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头号嫌疑犯
甄斯文2025-07-02 20:143,406

如果说,在深圳那个反常的风雨之夜,我还仅停留在预感不太妙的程度。当我回到北京,第一时间见到卢远航和珍妮花的律师以后,我的心直接坠入了黑暗的谷底。

  北京的天气一如我离开那样晴朗,气温回升较快,心急的人已经开始脱下羽绒服或厚重的大衣。可我身处珍妮花的豪宅,总觉得后背发凉,隐隐有阴风袭来,恐怕这也是疑心生暗鬼的缘故。

  珍妮花位于燕栖台的别墅,显然已进入了警方控制的范围。我一路走来,几次撞上身着制服的公安或者便衣警察。管家低声告诉我珍妮花客厅和卧室的电话正转移到了会客室,准备上监听设备。

  卢远航、柳律师都在,他们正和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侦人员在会客室讨论案情。唯有我想见的张冬键,我找遍了楼上楼下的房间,却看不见踪影。

  我在会客室门前来回踱着步,正在犹豫是否给屋内的卢远航打个电话,看情形珍妮花失踪的事情已被警方立了案。我尽管此刻疑虑重重,心急如焚,可我不知道冒昧地加入,身份是否合适。

  卢远航透过窗户看见我,立刻站起身,附耳在一个便衣警察模样的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抬起头,透过窗户瞄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随后卢远航拉开会客室的门,招呼我进去说话。

  当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低声说:“你从机场直接过来的?穿的太少了,手这么凉。”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会儿他还能想到这些,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骂他才好了。

  柳律师倒是很客气地与我打了招呼,并且及时给我介绍了坐在一起的便衣警察。“这是市局刑侦二队重案组的张队,他现在负责这个案子。”

  张队也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此人看上去精明干练,眼神睿智,这令我稍稍心安了一点。

  卢远航坐下以后,张队问他,“我们是否可以继续了?”

  我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会客厅,角落里两个干警正在调试装上的监听设备。我忍不住抬头问卢远航,“张冬键呢?怎么不要他参加呀?他也算是重要的当事人,而且还是珍妮花的丈夫。”

  卢远航和柳律师对看一眼,张队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

  卢远航低声在我耳边说,“姚淼,回头再告诉你原因,他暂时不方便参加。”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则避开了我的视线。

  张队则说,“那么,我们就直入主题了。我们去‘午夜飞行’酒吧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能够调回来的监控录像也拷贝了,但涉及珍妮花的片段极少,期间也并没有什么人接触她。除了能证明她进来了并且离开了之外,其他方面价值不大。”

  原来珍妮花失踪前去过‘午夜飞行’酒吧。卢远航和柳律师并无吃惊的表情,看来现场只有我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但此刻显然也不是我了解情况的最佳时机。

  想一想也正常,公共场所的监控录像主要是监视出入口、吧台、收银台及通道附近。珍妮花如果身处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能影影绰绰地认出她就就不错了,效果显然不会太好。

  “酒吧里服务生询问过了,她晚上大约19:00进入酒吧,只要了一杯柠檬水。大概20分钟以后,录像显示她曾接过一个电话。又过了大约5分钟,她走出了酒吧。自此以后的监控录像,再也没有她的踪影,她的车也一直没有开出停车场。”张队做了补充说明。

  我和卢远航对视一眼。我忍不住提问,“她的包和手机一起失踪了吗?”

  张队点点头,“从录像上看,她的确是自己拿走了。”

  卢远航和柳律师都一声不吭,我则有一肚子的疑问。“张队,警方怎么判断这事呢?最有可能会是什么性质的事件?”

  张队摊摊手,“线索实在太少了,很难判断。按照她丈夫的说法,如果情况属实,似乎也不大可能是离家出走。昨晚我们开了一个紧急案情分析会,初步判断可能是被绑架了,被勒索的可能性较大。”

  看来卢远航和柳律师他们早已判断过各种可能性,从珍妮花的财力上来判断,警方的判断应该是最可能的结果。怪不得增设了监听的设备,这是等着绑匪打电话索要赎金呢!

  我想了想,犹犹豫豫地接着问,“期间一直没人打过电话吗?”

  张队点点头,“迄今仍未接到任何勒索电话。”

  “我只是问问,在勒索案中,24小时内绑匪仍不打电话要钱,这算正常吗?”我有些迷惑。

  张队耸耸肩,没有回答,可能觉得我的问题比较幼稚。警察只能是推断,当然不可能精确推算出谁是绑匪,以及绑匪们是否急吼吼地索要赎金,或者先养上几天看看风头再行勒索。

  “有没有别的可能,譬如……”我声若蚊蝇,求救地看了一眼卢远航。

  他鼓励地看着我,“有问题你问吧!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多问几个问题,也许多个思路也不一定。再说,你比其他人,更了解珍妮花,问吧!”

