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娇本来想直接去卧室找墨寒之,可转念一想,自己就算吃饱了,都未必经得住墨寒之的折腾,要是饿着肚子去找他,那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悬。
而且看张管家的状态,墨寒之现在应该还没发病,她去了也白去,肯定会被他想办法丢出来。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喂饱自己。
想着,裴娇娇立刻改变了主意。
“张叔,墨寒之把自己关进卧室前吃饭了吗?”
“没有。”
“……”这是怕自己吃饱了战斗力更强了,所以故意弱化自己吗?
行吧,那她多吃点就当增强战斗力。
“那我去吃。张叔,今天厨房做什么好吃的了?我好饿呀。”
张管家虽然觉得自家少奶奶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也没有多想。
“您先到楼上换衣服吧,下来就可以吃了,放心,绝对有您爱吃的。”
“好,谢谢张叔。”
裴娇娇上楼洗了个澡,又换了家居服,才不紧不慢的下了楼。
也不知怎么的,走下楼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自己是一个献祭品的感觉似的。
先沐浴更衣,然后填饱肚子,等待月黑风高之时再去献祭给什么龙王、海神、魔王……嗯,还有墨阎王。
就是不知道她家的墨阎王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估计应该还在对着电脑忙工作吧。
裴娇娇虽然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很努力的自己填饱的自己的肚子。
她看了看时间,正琢磨着过一个小时再给自己加顿夜宵,好补充体力的时候,张管家却带来了一个她预料之外的消息。
“少奶奶,门外有人找,是上次来过的温小姐。”
Vera?她怎么又来了?
“您要见吗?还是我找个理由回绝了她,让她改天再来?”
裴娇娇有点犹豫。
“她说是来找我的,而不是找墨寒之?”
“不是,我特意问了两次,也听的很清楚,她就是来找少奶奶您的。”
找她,偏偏是今天。
这么巧?
今晚是墨寒之每个月最特殊的那一天,她自然不方便让谁进到公馆里来。
如果是别人,她果断会让张管家找个理由回绝了。
可偏偏来访的人是Vera。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是那种只要定下目的,要是没达到就不会轻易放弃,会无所不用其极的那种。
她担心要是让张管家找理由回绝了,Vera会想其他的方法闯进公馆里来。
但要是邀请进来,她也觉得不稳妥。
算了,她出去吧。
“张叔,你不用给她开门,我出去见她,在公馆的大门外。”
张管家想了想,点点头,这也算稳妥一点。
“那我叫两个保镖跟着您。”
“不用了,没事的。”估计要是让Vera发现她带着保镖去,指不定一个不高兴,又会无故生出什么事端,“她要是想害我,方法有很多,不会选择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的。”
张管家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坚持,但仍然在自家少奶奶离开别墅后,吩咐了身手最好的那个保镖去大门的位置暗中守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裴娇娇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一路穿过庭院,终于在大门的位置看到了门外的Vera。
她打开一旁的小门,走了出去。
在Vera的面前站稳后,直接面无表情的切入正题。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婉和她对视几秒,忽然转头看向公馆里的别墅。
片刻后,又收回视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裴娇娇的面前。
意味深长的望着裴娇娇的双眼。
裴娇娇疑惑的微皱,第一反应并不是接,而是追问。
“这是什么?”
温婉微微一笑,嘴角挂着一抹少见的温柔弧度。
“你看了就知道,不会后悔的。”
裴娇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不就一份文件而已,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可等她看清文件的标题时,大脑就突然“嗡”的一声响。
——DNA亲子鉴定意见书。
再顺着视线向下看,连呼吸都有短暂的停滞,才勉强恢复正常。
——被鉴定人1:温婉。
——被鉴定人2:裴娇娇。
就在裴娇娇用她那止不住颤抖的手,翻到最后的结果的那一刻,温婉也朝着裴娇娇伸出了手。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温婉,是你的——亲生母亲。”
——鉴定结果:根据现有的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温婉是裴娇娇的生物学母亲。
话音落下,裴娇娇手里的鉴定书也从手中滑落,缓缓飘落在地面上。
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报告,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迎上了温婉的视线。
但——仍然是茫然的。
亲生母亲……
呵……温婉竟然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
这……这怎么可能呢?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假的吧。
现在什么不能作假啊,一份报告而已,就算上面刻着红色的公章又怎样?
没准连公章都是假的,又或者……是有认识的关系户,花钱搞来的这一份结论。
然而裴娇娇的这自欺欺人似的结论还没说出口,温婉就像是了解到她的想法一般,直接将她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如果你怀疑鉴定报告的真假,我们可以一起去其他鉴定机构重新做鉴定,我相信不管重新鉴定多少次,结果都只可能是这个。”
“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裴娇娇看着眼前这张自己崇拜多年的脸,此时心头竟然涌起一股陌生。
她忽然觉得,温婉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件事?因为看这份报告的检验日期,距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才会总是对她示好,帮她出气。
可是……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裴娇娇的大脑乱极了,乱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又不应该做什么。
电视剧里失散多年的母女相认,应该是泪流满面的激动着相拥。
可此时,她连半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臆想出的梦,因为她特别想逃离这里。
“你……是什么时候得到我的头发,拿去送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