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常理推断确实不应该,但理论上却存在这个可能。事实上,医院和法医的鉴定结果也显示了,就是这样的。如果你仅仅只是通过猜测而没有证据去证明你是无辜的,那,很难翻案的。”
那个年长的警员摇了摇头道。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为了陷害我,在王健明明没有受重伤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在原有创伤部位进行人为二次击打,造成了这样的伤害?”
我急急地叫道。
“嗯?”两个警员同时一怔,面色俱都凝重了下来。
“同时,你们无法调取监控,因为监控都被破坏了,我敢肯定,这一定是这两天的事情。
这是不是也证明了,为了在这条胡同里堵我,不留下任何证据,所以,他们事先破坏了监控呢?如果破坏监控的人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那是不是也证明了,他们就是为了恶意构陷我而做准备呢?”
我不断地问道。
两个警员相互间对望了一眼,眼神更加肃重了。
“这确实是重大情况,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还原事实真相。”
那个年长的警员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做出了决定。
随后,他转头望向了那个年轻的警员,“小郑,你去分局技术科接值班法医再去医院一次,进行伤情鉴定,必须要确定,是否有二次击打痕迹。我去那条胡同旁边再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监控方面的线索。”
“谢谢,谢谢你们。”
我眼泪都要出来了,握着他们的手不停地道。
“这是我们的职责,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那个年长的警员微笑说道。
这句话,很暖心,让我突然间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其实也挺美好的。
纵然以前我听说过甚至老张也见识过某些胡作非为的警员,但起码在今天,在我面前的这两个基层警员,让我感动,甚至是感激!
带着我出了审讯室,两个警员正要将我送回临时羁押的那间屋子,对面就走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警员,看上去像是个领导。
果然,两个警员赶紧笑着打招呼,“唐所。”
我心中恍然,应该是位姓唐的所长,就是不知道是正还是副。
“嗯。”唐所点了点头,正要擦肩而过时,却看了我一眼,随口问道,“这起案子不是昨天晚上的么?还没完事儿么?”
“唐所,今天早上送过来的法医鉴定伤情报告,说是重伤害,刚才嫌疑人与受害人家属没有调解成功。”
年轻的警员赶紧说道。
“那就赶紧整理卷宗移交算了嘛,还审来审去的干什么?”
唐所就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道。
“不过,刚才嫌疑人却自我举证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如果按照他所说,这起案子的性质就变了,不再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斗殴案件,而是一起恶意构陷案。”
那个年长的警员就赶紧说道。
“什么情况?”
唐所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
“唐所,是这样的……”
两个警员你一嘴我一嘴,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这一刻,我分明看到那个唐所眼里有阴冷的光芒一闪,也让我心下间一沉,感觉到了有些不妙。
果然,那个唐所不耐烦地挥手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一切都是靠猜测的,你们也是老警员了,被这小子几句话就忽悠住了?还真要继续查下去?闲得没事做啊?都已经证据确凿的事情了,你们还在这里磨叽什么?赶紧结案得了。”
我一听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赶紧说道,“唐所,我这不是瞎猜,是有实际根据的,并且,周围胡同上的监控确实不见了,就是这两天甚至是昨天的事情。还有……”
我话还没说完,唐所就已经哼了一声,看了我一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不待我辩驳,他转头看着那两个警员道,“老马,小郑,你们两个看起来精力很旺盛啊,居然还为这种小破案子忙前忙后不休息么?要是真的这么闲的话,我这里还有两个积案呢,你们去破了得了。”
“没没没,唐所,我们休,马上休。”
那两个警员赶紧陪着笑脸摆手道。
“押回去吧,整理卷宗,移交检法。”
唐所哼了一声,这才满意地迈着方步走了。
“唐所,你不能这样啊,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拼命地喊道,可是“唐所”充耳不闻,早已经去得远了。
“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有了重大线索,他们连查都不让你们去查的吗?”
我无比悲愤地吼道。
“小兄弟,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人物啊?”
此刻,那个姓郑的年轻警官叹了口气,悄声问我道。
他的眼中充满了同情,不过,看他的样子,仿佛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并不少,好像已经习惯了。
“好了,按照唐所说的办吧,先押他回去。”
那个姓马的年长警官却是眼神一凛,推了一下郑警官的肩膀,轻咳了一声道。
“两位警官,你们不能就这样结案了啊,我真是的被冤枉的,刚才你们也说,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怎么现在就变了,连调查都不调查了……”
我悲愤交加地叫道。
两个警员却是默不作声,将我重新送回到那间屋子,关了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不公平的,你们要继续调查啊!”
我拼命地晃着大门道。
可是,两个警员却已经走远了,充耳不闻。
“你们这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王八蛋,巅倒黑白、冤枉好人,你们不得好死!”
我悲愤交加地破口大骂道,可没有一个人来回应我。
好不容易见到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我现在真的要崩溃了。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叫天不灵、呼水不应!
“老公爷,为什么就这样不公平!”
我坐在床畔,十指深深地绞进了头发里,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惧与痛苦之中。
不过,就在这时,伴随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哐当”一声,大门被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我抬头茫然地望了过去,却看见,居然是那个“唐所”,还有刚才的两个警员!
他们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