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啼还是不明白，污蔑她有什么用。
挑拨她和风舟野的关系？亦或者有别的目的？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很快，没两天战王府就派人来了。
“战王府老夫人邀我过府？”
沈晚啼看着面前的仆人，那人傲然点头。
“不去。”沈晚啼拒绝，摆明是鸿门宴。
别说现在风舟野未在京城，即便他在，他也不会让自己单独去战王府去见老夫人。
她还记得风舟野说过，老夫人十分不喜战王妃，因此更讨厌被战王妃养过一段时间的他。
“郡主，奴才奉劝你一句还是去吧。”仆人嘴上恭敬，姿态语气却极其傲慢。
沈晚啼冷笑，“不去。”
“由不得郡主了。”仆人说完，王府的侍卫便冲了出来。
沈晚啼挑眉，“硬碰硬？”
她话音刚落，苍术便持剑而出，横在众侍卫面前。
“不送。”
沈晚啼准备闭门谢客，那仆人冷硬说道：“阿言少爷已经回了郡王府。”
沈晚啼关门的手一顿，阿言跟在战王身边，应该无事才对。
“阿言少爷最近的身体有些不适，郡主真的不去登门看望？”仆人眼中带着威胁。
沈晚啼知道，自己想不去也不行了。
战王在府里都能被暗算，更何况是一个阿言？
“那便去吧。”
沈晚啼踏出院门，反手合上了院门。
“老夫人说只请郡主一个人。”仆人看了眼苍术。
苍术眼神一沉，沈晚啼笑道：“行，苍术，你留下吧。”
她倒要看看这位老夫人想做什么。
谣言起了这么多天，背后之人也该有点动作了。
苍术不是很放心，沈晚啼递给他一个眼神，苍术只能回身到院内。
战王府内，老夫人和战王妃以及风柯林都在前院，包括之前薛家失踪的薛芸芸。
“薛家罪人，竟是留在王府。”
沈晚啼率先开口，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立刻说道：“见到长辈，郡主就这般无礼？”
“你也说了，我是郡主，无礼又何妨？”
沈晚啼挑眉，气势全开。
之前在宫内，面对太后不得不以退为进。
可现在面对的是战王府的老夫人，又不是一人之下的太后。
她有什么好怕的。
“安阳郡主，说到底也不过是借着风舟野的势，才能扶摇直上。”老夫人端着茶盏，不怒自威。
沈晚啼勾唇，笑道：“老夫人的儿子有不世之功，怎的老夫人没有扶摇直上，诰命都不得封？”
老夫人面色难看，这个诰命是她最在意的事。
当年皇帝本有意给她诰命之身，然而没多久林娇儿死了，她那个没出息的儿子竟是只为她讨了追封诰命，全然不提她诰命的事。
“想来是我运气好吧。”沈晚啼笑笑，一句话气得老夫人血气翻涌。
卓夫人闻言怒斥道：“沈晚啼，你以后迟早要嫁给风舟野，也是要侍奉长辈的，你竟如此不知礼数？”
“笑话。”沈晚啼不以为然，“我要嫁的是秦王，老夫人敢自称是秦王祖母吗？”
沈晚啼目光犀利的看着她，秦王这个封号，就是皇帝在昭告天下，风舟野是他的二儿子。
老夫人除非疯了，敢对外自称是秦王祖母，那置陛下于何地，置太后于何地？
“伶牙俐齿，也难怪会哄得我儿子去什么乡野之地种地。”老夫人沉眸，没想到沈晚啼这么不好对付。
沈晚啼笑笑，“也用不上哄，只是战王在乡野之地能活命，在王府不能罢了。”
“弟妹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境地，自己身在何处，面前坐的又都是什么人。”
风柯林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她，王府有人害战王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当初父亲就是在相国寺说了这话，以至于如今京城内外权贵连他都不怎么搭理。
儿子和母亲联手去杀自己的爹和相公，京城谁敢跟他结亲？
“我大摇大摆进了战王府，走的是王府正门，难道你们敢对我做什么？”
沈晚啼有恃无恐，看向老夫人笑道：“所以老夫人今日找我来，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下马威便不必了。”
想给她立规矩？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啊，好。”老夫人气得笑起来，冷着脸说道：“如今满京城流传你与沈灼明的谣言，你虽说嫁的是秦王，可风舟野入我风家族谱，你以后也是要进我家族谱的，可你如此不知检点，风家岂能要你？”
沈晚啼眯了眯眼睛，卓夫人立刻说道：“还是说郡主觉得自己可以让风舟野改回姓季？”
风舟野没打算改回皇室的姓氏，这一点沈晚啼是知道的。
或者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否则风舟野不会继续对皇帝冷淡，他要想改姓回归皇室，早就上赶着去讨好陛下了。
“所以呢？”沈晚啼不慌不忙，想看看老夫人到底要做什么。
老夫人见她如此，还以为是她退让，又端着架子喝起茶，慢条斯理的命令道：“让薛芸芸以侧室身份入秦王府，薛家已经没了，你又不必怕她分你宠爱。”
“满京城想进秦王府的嫡女庶女那么多，我为何要一个罪臣之女做秦王妾室？”
沈晚啼盯着老夫人，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为什么非得是薛芸芸？
“秦王张扬，只有一个毫无根基的侧室，才不会引起皇室忌惮，舟野到底是我们家带大的孩子，我们战王府自然要为他考虑，你还有两年丧期，总不能让舟野一直等着你吧？”
沈晚啼打量着薛芸芸，难民被毒杀有她，如今京城传谣言，沈家下人被毒杀，还能把她扯进来。
若要说她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大概便是薛家似乎是前朝臣子。
她隐约记得风舟野说过，在他亲娘还是公主的时候，见到被家中遗弃的薛润。
前朝的人，发配……
“我要见阿言和战王。”沈晚啼没正面回答，反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老夫人淡声说道：“战王不在府中，阿言你可以带走，只要签下这个。”
她身边嬷嬷立刻奉上一纸契约，内容是沈晚啼以秦王未婚妻的身份，同意薛芸芸入府。
“看来要让各位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