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媛？”郁啟见她久久不回应，有些奇怪。
“皇上，臣妾醒了。”没想到书媛竟回抱了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在哭？您让鱼婵抱进来好不好？”
失而复得，郁啟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鱼婵！鱼婵！快把皇子抱进来，珍妃要见他！”郁啟高声喊道。
长春宫外的人都懵了，皇上疯了？
御医不是都说了珍妃娘娘殁了吗，怎么还能要见小皇子呢？
鱼婵只当皇上失心疯，把皇子抱了进去看能不能让皇上清醒过来，才进去，真的看见她们娘娘睁着眼，被皇上抱在怀里。
“娘娘？”鱼婵脚下一软，差点踉跄。
“鱼婵，怎么孩子哭了那么久呀，快抱来给我看看是不是想我了。”书媛才转头要看孩子，突然浑身一僵。
花碧也感受到这个目光，是看向她的。
该不会，珍妃娘娘认出她来了？
“书媛，怎么了？”郁啟也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变化，连忙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朕宣御医进来给你看看？”
“不行，什么御医，竟然说你没了脉搏和呼吸，已经死了，一群庸医，朕让江霖去宫外头请大夫进来。”
“蒲正初！蒲正初！”
郁啟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书媛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皇上，臣妾只是见到这位宫女有些眼熟，似乎那天来请臣妾的就是她。”
不好！珍妃真的认出她了！
花碧拔腿想跑，正好撞到从门口要进来的蒲正初。
“蒲正初，把那个宫女拿下！”郁啟怕蒲正初没反应过来把人放跑了，就要起身去抓她，还是书媛扯住了他的衣角，人才坐回床上。
“臣妾记得那日那个宫女行了个礼，手上一片通红，似乎是被滚烫的东西弄伤的。”书媛垂眼细细回忆那天的细节，脑海中的画面定在了那个宫女执礼的手上。
蒲正初听到皇上的命令，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服从了皇令揪住了那宫女的领口把人拖了过去。
谢以柳对花碧所做之事分毫不知，但那是自己的宫女，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事关琅榭轩，她不能把自己摘出来。
“皇上，珍妃妹妹，不知花碧是做了何事？”
郁啟狠狠地盯了谢以柳一眼。
他可没有忘记在宫外的庄子上，是她让谢家的人毁了书媛的稻子。
一把抓过花碧的手，撩起袖子。
果然，手背连着手腕上都有几个水泡，还未消除。
为了确保这就是烫伤所致，郁啟还让蒲正初宣了御医进来查看，御医看过之后也说是被高热之物所伤。
“花碧，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郁啟阴鸷地问道。
花碧浑身都在发抖，“奴......奴婢不......不知珍妃娘娘在......说什么。”
“那日你穿了秋华宫宫女的衣服，想必是扮成了秋华宫宫女的模样混在服侍皇后娘娘生产的宫人里头。生产的时候需要用到大量的热水，你这手上的泡就是在那个时候端水，烧开的水在行走的时候洒了出来烫到了，是不是？”
如果谢以柳没有自作聪明带着花碧进来，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快就被书媛识破真相。
听到珍妃说到这，谢以柳也大概猜到了他们要抓花碧的原因。
“什么秋华宫？那日花碧一直待在琅榭轩，同臣妾在一起。”谢以柳跪下来回道。
花碧睁大了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也赶紧顺着说，“对对，那日良妃娘娘在琅榭轩为皇后娘娘生产祈福，奴婢就在琅榭轩陪着娘娘，哪都没有去！”
“是吗？奴婢认识秋华宫的宫女水儿，她说皇后娘娘生产那日，宫里确实有一个面生的宫女，她想着是自己一直在外头做粗活，所以不认识。皇上，需要奴婢去把水儿唤过来对峙吗？”鱼婵抱着皇子跪在皇上的面上，顶着花碧斩钉截铁道。
郁啟结果皇子，“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鱼婵带着水儿到了长春宫。
“秋华宫宫女水儿给皇上，珍妃娘娘，良妃娘娘和小皇子请安。”水儿圆圆的娃娃脸因为一路小跑涨得通红。
“水儿，你看看良妃身边的宫女花碧，是不是皇后生产那日在秋华宫帮忙的宫女。”
孩子本来一直在哭，但是书媛醒来之后郁啟抱到他们身边，没一会就停止啼哭，咬着手指头睡了过去。
郁啟把孩子放到书媛的身边之后，抬手指着花碧。
水儿顺着皇上的手看过去，再三确认之后，“回皇上，就是她。”
“好，辛苦你跑这一趟。蒲正初，把这位宫女调到长春宫，就由鱼婵带着她服侍珍妃。”
郁啟冷笑了一下，回过头温柔地看着书媛，“害你和孩子的人现在已经找到了，你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臣妾以前总想着只要我不犯人，人就不会来犯我，现在想来是臣妾太单纯了。这事，就交给皇上处理吧，您是臣妾的枕边人，臣妾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的。”
书媛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良妃主仆二人，她不知道同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在大雪天把她骗到无人的地方，把一个快临盆的孕妇推到在地锁了起来。
虽然最后她平安地把孩子生了下来，可是这到底是害人命的事情。
就算她再怎么想与人为善，也不得不狠下心拿她做个样子，否则这里的人都觉得她是个好欺负的。
“好，你和孩子在这休息一下，朕把人带出去处理，马上就回来陪你们。”
郁啟看了谢以柳和花碧一眼，蒲正初立刻知晓他的意思，拍了拍手让人进来请了良妃娘娘和花碧姑娘出去。
谢以柳压根没有想到秋华宫的人会注意到花碧，那刚才自己想帮花碧遮拦的事情就被揭破了。
这下，真的把自己陷了进去。
若她跟皇上说自己不知情，皇上会不会相信她？
还是皇上现在只想着为珍妃和那个孩子出气，要把她和花碧一同处置了？
从寝殿到长春宫院子里，短短几步，谢以柳觉得这么多年没有比这几步更长的路。
一颗心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