紧蹙,额际的汗珠不断滚落,身体变得忽冷忽热,全身无力,喉头变得十分干渴。
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瓣,胸口发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头好晕好烫,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
被萧辰则带回宫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酷刑对待,只是将她关进了慎刑司,叫她反思过错,她不明白,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上一刻,全身还喷张着愤怒的火焰,似乎又在一瞬间,完全消逝。
她怎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他手下留情呢?
也许,他正在想别的更恶劣方法,来惩治羞辱她!
这般想着,头越发昏沉,眼前的景物,摇晃起来,身体微微倾斜,倒了下去,下一刻,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没多久,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萧辰则步履沉稳的走进牢房,御前公公李进忠,以及数名侍卫紧随其后。
他脸色沉冷的步下阶梯,迅速来到关祝锦润的囚室,从门栏外望去,只见一个娇弱的身影,蜷缩在地上,面色潮红,双眼紧闭。
萧辰则目光一凛,暗咒一声,随即,抬脚踢开牢门,迅速的冲了进去,钳住祝锦润肩膀摇晃,冷声叫道。
“祝锦润,祝锦润,给朕醒过来!”
李进忠见状,眉头不由紧锁,立即上前劝说道。
“皇上,看样子,祝姑娘是发烧了,得赶快救治才行,不然,引起其他病症就危险了!”
闻言,萧辰则伸手探了探祝锦润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中一紧,赶紧抱起她,对李进忠大叫一声。
“让太医速到听竹苑!”
说罢,箭步如飞的向牢外跑去,几名待卫见状,纷纷让道,眼中露出一种惊诧的神色。
皇上......不是要来发落祝姑娘的吗?
云落苑内,床榻上的女子,五官精致,眉如新月,睫似蝶翼,许是发烧的缘故,肌肤显得异常红润粉嫩,半睁半阖的眸子,泛着氤氲雾气的柔光。
纤细的勃颈,好似一折就断,娇小清瘦的身形,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萧辰则嗤笑一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楚楚可怜的外表蒙骗。
她可是接二连三欺骗了他的。
珠儿恭敬的站在一旁服侍,一边擦拭祝锦润脸上的冷汗,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转眸,见萧辰则盯着小姐的面容,犹自逸出一丝冷笑,不由浑身发毛,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翠儿上前,微微俯身禀报道。
“皇上,太医到了!”
闻声,萧辰则这才转头,目光锐利如冰,冷声吩咐。
“请他进来吧。”
翠儿身子一颤,点头应了一下,随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房门被推开,桑叶提着药箱,缓缓走了进来。
今日太医院的人都在忙,只有他空闲着,本来在后院晾晒草药的,听到是请太医到听竹苑,他赶紧毛遂自荐跟着来了。
一袭天蓝色的衬身锦袍,明净似朗澈的天空,俊美温文的脸上,神情带着沉凝,但看到床榻上女子的安好,却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