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啼带着伙计们回了安河村,只是没多久左家也开了药膳铺子。
“他们也太无耻了。”黎清清气的狠咬了一口酥酪,义愤填膺的说道:“左家居然说做药膳的方法是你从他们家里偷出去的,还要不要脸?”
沈晚啼也听说了这件事。
倒不是她眼线多,而是这两日来吃药膳的人变少,有些老顾客相信她的为人,于是直接来问怎么回事,沈晚啼这才知道左家不仅同样开了药膳馆,还编了个故事。
“说什么你当初回家就是为了偷药膳方子的,偷到手便跑了,左家怕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不好,这才用你私奔当做借口,我呸!”
黎清清气的不行,一手拍着桌子,“偏还有人信了他们的鬼话,蠢不蠢啊。”
“有商家人出面作证,自然是有人愿意信的,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百年世家大族,会配合做出此等鸡鸣狗盗之事。”沈晚啼看起来倒是淡定多了。
黎清清都快气炸了,看她还不痛不痒的也是着急,“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我瞧着今日你这店里的客人可不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还能怎么着,生气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带着人去砸他们的铺子吧。”沈晚啼早就猜到会这样了。
若非想要在药膳上跟她打擂台,又何必抢方子又挖厨子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是左家做的,左家的本事还真不小,光天化日之下以府衙名义抓人,竟是一点破绽都找不到。
“现在怎么办啊?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污蔑你?”黎清清很是不甘心,凭什么左家这么不要脸的人还能占尽便宜?
沈晚啼思索着应对方案,黎清清越想越不甘心,“左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你胡说什么呢?”商恩晴从客栈外进来,听到这句话顿时不高兴了。
黎清清看见她也是没好脸色,沉着脸说道:“我说左家人不要脸,怎么了?商小姐是聋了?那要不要我多重复几遍?”
“没教养。”商恩晴冷哼一声,看着沈晚啼说道:“看来你也就配和这种人做朋友了。”
沈晚啼眯着眼睛,“清清仗义聪慧,比不得你如此愚蠢,我自然是要和聪明的人当朋友。”
“你!”商恩晴恼怒,刚抬手指着沈晚啼要说什么,左思薇也进来了。
她上前劝着商恩晴,轻声劝和道:“表妹,我们今日来可不是吵架的,切莫动气。”
商恩晴十分听左思薇的话,深吸口气道:“表姐,你就是太好脾气了,任由沈晚啼这种人踩在你头上欺负你!”
黎清清听着这句话忍不住翻个白眼,“她好脾气?呸呸呸!谁欺负谁啊?”
“如今前朝官员勋贵皆因为相国寺刺杀一案惶恐不安,黎小姐竟还有闲心管旁人的闲事?不如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侯府现在可谓是水深火热啊。”
左思薇勾着唇,一句话刺到了黎清清的痛楚。
重阳节相国寺前朝贼子刺杀,这把火不仅烧了风舟野,连带着烧到了他们这些前朝勋贵人家里。
朝廷主张罢免贬黜所有前朝官员勋贵,他父亲已经好几日没上朝了。
“左家倒是胆子大,竟敢私下议论朝政,左大人就是这般约束子女的?”季韫穿着便装进入客栈,眼底带着威严。
左思薇顿时神情不大好看,连忙请罪道:“殿下息怒,小女只是一时口不择言罢了。”
“官员子女还是要严以律己,免得哪天祸从口出。”季韫看都没看左思薇一眼,走到沈晚啼面前,问道:“舟野呢?”
“在后厨。”沈晚啼指了指后厨。
季韫微微点头,看见黎云川也在,抿唇道:“我需要个雅间,也烦请小侯爷跟我走一趟。”
黎清清本就因为左思薇的话心有不安,如今季韫又要单独找黎云川说话,她也是紧张的脑袋一抽,蹭的站了起来。
季韫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黎清清立刻有些尴尬,连忙抓起桌上的茶盏,很是僵硬的问道:“殿下可要喝茶?”
商恩晴仗着身后是世家大族,也没太把季韫放在眼里,讥讽的冷笑一声,低低的说了一句,“谄媚。”
黎清清立刻气的咬牙,紧握着茶盏,压着把茶盏砸过去的冲动。
季韫扫了她一眼,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还挺有意思,又想着她和沈晚啼关系好,故而解围道:“黎小姐是打算请我喝空气茶?”
黎清清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手里拿着空茶盏,赶紧又倒茶。
黎云川担心太子责怪清清,连忙起身道:“殿下可是有事找我?”
“嗯,算是吧。”季韫含糊的不清的说着,接过黎清清的茶,便带着黎云川去后院找风舟野。
他走之前看了眼沈晚啼,目光询问着要不要帮忙。
沈晚啼摇头拒绝后,他这才走的潇洒。
“难怪你敢拿着旁人的成果有恃无恐的开一家又一家的药膳铺子,我很好奇你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商恩晴再度发难。
沈晚啼沉了脸,沉默的拿起滚烫的茶水倒茶。
商恩晴只以为她是心虚,便继续说道:“你若有思薇表姐半分品性,也不至于左家商家都不认你——啊!好疼!”
商恩晴尖叫一声,慌乱的用袖子擦着脸上滚烫的茶水。
沈晚啼收回泼茶的手,一副无辜又挑衅的模样,“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你,你就是故意的!我的脸!”商恩晴已经疼哭了,这茶水本就刚烧开也没凉几分,就这么尽数泼在她娇嫩的脸上。
她整张脸都红透了,额头还贴着几片茶叶,看起来好不狼狈。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这杯茶算是我敬你的。”沈晚啼冷眼看她,“还有,既然你们此时找上门来,我姑且就把封我店铺,抓我伙计,抢我方子以及挖我厨子的仇算在你们头上。”
商恩晴听到这句话又怒又气,“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颠倒黑白?”
若非沈晚啼偷了思薇潜心钻研的药膳方子,她一个没有学过医接触过这方面的农女,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学会做药膳,还做的那么好?
如今真相揭露,她居然还敢狡辩?
“假的就是假的,既然想跟我在药膳上争高低,那就来试试。”
沈晚啼眼神锐利,自信的看向左思薇。
他们当真以为她半分后手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