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燕京城周围消失的姑娘都被一一找到,在接下来涌现不断的证人和证据都直指翰林院代江,也就是百姓口中常提及爱女儿的代大人。
城中之人无不对此事感到惊讶,纷纷跑到星学馆门口请求国师大人白术出面用以巫族的禁术将他判死,太学里的读书人纷纷对代江进行口诛笔伐。
这自然也让朝廷上的赵庭右对此感到震惊,即位以来头一次遇到这么恶心令人发恨的事情,当即宣布让大理寺卿林剑一定要对大燕的子民一个公道,必须得一视同仁的对待这些被伤害了的女子且要求做好保密,能让她们在后半生好好的在燕朝内生活下去。
因案件牵扯甚广,虽主犯是代大人代江,但在这其中参与的人数众多大理寺内还在审理当中,而周默只是代顾延帮助林剑在这查案中查询线索,也并不是大理寺中的一人,所以后续他也将不参与这接下来的审理。
再加上自己并不想在这其中牵扯出什么瓜葛出来,毕竟功高盖主家里已经有了父亲自己何必又要再这上面再加一块瓦上去。
想到此周默站在大理寺门口抬头看着上方的牌匾,悠长的呼了一口气道:“你想我何时送你去滇西?”转头看向自己身旁依旧一身侠客装扮的代骄。
“我原想着只要你答应,我就立马让你送我出城”,代骄说着眼神也看向大理寺两旁的鸣冤鼓,接着又道:“但我现在想的是亲眼看着他的下场是怎样的,我再让你送我去滇西”
“随你”周默转身朝顾府的方向走去,代骄转身也跟在一旁道:“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周宅吧!”
周默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代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宅子被烧,况且代府被查,我自然是要去别处寻个好地方待着”
听这么一说代骄跟在周默身旁,踢着沿路的碎石子对他说道:“周默,说实话我真羡慕你跟顾丞相的感情”
“有何羡慕?”
“他对你很好,言语中虽然没有一句说爱的话,但在行为上却是另一番表现”代骄将碎石子提到街道的另一边,对周默说着这话。
周默皱眉的转头看着她道:“所以,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就如同秀秀看着我一样”代骄转头对他灿烂的笑道,这是周默头一次看到代骄笑的这么开心,好像只有每每提及“秀秀”两字时,代骄的那一潭死水般的情绪就变得不一样。
“所以这次的案子也是为了秀秀,对吧?”
“是,也不是。秀秀是为了我去世的,代江私自囚禁那些姑娘也理当受罚”代骄收敛着笑容道。
“哼”,周默不屑的翻白眼道:“为了秀秀又怎样?这处也没有旁人倒也不必这么冠冕”
代骄一时哑然,随即说道:“或许是私心大于公吧 !我也没什么闲心顾及他人”
了然于心的周默对她讲道:“代小姐,你知道我为何要帮你吗?”
“为何?”
周默停下脚步转身对代骄笑着道:“因为不论是做事见人,首先都得知己知彼!”,见她有些呆愣,周默倒也不等她说什么,自己又接着说道:“代小姐前面我们俩就不顺路,我先走一步”说完,周默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步往顾府方向走去。
独留在后面的代骄反倒被气笑道:“原是不笨,倒是我自作多情”,摇摇头的往烟罗街方向走。
在前面走了没几步的周默停下脚转身回头看岔路口,见代骄走了。便转身继续往前走想到自己本是想继续等着代骄自己同他讲事件的原由,未曾想倒是在旧府里被施禄多了一嘴给讲完,虽是大概但其中的细节任人想也能猜出一二。
在不小心闯入的其中一个阵法是为“惊门”,施禄虽对阵法了解,但也没遇到将阵眼变了的,一切也都未可知的状态。恰是周默正思考着怎么琢磨将这阵破掉而施禄则在其中想到了一件大事没说显得的很是焦急,忙对周默拱手道:“是卑职失职,忘了将丞相说的话带传给周公子”
没错,就是关于代骄的。顾延担心他会被代骄利用,便早早的派人去调查代骄身后的事情。索性也不过是一些情呀爱呀的故事,这秀秀是代骄的贴身丫鬟,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如同亲姐妹一般。
但在这长大之中,代骄对于男人的喜欢和幻想更多的是发生在她的丫鬟“秀秀”身上。她也知道秀秀喜欢自己的这种感情,跟自己一样是不同于姐妹间的喜欢。二人互诉情愫感情也不断的升温,这自然也被代大人看在眼里,他的女儿喜欢女人,夫人想着早已死了多年的男人,而自己却又想着如何将这女儿收在自己的手里。
想到此,周默就觉得这代府里的两个女子在这个家里是多么的不容易。再后来代夫人的离逝更助长了代大人伸向代骄的恶手,也更加快了秀秀的死去。
施禄说代骄喜欢种绣球花,是因为秀秀被杀的那天特地去给她买绣球花,希望她在这代府过的开心那时是代骄刚被代大人废了武功在府里休养的第二年,代骄最终也没能将这冬日里的暖阳留在这代府。
所以他又何必再问代骄这件事呢!倒不如就信了她最开始对自己说的很崇拜周虎将军,想去滇西亲自见一见,亦或是刚才的话她能听见去几分,希望这个姑娘到了滇西能事事如意吧!
想着代骄的事情,不知不觉间顾府就到了。周默站在门口对守门的小厮问道:“顾丞相,还没回来吗?”
“禀告公子,丞相说若是你来就直接进去,不用等他”
周默不自在的摸着后勃颈,笑着道:“那他几时回来可有说?”
