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刚刚在楼下,就听到有把声音十分耳熟,后听小二说有人替她付了房钱,便写了借条上来看看。
起初青风开的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盛誉那不悦的一嗓子,她立即就肯定的跑了进来,果然是不辞而别的盛誉。
宁音心里的火气蹭地就上了头顶,却在内心深处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放松感。
“你对我们镇上的人做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你了,你这个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是吧,我告诉你, 门都没有,除非你把让大家失忆的方法告诉我,否则的话,我跟你没完!”
宁音拎起盛誉的耳朵,就连珠炮的发问。
盛誉被拎的歪起脑袋,龇牙咧嘴,“什么失忆,我什么也没有做,你松手,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野蛮,啊,疼疼……”
宁音显然不相信,“哼,不是你还有谁,你不是有好多稀奇古怪玩意嘛,你不是很能耐吗,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青风略作思忖,轻声问:“姑娘,你说盛誉去了你们那里,后来所有人都不记得他去过吗?”
宁音似乎这才想起还有别人,却也没松开盛誉的耳朵,挑高了眉头斜着青风说:“是啊。”
“这,你恐怕还真是怪错人了。”青风笑得如沐春风,宁音心头的火气也随之淡了许多。
“哦,不是他,那会是谁?”她松开盛誉严肃的看着青风。
青风笑而不语,盛誉揉着疼痛的耳朵坐起来,“还能是谁,肯定是天机门主啊,那个门主,成天耀武扬威,以为自己了不起,为所欲为!”
他对天机门主的怨气着实大的很。
“天机门主?”宁音心里咯噔一声,若是天机门主,那她拜师学医还有指望吗?
盛誉气鼓鼓的点头,“就是他,这个家伙最坏了,成天给我添堵,他一定是见不得你们对我好,就施法抹了你们的记忆。他就巴望着我孤独终老,没人疼也没人爱……”
“盛誉,不要胡说。”青风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厉声打断,“姑娘,门主抹去众人记忆,定是有他的考量,绝非因为私心。”
宁音打量着青风,此人长得一表人才,行事也一本正经看来比盛誉那个白眼狼可靠些。
但嘴上却也没松口,“是吗?那,你带我去见你们门主,我自己问他。”
“好。”青风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多谢了!”宁音喜笑颜开,便要转身回自己房间,走到门口忽地又想到什么,停下来瞪着盛誉说:“白眼狼,你去我房间睡,我要在这里睡。”
……
盛誉和青风都怔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赶一天的路,累死了。”宁音走回到床边,伸手就要拽盛誉。
盛誉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大姑娘家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知不知道廉耻。”
宁音理直气壮,“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睡一个房间,在咱们山里大冷天的,一家老小挤一个被窝都是常有的事,这屋里这么大,大不了他睡床上,我睡地上。”
盛誉竖起眉毛,“不行,反正不行,快回你自己房间。”
宁音:“有什么不行,你和我还睡过一个窝呢,这个房间再怎么比你那个小帐篷大多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盛誉急得像头发怒的小狮子。
宁音也不甘示弱,“你给我起开,你管不着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说话算数。我不管,反正我要在这里睡。”
她用力撞开盛誉,拧着身子就往他床上躺。
盛誉跳脚,“好,在这里睡,青风,你去她房里,我跟你睡这里,总行了吧。”
“不行,你在我这里已经诚信破产,我不相信你!青风,你留下……”
宁音扭头,屋中哪里还有青风的影子。
他竟在两人争吵之时, 主动让出了屋子。
盛誉促狭的笑笑,“青风走了,要么你就跟我睡,要么就回你的房间,把青风换回来。”
“睡就睡,我睡床,你睡地!”宁音鞋子一蹬,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起头,闭着眼睛装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盛誉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女子,心情莫名的好。
“好,你睡床,我睡地。”反正他皮糙肉厚,野地里都能睡着,何况温暖平整的客栈地板。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宁音悄悄的拉开被子,转头看到盛誉果真是睡着了。
宁音叹一口气,转过身也睡了。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时刻担心着盛誉会不告而别,直到天蒙蒙亮时方迷迷糊糊的睡着。
再次醒来,她猛地睁开眼睛,一转头,看到盛誉还在屋里,正站在桌前,挥毫泼墨的涂涂画画。
面前的地上桌上已经摆满了画像,定睛一看,竟是个妩媚妖娆的女子。
宁音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她站起来就走过去捡起一张画像,“她是谁?”
生硬的语气一听就不对劲。
盛誉却完全听不出异样,头也不抬继续画,还不知死活的说:“看不出来吗?美人,比你美无数倍的美人。”
宁音心里的火气噌地又上头了,尖酸的说:“再美又如何,你还不是只能对着画像单相思。”
盛誉闻言,握笔的手一顿,抬起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宁音,“你,千里迢迢的出门,是为了寻我?”
我才不是为了寻你!
宁音本要将这话脱口而出,但一转眼撞进盛誉的眼里,那话瞬间就卡在了嗓子眼。
她有些不自在,“我是为了寻天机门学医术的,谁要寻你。”
盛誉看一眼手里的画像,兴趣缺缺的说:“哦,那你管我是不是单相思。”
这话说的,宁音的脸腾地就红了。
盛誉则得意的挑高眉毛,哼起小调。
听得宁音心里恼火,隧没好气的命令,“我饿了,你,去给弄吃的。”
盛誉不为所动,举着画笔继续作画,一边画一边斜着眼睛,别有意味的说:“不怕我跑了?”
宁音被怼的气鼓了脸,“怕,所以,你直接带我去吃。”
说着,她强硬的拔掉他手里的笔,拖着他胳膊往外走。
“哈哈,胆小鬼,行了,我不走,这里有吃的。”盛誉哈哈大笑着从旁边的食盒里取出饭菜,“早给你准备好了,快吃吧,吃完了好干活。”
宁音愣住了,眼眶迅速的漫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