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丰,我草尼马!你再说一次!”我一下站了起来,不受控制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胸口,一用力,硬生生地将他提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我怒吼道。
“呵呵,生气了?生气就对了。如果我的女朋友被三个四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子摁在沙发换着姿式地草来草去的,连嗓子都喊哑了,无论是谁都会受不了的。”
赵庆丰狂笑道。
“我去你玛德!”我狠狠地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用力之大,“啪”地一声巨响,打得赵庆丰的整个脑袋都向后狠狠地一仰,颈椎险些断掉。
“哈哈,哈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不过,没有用力啊,张海,你是不是没吃饭啊?要不要,咱们再坐下来吃完这顿饭之后,你再用些力来打我?”
赵庆丰满口是血,却是丝毫都没有反抗,只是哈哈地狂笑道。
我此刻已经极度的愤怒,脑浆都已经被怒火烧得沸腾起来了,我二话不说,“啪啪”,又是两个阴阳大耳光,打得赵庆丰东摇西摆。
“打得好,打得很好,我就喜欢被打的感觉,真他玛德,爽啊。”赵庆丰狂笑道。
不过,打过了三个耳光,眼看着赵庆丰的脸已经肿了起来,上面的指痕宛若可见,满嘴是血,经历了最初的愤怒之后,我终于有些冷静了下来。
狠狠地一推,将他推倒在了墙根儿下,坐了回去。
当我恢复了理智之后,马上就看清楚了现在的状态,开始快速地思考了起来。
不对啊,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对啊,赵庆丰今天请我吃这顿饭,倒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现在仅仅只是想激怒我?可这不应该啊。
按照道理来讲,他请我吃饭,应该是想为了他赚钱的那点儿破事儿,哪怕再往深里想一层,就算他不想赚钱而只是想把我拉下水,帮助贺永杰掌握我的一个证据,可是,他也不应该现在对我说这些事情来激怒我。
如果,再再往深里想一层,他激怒我,倒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会他是个受虐狂,就想挨这顿打吧?
那他倒底是为了什么?还是想来试探我?
我刚想到这里,就看见被我推到墙根儿下的赵庆丰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缓缓地站了起来,望向了我,咧嘴笑了,满脸鲜血的他此刻看上去,笑容是那样的凄厉!
“打啊,你为什么不打了?难道,你也知道温婉那小裱子是干什么的?唔,你应该知道,对,你一定知道。你就是想靠着她卖肉赚钱,来买你们结婚用的那个楼,对吧?
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因为,她可是从我们这里一人诈出了二十万呢,加在一起六十万,足够你们付首付的了吧?不过,为了一所房子,你居然就心甘情愿地头顶上戴了一片绿,唔,张海,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挺能忍啊,真行。
不过,你在睡温婉的时候,就没嫌过她恶心?肮脏?你也不怕得病?那可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裱子啊!”
赵庆丰靠在窗前,狂笑道。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整个身体在哆嗦,我愤怒得要爆炸了。
这个王八蛋,他在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着温婉,也侮辱着我!
“赵庆丰,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我盯着赵庆丰,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手,几乎是从牙缝儿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句话逼出来的。
“你有那个胆子么?如果你有那个胆子,当初我百般地算计你,你怎么不敢反抗?你当时怎么不杀我?张海,摞狠话有什么用?屁用没有。如果你现在真敢杀了我,我还敬佩你是个爷们儿。
不过,你不敢,你绝对不敢。因为,你就是懦夫。
如果你再敢动手,我赵字都倒着写!”赵庆丰哈哈狂笑道。
我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可是怒火已经逐渐褪去,无论赵庆丰再怎样激我,我现在也发现不对劲了。
他这般怂恿我对他动手,甚至要我杀了他,是什么意思?
这毫无道理啊。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个大活人?
他总不至于活腻味了吧?
不过,刚想到这里,我就悚然一惊,活腻味了?他玛德,赵庆丰赵活腻味了?好像,有这个可能啊!
当然,不是他真的活腻味了,而是他被逼无奈的活腻味了。
因为,这些日子,纪监委和审计的人正在以离任审计的名义对他展开了调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有结果了,证据链也收集得差不多少了。
估计情况,再等上几天,不,甚至只要再等上一两天,恐怕纪监委的人就要收网了。
而上午的时候,我分明记得谢青莹说过一句话,那就是,赵庆丰的事儿恐怕不会小了,这可不仅仅是在宣教部的这点儿事儿,事实上,他在三院当副院长的时候,在卫健委当副主任的时候,才是大头儿。
但谢青莹并没有明说。
而这些事情,一旦查实了,等着赵庆丰的必然是至少十几年的刑期。
以他现在的年纪,就算在里面减刑了,出来也是个老头子了,人生就完蛋了。
不过,要是事情仅仅只是如此,那倒也罢了。
但问题是,事情可并没有这么简单,就比如,他背后还有贺永杰,一旦把贺永杰牵出来,事情恐怕就更大了,天知道贺永杰背后还有没有别人?
在这种情况下之下,如果想保住贺永杰,那只能让赵庆丰去死。
因为,唯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而赵庆丰就算不是主动的活腻味了,那也是被动地活腻味了,因为他不得不死了。
如果,要是赵庆丰想在死之前抓个垫背的,那他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选择我。因为,他恨我。
这种心理其实很特玛难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就是我的直觉。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对,我不能再打他了,不能再对他动手了,甚至,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走,必须现在就走,马上就离开。
否则的话,如果赵庆丰真的要求死,现在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一旦他死了,我可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