“不曾有说”
“好吧”
听此周默只好先进去再说,跨入门槛事周默貌似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的奴仆小六还在代府。随即又转身对门口的小厮道:“可否能派个人到代府传信,让小六到这顾府来”
“是,周公子”
“劳烦了”
刚巧将小六的事吩咐完,便见到顾延的马车从远处过来,周默便也不再进府里去在台阶处等着顾延。
一会儿马车停在顾府门口,顾延从马车里出来脸色阴沉,表情很是难看对旁边站着的施及吩咐让他自己主动找时间去找施禄领罚。知晓顾延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跟他说话为好,因为往往这个时候他说出来的都没什么好话。
周默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顾延没了平日温润如玉的样子,反倒是多了份严肃。看着倒是多了分禁欲,很是撩人心扉。
自然周默想也没想的走下台阶对顾延甜甜的喊了声道:“哥”
“阿默”顾延转身对周默笑道,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揉着他头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看到你马车过来便想着一同进府”周默用头蹭了蹭他掌心道。一旁的施及见顾延心情没了刚才糟糕,便对顾延拱手道:“丞相,那曹县的事情明日再做吗?”
“跟我这么久了,现在是要我重新再教你做事吗?”顾延转头对施及劈头盖脸骂道,“卑职不敢”施及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
“再犯,便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说完顾延便拉着周默的手臂往府里进,脸色也是看着非常的不好。
拉着周默进府的顾延,缓了很久才将郁闷的心情压下去。见身旁的周默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脸色太过于严肃吓到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将这安静的氛围给打破。
周默转头对顾延道:“哥,还在生气吗?气多伤身体!”,想着该说些什么的顾延听见他主动开口关心自己,忙接着道:“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他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
“要同我说一说吗?不说的话我们就谈些别的事情”周默扯着他袖子摇晃的笑着道,“也没什么”说着,顾延牵着周默的手到一旁的长廊上坐着。叹了口气,看着周默道:“明国的使者团来访,但是绕了一大圈我让他跟着,谁知他做事冲动让这使团内得人死掉一个。另外的很容易暴露”
“我能帮你做什么?”周默任由着顾延捏着自己的手指说道,顾延抬眼看着他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你在我身旁陪着我就很开心了”
周默看着顾延指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内穿过,不时的将自己的手掌盖上去翻过来,他问顾延道:“很好玩吗?”
“对啊,想着这么好看的手居然被我牵在手里”顾延扣着他的掌心内,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周默摇摇头道:“哥,你从哪学来的这些甜言蜜语的话!”
“这些可不是甜言蜜语,这都是夸你的话发自肺腑的”顾延朝他笑着说道,“难道你不喜欢?”
“是吗?”周默撇着嘴憋住笑,斜着眼神看向他。一时想到别的什么事情,周默憋不住的笑道:“只要是哥说的话,我都喜欢听”
“阿默,你喜欢我什么呢?”顾延表情正色,眼神定定的看着周默问道。
被顾延这么触不及防的转换话题给愣住了的周默,微张着嘴对顾延眨巴着眼睛将自己的手从顾延的手里抽了出来。坐直身体道:“哥,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是否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在捉弄我”顾延捻着手中莫须有独属于周默的香味,对他解释这个问题道。
“是谁对你说了什么胡话吗?”周默凑近看向顾延脸上的表情。
“没有”顾延也向前凑近的说道,手抚上周默的眉眼处细细的描摹着道:“我只是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在没有什么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发现我好像又多喜欢了你几分”
听到顾延这么回答的周默,埋怨的眼神看向他道:“顾延,你是现在想比比看谁喜欢谁多一点吗?”
顾延笑着用鼻尖蹭了蹭道:“小阿默,怎么突然变的有点暴躁呢?”
“我哪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是我先喜欢上你的贪图你的美色。企图带你回滇西做我阿姐的弟媳”
“哈哈”顾延捧着周默的脸道:“那我顾某不甚荣幸,何时去?我随时恭候着”
看着眼前被逗得开心的顾延,周默一时在想他这笑起来层层叠起的褶子咬起来不知是什么味道呢?想着周默便凑上前对准顾延的褶子咬了一口。
“阿默,你属什么的?”被咬了一口的顾延,一时被周默这么大胆的举措给吓的呆住,只顾得说上这么一句话又不想将周默推开。
“看着想咬,反正你是要做弟媳的人”周默退回到原来位置对顾延痞笑道。见顾延不说话只是揉着被咬的脸,周默又接着问道:“哥,我的宅子何时能修好啊?”
“看你表现”
“这怎么说?”周默斜靠在护栏上,有点疑惑的看着顾延道。
“快则半月,慢则半年也不一定,反正你一直待在顾府也不是不可以”顾延摊手无奈的耸肩回答他的问题,周默舔着上牙明白的点点头道:“那我住在这顾府可就得很长时间了,毕竟我这么惹你喜欢”
“是吗?不会吧”顾延皱着眉头,手指在下巴处摩挲着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周默说的话,一旁的周默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做作的样子,拍手道:“随你这么想,我先去你这府里选房间。免得你不认”,说着周默自己一人便朝后院走了去。
顾延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道:“喜欢上了,答应的事情怎么会不认呢?”,自从认识了周默,顾延觉得每天都有一些不同的变化,例如他现在能开始忍受有一些人不穿戴吉祥色的衣服,哪怕常年一身黑让人看着很是抗拒,但是他看向你的眼神却很温暖能够令他开心,让顾延觉得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都成了一件美好的事,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