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接了案子,第二天薛家全族流放,对于此案细节外界完全不知。
只是薛家流放的人,锒铛从京城离开。
“薛芸芸不见了。”薛润来到沈家,云淡风轻的喝着茶。
沈晚啼不关心薛芸芸,“阿雪呢?”
“这么担心?”薛润勾了勾唇,“她好着呢。”
沈晚啼皱眉,“此案已经结了,金母鹤顶的事也不会再被牵扯出来,你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回来了?”
“你算是我半个弟妹,我向你讨个丫鬟,你应该不会不给吧?”
薛润看着她,眼底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倒是沈晚啼,不太安心。
薛润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特别了解,但总归这人不正常。
“不给,把人送回来。”沈晚啼有些急切。
薛润放下茶盏,道:“你总不能真为了一个丫鬟和我闹翻,舟野知道后,也不会高兴的。”
“用他威胁我?”沈晚啼眯着眼睛,薛润到底在搞什么?
为什么非要带走阿雪?
“算不上,总之丫鬟我先留着,过段时间再给你。”薛润起身便往外走。
沈晚啼追了出去,“别让我去内狱司要人。”
“你若不去,来日还你人时,我保她是活蹦乱跳的,可你若去了,能带走的就只有尸体了。”
薛润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似乎怕沈晚啼听不懂似的,又道:“这句的确是威胁。”
沈晚啼停在原地,沈灼明从隔壁屋子出来。
“我听到了。”沈灼明抿唇,道:“在安陵和他一同安置难民的时候,也算是接触过一段时间。”
沈晚啼有些听不进去,沈灼明便跟着她说道:“他这人在意的东西不多,在意的人也不多,风舟野算是一个。”
“大哥是想提醒我,他留下阿雪是因为风舟野?”沈晚啼喝了口茶,她也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非得是阿雪?
阿雪不过十来多,还是个小孩子,薛润就算发疯应该也没疯到这个地步吧?
“内狱司公然护你,毒杀难民一案不了了之,这案子至少表面来看需要一个替罪羔羊。”
沈灼明话音刚落,沈晚啼便眉头一皱,“所以他选了阿雪?不应该。”
“阿雪若是死了,你会如何?”沈灼明耐心询问。
沈晚啼一愣,她死了自己会如何?
自然是后悔不该把她带到身边,那日不该让薛润带走她,自然也会……
“他昨日就已经想到这些了?”沈晚啼有些明白了,也逐渐冷静下来。
沈灼明低声道:“顺其自然,先看看。难民被毒杀,死的还是薛家人,我总觉得这事背后没那么简单。”
沈晚啼颇为意外的看着大哥,沈灼明有些不好意思,“昨日你阿嫂担心的不行,我便一直在琢磨这事。”
“阿嫂身子没事吧?我已经写信到卫河村,让师父进京了。”
沈晚啼总是放心不下阿嫂的身孕,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了。
“有你的药膳一直调理着,自然是没什么事,倒是你——已经波澜已起,京城内四下都潜伏着对你不安的因素,我更放心不下你。”
沈晚啼宽慰的笑了笑,让大哥别多想。
然而没出半月,灾情刚刚平缓下来,京城内便谣言四起。
无一不是在传沈晚啼虽得圣恩入沈家族谱,可与兄长沈灼明并无血缘关系,二人却住在一院,行为亲密。
甚至还有人将沈晚啼在安河村逼赵家与沈灼明和离的事翻了出来。
以此来佐证沈晚啼对养兄沈灼明有非分之想。
甚至这事还有人证。
“我真的发誓,经常看到沈老爷和郡主过从亲密,而且二人还都背着赵夫人,我亲眼所见不敢撒谎。”沈家的丫鬟在众人前发誓。
她自然是被抓到了京兆府,可当天夜里就再次中毒没了性命,并且中的还是金母鹤顶。
“金母鹤顶都快成烂大街的药了。”沈晚啼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冷笑一番。
赵凤秋挺着肚子出来,怒不可遏,“外面那些人嘴皮子一张,全然不顾他人清白不清白。”
“阿嫂千万别动气,”沈晚啼劝说着,与此同时苏兰宜和黎清清上门了。
苏兰宜看眼赵凤秋,欲言又止。
赵凤秋扶着腰,道:“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苏小姐尽管说便是,我没事的。”
苏兰宜看向沈晚啼,黎清清也是觉得这事不好说,想把沈晚啼喊出去。
“瞒着也只会让阿嫂更担心,说吧。”
沈晚啼拉着阿嫂,这事若是针对他们家的,阿嫂自然是想不知道都难。
“我祖父下朝回家,让我来给你带个消息,今日朝堂之上皆是参奏你不克己复礼,未能与沈大哥保持距离,还说沈大哥身为文人举子,和养妹过从甚密,疑有攀权富贵之嫌。”
苏兰宜每说一句都要打量一眼赵凤秋,生怕她承受不住。
赵凤秋听完便红了眼眶,“到底是哪些丧良心的竟如此陷害我夫君和二妹。”
“阿嫂你先别着急,我哥说陛下和太子都是护着阿晚的,认为既有皇室承认阿晚的身份,阿晚和沈大哥便是亲兄妹,坊间言论纯属无稽之谈。”
沈晚啼沉眸看向苏兰宜,问道:“那对于在京兆府死去的沈家丫鬟,陛下可有说什么?”
“今日卓治上奏,说疑似薛润手中有一瓶金母鹤顶,两次杀人皆是薛润所为。”
沈晚啼眉头紧蹙,“又扯到薛润身上去了,我若猜的没错,理由用的便是薛润对风舟野私心过甚,甚至应该提起了前朝公主之事。”
“没错。”黎清清担忧的拉着沈晚啼,“卓治称薛润是前朝公主如筝养在身边的男宠,他两次下毒杀人,都是为了替风舟野给你出气。”
沈晚啼听着这话都要气笑了,“薛润替风舟野给我出气,卓治要不要听一听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两条人命只为了给你泼脏水,我觉得十分蹊跷。”
苏兰宜还算理智,也是反应极快。
“妇人被毒杀后京兆府上状告,表面上是针对你杀人,可薛润消息在快,总不能你在堂上没多久,他便从宫里赶到京兆府,这未免太快了。”
沈晚啼点头,眼中带着沉思。
“有人故意给薛润消息,让他从内狱司赶过来替我解围,目的就是为了接下来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