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秋儿刚回村子,就被临清卫当场给抓了。
“你说!阿晚在哪儿?!说啊!”林佩蓉着急的询问。
郭秋儿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我才是你女儿,你现在不是应该关心我吗?”
“你要还当我是你娘,就快点说阿晚去哪了!”林佩蓉急的发疯。
阿晚可是她姐最疼爱的一个孩子了,而且这孩子对她也好。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居然绑了她,将人弄得不知所踪。
“谁稀罕认你这个娘?穷的要死不说,人还懦弱自私,你不是都不回家了吗?这会倒是想起来自己都是当娘的人了。”
郭秋儿满眼轻蔑,林佩蓉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你可以不认我,你姓郭,你跟你爹他们德行一样是我活该,可阿晚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谁说我害她了?人没了就去报官,找我有什么用?你们这可是污蔑!”
郭秋儿大声喊着,旁边客栈女工也急了,“当时我就离开屋内一小会,连半盏茶的功夫都用不上,回来的时候她和沈姑娘都不见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郭秋儿撇过头,一副打死也不认的模样。
荆褐也在附近问了,还将附近的人证都带过来指认,其中还有之前义诊排队骂沈晚啼又被她救了的吴大娘。
“就是她!我瞧得真真儿的,她半扶半拖的带着沈姑娘从侧院出来送上一辆马车里,我原想着去跟沈姑娘打招呼,给她送点东西,看她好像是不舒服的模样,我就没过去。”
林佩蓉扭头,“阿晚到底被你送哪去了?”
“不知道。”郭秋儿头一转,打算什么都不说。
说了可是会出事的,更何况她也不想将十两银子拿出去。
荆褐失了耐心,“小王,带她回避。”
他让小王把林佩蓉带走,林佩蓉都没走进客栈,就听到自己女儿痛呼的惨叫声。
她想回头,被小王给拦住了,“林姨,沈姑娘失踪了,眼下若问出来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看在你的份上,她或许不会有事。可若拖延了,风少爷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林佩蓉红着眼睛,既是担忧沈晚啼的安全,也是听着自己生自己养的女儿,在外面疼得鬼哭狼嚎撕心裂肺,她跟着心疼。
郭秋儿两个手臂都断了,人都疼昏过去好几次,还是咬牙没说。
荆褐只恨自己没多跟听眠学些本事,正懊恼着,风舟野来了。
“带着猎虎去找,至于这个人,交给听眠吧。”风舟野骑着马,猎虎就跟在旁边。
风舟野拿着一个手帕递到猎虎鼻子边,它在客栈外转了转,随后冲着一个方向猛跑起来。
“传令,让临清卫速开道,别让马伤了行人。”风舟野淡淡吩咐,随后纵起自己的马。
临清卫之间传递信号都用不同的响箭,一发响箭升空,临清卫将码头附近的人都清了。
沈晚啼浑身湿漉漉的,已经被松了绑,但嘴里被塞的手帕还在。
左永文起身过去,一手大力的扯着因迷药还虚弱的她,抬手将手帕扯了出来,“你不给我妹妹留活路,那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沈晚啼被他拽到了井边,耳边还是他恶狠狠的话,“我知道风舟野得到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但他找到的也只能是你的尸体。”
左永文眼底带着疯狂,沈晚啼一手撑着井沿,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左三公子,你是庶出所生,亲生母亲是左府的姨娘。”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我的出身?”左永文抓着她的手变得更大力。
沈晚啼吃痛皱眉,却依旧咬牙开口道:“当年你生母生你时伤了身子,因为左府之前的夫人才多活了几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左永文伸手压着她的肩膀,想把她整个人按到井里。
沈晚啼忍痛回首,眸中泛着几分冷意,“若你娘知道,你把恩人的女儿杀了,她怕是在阴曹地府也要被你气活过来了吧。”
“你——”左永文愣了一下,随即讥讽笑道:“恩人的女儿?你是被吓傻了吗?”
沈晚啼勾唇,“记住我这张脸,拿着我的画像去商家找年长些的人问问,你便知我今日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左永文见她说的如此笃定,心里不免也犹豫恍惚了一瞬。
沈晚啼抓住这瞬息的机会,继续说道:“听闻左三公子因恩待商夫人的亲女儿极好,可若这份恩情报错了人,你这后半辈子可会安心?”
“胡言乱语!”左永文深吸口气,手上的力气更使劲许多。
沈晚啼半个身子已经被压入井中,她还想保留些力气,索性就顺着他的力道不再反抗,只用最后的力气的说道:“凤医凰毒,左思薇用我娘研制的乌头一夜雪害我,而你就是帮凶。”
左永文听到凤医凰毒时顿时心脏骤停,这个名号江湖人知道的不少,可自从她嫁入左家便退隐江湖,朝廷里或者寻常人听说的并不多。
即便是他,也是听小娘在世时讲故事才知道的。
沈晚啼坠入井中,左永文瞬间心慌,忙伸出手去拉她,“不!”
这口井很宽,便是三个人一起跳下去都不拥挤。
沈晚啼被左永文抓住了手腕,她仰着头勾了勾唇,“下来吧你,死也得拖着你。”
她借着下坠的力量,一把将左永文也拽了下来。
井中传来重重的扑通一声,上面的下人慌了神,赶紧拿东西捞人。
风舟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混乱的场面。
“救人。”风舟野看向临清卫,论水下功夫还是他们最强。
只是准备下水的临清卫刚探个头,就默默缩了脖子。
“拿两条绳子就行。”
风舟野疑惑,他也探到井边一看,发现沈晚啼和左永文都探出水面半个身子,并且沈晚啼抓着舀水的木桶,好像快把人给打死了。
侧耳过去,似乎还能听到带回响的骂声。
“泼我水?推我下井?没想到井水不深吧,那现在遭罪的可就是你了。”
沈晚啼又打又骂的,一上头还从身上摸了包已经湿透的药粉,伸手掐着左永文的脖子就把药糊全塞他嘴里了。
风舟野默默咳了一声,沈晚啼这才注意到井边有人。
她仰着头看见是他来了,立马把左永文往离她远点的地方一踹,“你可算来了。”
其实沈晚啼也不知道风舟野会来,但他好像每次都来的特别及时,以至于她看见他来已经不是意外,而是习以为常又带着委屈的欣喜。
风舟野看她委屈的模样,心里也是心疼。
顺势也跳了井。
临清卫拿着一捆绳子尴尬的站在井边,满眼的惊恐和意外。
这咋又跳下去一个?
这井是大,那也用不着真给它填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