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云打算的非常明白,什么阴谋阳谋,只要婚礼一成功,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小王妃。
到时候再收拾颜宁音也不迟。
“是啊,知府大人,您看为了给您这个惊喜,安小姐在制作喜服的时候还特意做了两件。不过啊,我这件只是常服的款式,安小姐这件才是正正经经谢亲宴上的规格呢。您看,漂不漂亮呀?”
颜宁音献宝一样把安小姐轻轻往前推了推,好让知府大人看的仔细些。
在大院的正厅屋宇高阔,窗户高且窄。
屋外仍然残阳似血,厅内已经光线昏暗,点上了烛火。
宁英轻轻这一推,安若云就站在了灯下,裙摆上面的暗纹顿时熠熠生辉,流光溢彩,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原有些昏暗的屋子都笼罩在一片七彩的光晕。
“哇,安小姐,您的喜服好美呀就好像天边的七彩云朵一样,又好像把满天的星星都撒在了你的裙子上,照的整个天地都亮堂堂的。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裙子,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留仙裙吗?”
安若云自己也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这身裙子竟然这么好看,颜家不愧是曾经的天启首富,随便做一条裙子都这么美丽。
不过这美丽裙子现在属于自己,安若云得意地挑起眉头说:“本小姐的婚服,自然是要挑最好!”
“云儿,你几时有这样的衣裳?颜宁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知府大人就别推辞了,安小姐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本官是来喝喜酒的,是喝颜小姐的酒还是喝安小姐的酒,都是喝酒,又有何区别?”
河道总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安若云裙摆上的暗纹,眼角余光则狠淚的盯着安阳之府。
“……”河道总督主管货物流通,怎能不知灯下灿若彩云的云绸,更加识得那反射在四周的璀璨星光所形成的图案就是三尾凤飞于天图。
他不当场说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安阳知府,只不过是想看还有什么好戏,又还能得什么好处。
安阳知府又岂能不知这个老狐狸做什么打算。
但是眼下不是什么好处不好处的问题?而是他心里很清楚,小王爷根本就没有失忆。
如果小王爷知道自己背着他联合河道总督陷害颜宁音,他一定会扒了自己一层皮。
哦,别说当什么小王妃,连小命都没有。
“云儿,快跟我回去,不要再开玩笑了!”知府难得语气霸道的命令女儿。
安若云怎能甘心,“不,女儿心系盛公子,愿意与他成婚。父亲,你不是也一直期盼女儿能嫁个如意郎君吗?”
安阳知府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终于忍不住火气爆喝:“颜宁音,你到底和云儿说了什么,云儿,不管颜宁音和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
“这身衣服不是你该穿的,快还给颜小姐!”安阳知府着急的直接上手脱。
宁音闻言顿时高呼饶命。
“知府大人饶命,这喜服用料如此华贵,图案也是官家小姐常用的孔雀腾文,我们普通百姓顶多绣些喜鹊,哪敢用凡鸟之王的孔雀。”
一袭话直接挑破安阳知府的底牌。
安阳知府怒不可遏,他突然发现自己竟钻进颜宁音的圈套里。
他堂堂一州知府竟然被小小的商户女设计了。
安若云也回过味来,意识到不对劲,“颜宁音,你竟敢骗我!”
“总督大人您评评理呀,我说的句句属实,这喜服真的不是我的,不信,你进我屋搜搜,若是我的,定会余些衣料。宁音不敢做那等杀头的僭越之事。”
“胡说,我们家也没有衣料,这个衣服不是我做的。”安若云也斩钉截铁的否认。
“有没有搜一下就知道,总督大人,还请您评理!”宁音又将主动权甩给河道总督。
她确定,河道总督一定会借着查衣服的理由去搜查知府衙门。
果不其然,河道总督眸子转了转,好,那就派人去各家看一看到底有没有多余的布料?
“看就看,反正我家什么都没有!”安若云信誓旦旦。
安阳知府却心里面有些不安,知府衙门的守卫森严,他相信凭一个商户是不可能在他家偷偷动手脚,但是小王爷呢?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越想越觉得这是诡异。
河道总督却迫不及待,指了两对人马分别去了颜家内院和知府衙门搜查。
颜家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不可能,衣服是颜宁音给我的,父亲,她说她配不上盛公子,她求我嫁给盛公子,她……”
河道总督看出点苗头突地发难,“安小姐,盛公子不过就是有些拳脚功夫的普通人,怎么就配不上安阳首富之女,还要你一个官家小姐下嫁!”
“……”安若云傻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父亲,我……”安若云扑进安阳知府怀里避难。
安阳知府长叹一口气,第一次意识到,惯女如杀女的道理。
以前,他总担心自己死了之后,女儿一个人在婆家会被欺负,所以都比较惯着她的脾气。
所以安若云看起来知书达礼,实际上非常阴狠自私,绝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也会为了得到想要的不择手段。
但是这一次,她真的要吃大亏。
“总督大人,这次是我教女无方,她任性妄为,仗着身份强抢颜家的赘婿,我这就带她走。”安阳知府在心里一番权衡,决意大事化小。
想走,门都没有。
宁音拦在门口,“知府大人,安小姐,别急着走呀,衣料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呢。”
“颜宁音,你还想做什么!”安阳知府彻底怒了,不管不顾的吼道。
宁音笑盈盈的说:“做知府大人想做的事呀,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大人不妨再等等,看看宁音要做的事,跟您之前想的一样不一样?”
这番话简直是赤果果的蔑视和挑衅。
安阳知府气的老脸通红,瞪着铜铃眼便要摆起安威。
门外忽地传来通传声,“报!”
一个官差跑进来,“大人,在安小姐的房里找到一样布料的衣服,还有些剩余布头!”
他将一筐衣物摆到众人面前,赫然是了云绸。
“安泰峰,你解释解释!”河道总督突地暴起,竟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呼安阳知府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