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韫的话沈晚啼听进去了,当天就拿着十万两,在京中寻了一处不错的院子买了下来。
“荆褐,劳烦你去把我大哥和阿嫂接进京,东西随便收拾收拾就好,我们在京中买些新的用。”
沈晚啼花八万两买的院子不仅位置好,内里也是十分不错的。
左右两处单独的院子,还带田圃,后院还有马厩以及停靠马车的地方。
前厅地方也大,都堪比官员家的府邸了。
沈晚啼这边忙着给家里添置东西,另一边左思薇过得可不太好。
商恩晴在知道左思薇骗了商家,欺世盗名之后,第一件事想的是先把自己的店铺赎回来。
“十万?这不可能!”商恩晴去到典当行,发现自己的地契抵押出去十万两。
典当行的老板拿出契约,“白纸黑纸红手印,清清楚楚的十万两,怎么不可能?”
商恩晴慌了,连忙回去找左思薇质问。
“就是十万两怎么了?而且那十万两都被沈晚啼拿走了,你想要找她去吧。”左思薇扯下伪善的面容,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如今她做的事已经被揭露,她没有必要再哄着商家的人了。
“什么叫让她拿走了?左思薇,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是不是买药材的事也是假的?”商恩晴犹如遭遇晴天霹雳,她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温柔和善知书达理的表姐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左思薇一把推开她,“对,都是骗你的!都怪你们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如今我声名狼藉,你们满意了吧?”
左思薇看着门口被人丢进来的烂菜叶子还有臭鸡蛋,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她回到家里爹娘也要骂她,商家的人还不断找她质问,她是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你!我们商家还不够帮你?你这个铺子都是我们家出钱买的,你非但不感激,反而怨怼我们?你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商恩晴也恼怒起来,她的店没了,十万两她根本赎不回来。
左思薇不仅不觉得愧疚,反而还要责怪她帮不上,她还不够帮忙吗?
“你们商家想帮的是有商凝血脉的人,不是我!你们若是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商凝生的,你,你们会帮我?说不准这次的事就是你们帮着沈晚啼对付我,否则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研究出那么多的药膳来?”
左思薇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就是商家和沈晚啼串通好的,不然沈晚啼一个农女,怎么可能精通药材,制作药膳?
“你们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左思薇一气之下将商恩晴推了出去,“你滚,没用的废物!”
商恩晴狼狈跌坐在地,正好被路过的沈晚啼看到。
沈晚啼方才就来了,想找小王陪着去街市里买些东西,毕竟小王比她了解京城,却正好听到她们的争吵。
“你看什么?”商恩晴毕竟年纪还小,今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真心被践踏,她早就忍不住哭了。
沈晚啼扬眉,“当然是看报应轮回,人嘛,总要为自己的无脑无知付出代价。”
商恩晴坐在地上哭的更厉害了,哭自己赎不回来的店铺,哭她这么多年把左思薇当做亲姐姐像个笑话,哭自己为左思薇做过那么多的事……
沈晚啼看都没看一眼商恩晴,对于这个曾经没少言语欺凌她的人,她可生不出半分同情。
商恩晴在街上哭了一会,就跑回商家把这事告诉了家里人。
“我们商家和左家再无关系!”商老爷子被气的浑身发抖。
商家当初是真的相信沈晚啼盗取左思薇的药膳方子,所以帮她宣扬,大力支持她。
却没想到欺世盗名的竟然是她,如今还连累了商家百年名声。
更重要的是,有关沈晚啼的一切可能都是她编出来的。
“难怪啊,难怪那丫头恨我们恨到了极致,断发血祭也要跟我们划清界限。”商老爷子难掩悲哀。
商荣听到此话顿时一惊,连忙说道:“父亲,这件事思薇做的是不对,那也是因为先前沈晚啼欺她太甚一时情急的缘故。”
“三弟这话说的不对,不知你从何处看起来沈晚啼欺负了左思薇?”商仲淡淡的接了话,将问题抛了回去。
商荣眼珠一转,道:“父亲,左家这么多年勤勤勉勉,在沈晚啼没出现之前,左家一且安好,且先前沈晚啼私奔逃婚的事不是假的,她说左家用小妹制作的毒药害她,可她现在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中毒的模样?”
商老爷子闻言也觉得有道理,商仲还想再说话,他挥了挥手,“罢了,毕竟和左家是亲家,如今也不能真的看他们出事坐视不管,阿凝定然会伤心的。”
“父亲打算怎么做?”商仲也知此时再说什么都无用,便不再说话了。
商老爷子沉思片刻,道:“听说思薇和沈晚啼还有个赌约,你去找她,看看能不能让这件事作罢,条件让她提便是。”
商仲思索片刻,“若她不愿意呢?”
“那便让左家好好赔个罪,这件事必须压下去,否则会影响商家的声誉。”商老爷子叹口气,商家百年名声断断不能毁在他手里啊。
商恩晴听到这忍不住说道:“祖父,那我的医馆……还能赎回来吗?”
“让你二叔拿银子去赎回来吧,这次的事也不怪你。”商老爷子揉了揉眉心。
商恩晴心情终于好了点,她那个铺子地段绝佳,现在要买的话,几十万两银子都是有价无市,地契不拿回来她心里可不踏实。
然而当她和商仲抵达典当行时,却被告知地契已经被人买走了。
“怎么会被买走?你们为什么会卖掉?不是应该等我赎回去吗?”商恩晴愤怒又错愕。
典当行的老板也来了脾气,“你们也没说要赎回去啊?而且当初来典当的时候我可就说了,十万两不是小数目,要钱要的又急,地契押这可就不好赎回去了,你们不也说不赎了吗?”
商恩晴瞪着眼睛,“那是我的铺子,又不是我来当的,谁说不赎了啊?我商家的铺子你也敢卖?你是不是活腻了!”
典当行老板也不是个孬的,立刻反击道:“谁家的铺子入了典当行都得遵我们这的规矩,契约上写的清楚,十万两当场给清,地契归我处置。”
商恩晴彻底愣住了,上面的确有左思薇的签字画押,她顿时又哭了出来。
商仲觉得头疼,也自知理亏,便好声问道:“敢问老板,可否告知是何人将铺子买了去?”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此乃店中规矩,不透露消息买家消息,你们走吧。”
商恩晴一抹眼泪,道:“要么你就告诉我谁买走的,要么我今儿就找人封了你的铺子,别管你犯没犯事,便是查也要查上几日,这期间生意要不要走,你们店会不会有影响,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板实在没办法,满脸晦气的说道:“是一个叫沈晚啼的姑娘,当场给了一颗夜明珠抵走了铺子。”
商恩晴愤怒不已,转身就跑出了店铺。
沈晚啼,又是沈晚啼!
明知道铺子是她的,她还要买走,她到底是何居心!
商仲突然有些后悔问了这句话,以恩晴的性子怕是又要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