  张队也点点头。

  我鼓足了勇气,“有没有可能是报复或寻仇呢?”

  屋里三个男人齐刷刷地看向我,那表情各有微妙的不同,表达的意思却几乎都如出一辙。

  柳律师先摇头,“不可能吧?就珍妮花那个大咧咧的性格,豪爽大方,怎么可能与人结仇呢?”

  张队长则如有所思,“你觉得珍妮花与谁结过仇么?你倒可以说说看。”

  我的脸刷地红了,“具体是谁,我可说不上来。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们查查是否有这种可能。”

  其实,我心里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也许可能性很低,但并不能彻底排除。柳律师的直觉虽不错,假设真有人报复或寻仇的话,与珍妮花豪爽的个性也不无关系。

  如果一定要指出珍妮花豪爽大方个性的问题,就是她匆匆再婚之前,在男女关系上面,她也曾表现得太过于豪放不羁。

  可珍妮花此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不知道如果我当众这样说,是否有中伤她的嫌疑。

  卢远航眼神里掠过一丝疑虑,“姚淼,你觉得谁会针对她呢?某个男人吗?”

  我不得不佩服卢远航的智商或情商,闻弦歌而知雅意。可我对于珍妮花曾经的床伴,也完全不了解。感觉和感情对于警察办案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他们只需要事实和证据。

  于是,我只能对他们如实地摇摇头。

  最后,三个男人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柳律师还是留下等臆想中的勒索电话,张队则开始调查珍妮花失踪当天可能接触的人,再去电话局调查一下失踪前几天所接到和打出的电话。

  他们约定有了具体进展再碰头,我站在一旁,明显成了闲人。

  送张队回来的卢远航和柳律师打了个招呼,拉上我的手就往外走,“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

  我一边走,一边追问他,“张冬键去哪儿了?你们不让他加入,这对他很不公平。那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能不关心吗?”

  卢远航瞥了我一眼,眼神意味不明:“这不是我的意见,柳律师他们认为……。反正珍妮花失踪的事情没搞清楚以前,他不太合适参与珍妮花的任何事情。”

  我登时炸毛了,“什么意思?这还有天理吗?你们有证据,珍妮花的失踪与他有关吗?如果有,自然可以将他抓起来。如果没有,他要寻找他自己的妻子,那是他的合法权利!”

  卢远航立刻高举起双手,“姚淼,这是珍妮花身边团队成员的集体意见。是,现在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珍妮花的失踪与他有任何关系。可是,珍妮花如果永远失踪了,谁受益最大?那么,他等待事情的真相大白,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哦,我气结,瞪着卢远航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逻辑方式?就因为张冬键看上去最有可能从这个事件中得利,那么他就最可能有罪。

  我联想到张冬键那晚心急如焚的电话,突然叫了出来,“你们……不会是将他监禁起来了吧?”

  卢远航白了我一眼,“姚淼,你在想些什么呢?私下监禁人那是违法的。不过,柳律师他们向公安局了监视居住的,已经获得批准了。”

  监视居住,我虽不确切知道这是个什么手段,但想来和我说的被监禁没什么不同。只不过通过执法机关的许可,将私下监禁变成合法的监禁了。

  “嗬!”我冷笑几声,“你们可真有学问,这点法律知识都用在一个农民身上了。他在哪里被监视居住?你带我去见见他,我还有事要问他。”

  卢远航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显然郁闷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我走到一边,打了两个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出,他找的是柳律师及重案组的张队。

  然后,他又走回我面前,“姚淼,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必须约法三章。第一,不能泄露现在珍妮花事态的任何进展;第二,你可以询问他,但不可以替他给任何人传递消息;第三,不能感情用事,不接受他的任何暗示,也不能给他任何暗示。”

  我冷冷地瞪着他。

  他立刻手指着我,“看看,刚刚说不能感情用事,你又来了!你俩感情不一般,你可以相信他,但你不能将你的感情强加给别人。现在这样做,对他未必全是坏事儿。如果如你所说,有人出于报复或寻仇的原因,一心要对珍妮花不利,那么他也有可能是目标之一,你不能太偏激!”

  我叹了口气。

  有一点他没说错,我有着信任张冬键的权利,他们自然有着不信任他的权利。毕竟,刚刚新婚不足一月,新娘子离奇失踪。如果珍妮花香消玉殒,那么张冬键似乎真的要一步登天了。

  就凭这一点,在真相未能浮出水面之前,他注定了就是头号嫌疑犯。

继续阅读:第92章 神秘的“午夜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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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战记:第三类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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