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愿皇上圣体康健,福泽万年。”
秋华殿里的所有人都起身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朕下了朝来看看皇后,没想到你们都还在。”郁啟坐了萧蔓菁刚才的位置,萧蔓菁退坐到正位边上侧着的座椅。
“皇上昨日没有休息好吗,您眼下乌青厉害着,脸色也是憔悴。”落座后淑妃傅语风率先开口,借着关心皇上龙体实则是指责珍妃何书媛勾引皇上,让皇上纵情过度。
玉妃陆玉珊接下话:“看来皇上很喜欢新开的妹妹呢,这么可人儿换做我恐怕都不早朝了呢,呵呵。”
咯咯地笑着看了眼皇上,然后端起桌上的小盏子抿了口茶,暗暗观察着良妃谢以柳的神色。
看吧,那女人笑的比哭还难看,放在桌上的手都要把桌角掐掉了呢。
“是臣妾没有照顾好皇上,请皇后娘娘责罚。”书媛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先请罚,皇后为着自己贤良淑德,宽厚待人的名声也不会真的罚自己。
“唉,不是珍妃的问题。今日朝堂上大臣们又吵个没完,朕仔细听了好一阵,原来是为了立储的事,说朕已登基快四年,膝下无子,甚至连公主都还无所出。”郁啟叹了口气,但嘴角却藏了抹难以辨认的笑意。
有皇后在,后宫的嫔妃怎么会有孕。
只是书媛如今根基未稳,还不到动皇后的时机。
“是呢,在座的姐妹可要好好调理身体,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公主,为我朝开枝散叶才好。”
萧蔓菁依旧一副贤惠得体的样子,侧过身来跟书媛说道:“珍妃妹妹更得如此,皇上如今多宠爱妹妹,本宫一会派吉心去太医院让御医开点坐胎药给你。”
“每个人体质不同,只有适合自己体质的药方才会发挥功效,还是让曾御医去给珍妃把过脉之后再开吧,皇后也可为了这事少操些心,不是吗?”郁啟表面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玉妃陆玉珊却听出了话语里的古怪。
怎地后宫嫔妃的坐胎药都是让太医院的御医一同开了方子抓的药送至各宫当中自行熬煮的,可皇上偏偏要曾御医亲自给珍妃把脉开药,还说什么要适应个人的体质。
难道这坐胎药有问题?
想到这,陆玉珊的眼睛转了转,与燕诗对视了一眼。
她本来就不想怀皇上的孩子,所以早就让肃亲王在宫外找了大夫开了避子汤换掉了皇后让人送来的坐胎药。
所以一直没有对皇后突然的好意起疑心。
如今想来,真是大大疏忽了。
玉妃这一幕也落到了郁啟的眼中,他就知道陆玉珊向来是个人聪明的,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
“是,臣妾谢过皇上。”书媛才要起身行礼谢恩,郁啟却让她不急着起来。
“对了,朕今日在朝堂上提了要建立一个研粮署,专门为百姓研制品质更高的粮食种子,书媛之前在曹府的庄子上就有做过。”
郁啟顿了顿,斜了皇后一眼继续道:“所以朕任命你为研粮署署长,希望你带领着署司里的人尽早研制出你提过的杂交水稻,造福苍生。”
“皇上?”书媛没想到昨天他说的话竟如此快就做到了。
“皇上!”包括皇后娘娘萧蔓菁在那的所有嫔妃都惊讶于皇上对她的偏爱。
“朕会命人在清明殿后头的山脚劈出地来作为你实验的地方,清明殿也赐予你作为你在研粮署休憩的地方。”郁啟抿着薄唇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所以,为了天下百姓,珍妃向皇后的每日请安问礼就免为一月一次吧。”
霏雪的事还历历在目,必须想办法把皇后隔离书媛的身边,让她不能找她的麻烦。
皇后萧蔓菁的笑颜凝固在脸上,红红的唇抖了抖,最后只能说:“既然皇上说了,这些礼节都是小事本宫不会在意的,只希望珍妃妹妹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重托呢。”
书媛这次才起身跪谢皇上和皇后娘娘。
———月影宫———
玉妃按捺着疑心一直等着皇后散了今日的请安回到宫里才让燕诗去取藏起来的太医院的坐胎药。
“燕诗,你知道要送去哪吧?”玉妃把玩着自己的玉指。
“是,娘娘。”
燕诗当然知道,月影宫向来不信宫里任何人,所有需要查看的东西都会送到肃亲王那里。
为什么不送回母家陆家?
吏部侍郎陆泽乃是嫡子,他的父亲,也是玉妃娘娘的爷爷,除了正室给她纳的妾,还勾搭了下属的妻子。
二人暗通款曲,谋害了下属,待他过身之后立即把人迎进陆府抬为侧室。
很快,那女子陆续生下来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陆泽的母亲越来越不得宠,他们母子的日子也愈发艰难。
好在陆泽是个争气的孩子,没有因为父亲的乱伦与偏心而一蹶不振。
所以如今成为吏部侍郎的陆泽在自身和管教子女的方面格外严苛。
若陆泽知道自己女儿成了皇上的嫔妃后还和肃亲王私相往来,怕会气死。
可是玉妃却不这么想。
如果当初父亲没有把她送入宫,而是随便择个庶女替她,今儿做肃亲王妃的便是她陆玉珊了。
什么玉妃娘娘,她从来就没有稀罕过。
只有那个男人,他说从未见过自己这般女子,令他着迷,让他疯魔。
即使枕边躺着的是别人,他心里想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皇上啊皇上,可别怪我无情。
我的感情,向来只许给我爱的男人。
研粮署的地一天就劈完了,里头的人都是先前从语食居跟到曹府庄上帮她种稻子的伙计。
皇上还怕她记挂何书乐,把他送入军中跟在江霖的手下。
这几日何书媛虽然忙得焦头烂额,却不亦乐乎。
敬事房每天都照例把各宫娘娘的绿头牌呈上去,可十次有六七次皇上都翻的珍妃娘娘的牌子,余下的不是去皇后娘娘那,就是去月影宫。
很快就要到久月九重阳节了,皇上决定在宫里举办一场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