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头也不回,身体凌空飞起,似翩跹的青鸟,掠过树顶,向山下飞行。
盛誉被迫的迈动双脚,但以他身体的速度越来越难跟上青风。
正觉得吃力之际,身体陡地腾空飞起,跟青风一样踏空奔跑起来。
“这,这就是法术吗?青风,我,我终于会法术了!”盛誉兴奋的尖叫。
喊得整个天机门都听得到。
所有人都跑出来,只看到空中一青一黑两个身影,划破长空,消失在天尽头。
飞行了一段,盛誉最开始的兴奋与新奇感觉没有了,身体也比之前更加稳定,便有了功夫认真的思考。
“青风,你要去哪里呀,我们还要飞多久……”盛誉连串发问。
青风却是一言不发,沉默的前行。
盛誉不爽了,他想停下了,不停的飞行,他的脸被风吹得几乎要裂开,身体也酸软的没力气。
但是青风不停,他就停不了。
另一边,宁音找遍了整个山谷都没有找到盛誉的身影,心中很是失落。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本姑娘好歹救了你的命,你竟然一声不吭的走了。哼,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的话,要你好看!”
宁音气呼呼的,在谷底转几圈,也没有找到出路,只好将主意打在摔下来的峭壁上。
峭壁几乎垂直于谷底,但是崖壁上长了许多爬藤,还有一些横生出来的树木。
宁音看了看天色,又仔细打量了下断崖,终是上前一步,抓住腾蔓往上攀爬。
崖壁陡峭,在底部时藤蔓密布,尚有抓手的地方,但越往上,就越荒凉,便是有些横生的树木也相距极远。
宁音奋尽全力,用一把挖药的小锄头扎在崖壁上,以固定身形。
然崖上的土质风化,忽地崩裂,小锄头随之脱离,宁音也跟着失去着力点,失控的往崖底摔。
她吓得面如土色,双手伸在空中拼命的抓着,许是坠落的速度太快,好不容易抓住的东西也被她抓得脱离崖壁,一起往崖底跌去。
完了,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这条命是完了!
宁音看着不往远去的崖顶,绝望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中。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成肉饼之际,身下忽地一软,紧接着身体猛地向上,快得就跟离弦之箭眨眼间就飞上了崖顶,砰地一身落在崖上松软的草上。
宁音睁眼看着蔚蓝的天空,听着耳畔呼呼的山风,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但是很快她就爬起来,“是谁,谁救得我?”
她四下寻找着,但最崖顶上除了呼呼的风,什么也没有。
她感觉就像做了一场真实的梦,梦里有满身稀奇古怪玩意的男人,还有随时坠崖的危险,但是现在梦醒了,她孤孤单单的站在山顶上。
宁音在山上站了许久,直至太阳西斜,方快步的下山。
路过集市,天色擦黑,所有人都收拾起摊子往家赶。
有认识她的人,热情的打招呼,但是没有一个人问起那个男人的事,也没有问起骑起高头大马来抓人的事。
那个披着风筝从天而降的男人,就像从未过来这片土地一样。
回到家里,春花在灶房里做饭,老五婆在摆桌,看到她回来也像往常一下招呼着她洗手吃饭。
他们都没有提起盛誉。
宁音觉得古怪极了,吃饭期间,她主动问起,刚开口说到“早上在山洞……”
春花立即接过话头,“山洞里囤的那些草药都晒干了,我今天和你太奶奶一起把草药运了下来,幸好带了平板车,要不然都装不完呢。”
“平板车不是用来……”宁音正要提起盛誉。
老五婆笑眯眯的说:“平板车推到山上运东西确实不太好用,我们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旁边扶着,就这样几次差点翻了,累坏我和你娘这两把老骨头了,明天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驴,得买头驴,以后你上山下山要是累还级骑着,驼货物也更稳妥。”
他们似乎完全忘了为何上山?
宁音心里更加怪异。
吃过饭,她回到房间,原本放在箱笼里的男人的旧衣服也没见了。
她不禁怀疑自己,盛誉是否真的来过,还是说那真是的是她的一场梦。
“音儿,怎么还不睡呀。”老五婆这几天大概是累坏了,这会拄着拐棍步履蹒跚的走进屋子,看到她还站在箱笼前发呆,有些心疼的问道。
宁音:“太奶奶,这几日家中没有生人来过吗?”
老五婆愣了下,有些疑惑的说:“生人,咱们这一带深山老林的,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能有什么生人。你这是怎么了,从你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是遇着什么事了吗?”
她拉着宁音坐到床沿上,又将一个汤婆子放到宁音的手里。
宁音看着手里的汤婆子,“太奶奶,我明明记得,前几天我救了一个瘫痪的年轻人……”
老五婆却呵呵的笑起来,说:“咱们音儿这是看上哪家的小伙子了吗?呵呵,没事,女大当嫁,再过几个月,咱们音儿就满十七了,是该找个对象了。”
“太奶奶!”宁音深深的感到无力。
老五婆却当她是害差了,又调侃了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宁音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往起身往附近的镇子跑。
集市上的人都想不起盛誉,那镇上呢?
她明明给那些人指路,让他们去镇上的,镇上一定会有他们的线索。
镇子其实也不大,就是一片位于几座山之间,稍大些的空旷之地,沿着山脚建了几大排屋子,屋子中间有条青石路,青石路的两旁便是客栈、酒楼、米粮铺子等各种商铺。
占着地段好,背靠着山,连接着水,成为南北来往的聚集地。
也因此,镇上的异乡人很多,到了晚上也十分的热闹。
宁音来到时常卖买草药的医馆,先将囤得草药卖了,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昨天我去山上草药,看到好些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往这边走来,有好些还带着伤,把你们医馆累坏了吧。”
收药的药童却是奇怪的看着她,“昨日不曾有武士来呀,宁姑娘,你是不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