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尼吗德,王八蛋,你把我老公打成这样,我整死你……”
那个年轻女子登时就激动了起来,连哭带骂地冲了过来,照着我的脸上就抓来。
那一对老年夫妇也激动地骂着,扑了过来要打我。
幸好两个警员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过来打我,我赶紧往后躲,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好半晌,在两个警员的拦阻劝说下,他们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张海,这是法医鉴定结果,结果显示,伤者王健,肋骨断了三根,脾破裂,需要做摘除手术,这已经属于重伤害了,如果按照殴斗伤害来判的话,至少是三到十年有期徒刑。
不过,鉴于当时情况较为特殊,无法真实还原当时场景,并且一方人多一方人少,本着法律同情弱者的原则,有可能会判过失伤害。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其中一个警员向我说道,眼里有一丝不忍。
我的脑子登时“嗡”地一声响,失声叫道,“不可能,当时他挥拳打我,我只是低头避过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要逃出去,就算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撞断三根肋骨再加脾破裂。”
“你把我老公打成这样还不承认?”
那个年轻女子又激动了起来,冲过来就要再次挠我、打我耳光,被那个没说话的警员支着胳膊摁坐在那里警告了一番,这才消停了下来。
“在移送检法部门之前,从人性角度出发,现在我们警方对你们双方进行调解。伤者一方可以提出合理诉求,伤人者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是否同意伤者一方诉求。
调解现在开始,请伤者家属提出诉求。”
现场安静下来之后,最开始说话的那个警员继续说道。
“我们不接受调解,把我老公打成这样,我们不要他任何赔偿,判他,从严从重地判他,有多重就判多重!”
那个年轻女子无比激动地叫道。
而那对老年夫妇也挥舞着双手,愤怒地叫喊着,也让两个警员脑袋都大了一圈儿。
这也让我的一颗心登时凉到了底。
玛德,这就是铁了心地想活生生地钉死我啊!
“不要吵了!”
那个年长的警员实在受不了了,怒喝了一声,一家三口终于消停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两个警员问道。
“你可以求求他们,没准儿他们心一软就答应下来了。
你还这么年轻,还是机关公务员,如果因为几个酒懵子真坐了牢,实在可惜了。”
那个年长的警员看了我一眼,用极低的声音在我耳畔好心地提醒道。
我摇了摇头,惨笑了一声,“没用的,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就是想故意陷害我。”
“故意陷害?”
那个年长的警员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估计他是在想,这小子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或者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总觉得有刁民想害朕啊?
调解失败,我被送回到了那个临时囚禁我的屋子,接下来,恐怕就是警员们在整理卷宗,然后将我移交检法部门了!
当然,期间我也可以请律师,或者相关部门指派律师为我辩护。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一旦进入到这个程序,再加上当时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言,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铁证如山,请不请律师意义都不大。
我十指绞着头发,痛苦地将脑袋埋在两个膝盖之间!
难道,我刚刚步入正轨的人生,还没等到像鲜花般怒放的那一刻,就要彻底毁掉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握起了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脑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蹲在地上让他们打我一顿好了,就算受些伤,也好过被人硬生生地陷害成这样,有口难辩,最后含冤入狱。
太憋屈了,太特玛德憋屈了啊!
只不过,连续几拳打在了脑袋上的同一个位置,让我痛楚不堪的同时,好像也把我自己给打得瞬间清醒了。
“刚才那两个警员说,经法医检测,那小子断了三根肋骨,脾破裂需要摘除……正因为这样严重的伤势我才有可能至少会被判一个过失致人重伤。
那,从这个结果上推论,要是,他根本受伤不重,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坐牢了?
可他原本受伤就不重,甚至我还看到他后来自己站起来了,那这么重的伤,肯定是后来二次打击人为造成的,就是为了要将我送进监狱里去,这才是真正的故意陷害。
那要是这样的话……”
我脑子里灵光不断地闪现,一下站了起来,冲动了门前,拼命地摇着门,“同志,同志,我有重大情况要汇报!”
“吵什么吵什么?”
最开始的那个年长的警员穿着便装出来了,看起来是值完了夜班准备要下班了,正巧遇到我大吵大嚷的,便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有重大情况要汇报!”
我急急地叫道,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情况?”
那个年长的警员一怔,望着我问道。
我赶紧简单地说了一下我的想法,那个警员也重视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警员真的很负责任,他把我放了出来,然后又找来了刚才的那个一起办案的年轻警员,应该是他的徒弟,继续做记录。
“我严重怀疑,他们是故意挑衅、恶意构陷,甚至是伪造创伤证据,就是要钻法律的漏洞,让我坐牢。”
我刚坐下来,便急急地说道。
两个警员同时相互间对望了一眼,那个年轻的警员就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昨天晚上我只撞了那个人一下,但过程中只有这一次被动还手击打,你们应该记得吧?”
我赶紧问道。
“是。”两个警员不知不觉地神色肃重了起来问道。
“其他人的证词呢?是不是也证明了,我只是用肩膀撞了那个人一下,没有进行二次击打?”我再次问道。
那个年轻的警员出去取来了昨天晚上五个人签字摁手印的证词,详细又看了一遍之后,最后两个警员都点了点头,“是,证词很一致,说你用右肩膀撞了伤者王健一下,没有进行二次击打。”
“那你们从常理推断,我只是情急之下的一撞,怎么可能撞成这样的重伤害?”
我急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