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东和他的夫人带着小厮堵着长公主府门,嘴里骂着沈晚啼。
沈晚啼怕他们扰了长公主,于是便出去了。
“你把思薇怎么了?我告诉你,赶紧把思薇交出来!”左夫人急切的开口,满眼都是对沈晚啼的恨意。
沈晚啼蹙眉,反问道:“难道刑部没有通知你们左永文身亡的事吗?”
死了一个儿子,左长东居然这般不在乎吗?
“哼,永文为你挡箭,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有脸提他?”左长东提到死去的儿子,反倒没有刚才那般震怒。
沈晚啼冷着眸,意味不明的开口,“左大人好灵通的消息啊。”
昨夜的事外面传的再厉害,也只是说她死了位兄长,却并没有提起有关他死的细节。
左长东知道死的是左长东并不奇怪,竟然还知道是为她挡箭身亡,当真是不一般。
“总之你赶紧把思薇交出来,不然我们跟你没完!”左夫人叫嚣着,心底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而左长东则是怕左思薇受刑,交代出一些不该交代的事。
“阿晚,思薇当真被你带走了?”商家老爷子也被惊动了,此刻拄着拐走下马车。
沈晚啼看见他们就烦,也没什么好脸色,“太子下令关押左思薇,你们有什么想辩解的,尽管去找他吧。”
左长东甩袖怒道:“你害死兄长,算计长姐,你当真恶毒!”
“我恶毒?难道能比你算计自己亲儿子,以亲儿子的性命为自己铺路还恶毒吗?”沈晚啼毫不客气的反驳。
当初左永文被利用绑架她,左家设下的连环计里,可是丝毫没有顾及左永文会有性命之忧。
这才叫真正的恶毒吧。
左长东被说的恼羞成怒,当即沉声道:“此事如何我们进宫分说!即便是太子,在没有任何证据下关押官眷也是有罪。”
左家的小厮上前要带走沈晚啼,商仲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劝道:“父亲,这件事究竟如何尚未分明,眼下强行在长公主府内拿人,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恩情可是说过,思薇曾在街上被抢了十万两银子,就是沈晚啼差人指使的,她利用太子不过是想灭口!”
左夫人说完立刻将商恩晴拉出来,道:“难道你们商家还不信自家人说的话?”
“是真的,思薇表姐说她丢的十万两都在沈晚啼身上,而且沈晚啼还买下了我的铺子,若非是她抢了表姐,她哪来的钱买下铺子?”
商恩晴咬着唇,她只是希望能搅混水要回自己的铺子,别的她都不在意。
“阿晚啊,你和恩情可是血亲,那铺子对她很重要,你若想要铺子,我们商家再给一间便是,不如你把她的铺子还给她吧,银子的事我们便也不追究了。”商老爷子开口。
左夫人立刻反驳道:“那怎么行?思薇可还被扣着呢。”
眼看着商左两家要因为争利益交换吵起来,沈晚啼淡漠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我承认是我派人抢劫左思薇了吗?”
商恩晴一慌,“若不是你,你哪里来的钱买下我的铺子?肯定是你!”
商老爷子还要出言责怪沈晚啼,商仲见此立刻说道:“那日去典当行的时候我也在,那人分明说的是,阿晚用一颗夜明珠换下了地契。”
商恩晴没想到二叔会帮着沈晚啼,当即扭脸不可置信的看他,“二叔,我才是你亲侄女。”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商仲带着责怪看向商恩晴,这丫头如今怎么变得如此不分善恶了?
怕是跟左思薇学坏了。
“什么夜明珠能抵一间闹市的旺铺?”商荣在此时开口,别有深意的说道:“二哥别不是为了包容沈晚啼,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欺负。”
商老爷子看着沈晚啼,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沈晚啼抿唇不语,她总不能说是前朝的宝物吧?那岂不是更给左家留下话柄。
然而她的沉默在商左两家眼里就变成了心虚。
“看吧,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商荣乘胜追击,转身对商老爷子说道:“父亲,恩情的铺子不算什么,眼下救思薇要紧,到底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父亲!”商恩晴有些急了,她说这件事就是为了拿回铺子的,怎么连父亲也这般不在意,还要管着左思薇,左思薇害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商荣一皱眉,当众训斥商恩晴,“别胡闹!”
“你既说不出地契是怎么来的,那也休怪我们无情了。”左长东冷眼,早知道沈晚啼这么难对付,当初生下她的时候就该掐死她。
沈晚啼冷眼看着他们,还不等说话,忽而长公主府外又来了一队兵马,将左家商家的人团团围住。
“夜明珠是我给的,别说那颗夜明珠能换下一个铺子,便是要买尔等的命,也足够了。”
人群之中,风舟野依旧身姿如彻的骑马缓缓上前,高挺的脊梁和轻蔑淡漠的眼神,在和沈晚啼四目相对后,化作缕缕和煦春风。
“阿晚,我回来了。”
沈晚啼瞬间热泪盈眶,几日的思念与担忧在这一刻汇聚后爆发出来。
风舟野匆匆下马走到她面前,旁若无人的抱住了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风舟野轻声说着,尽是数不尽的温柔。
沈晚啼悄悄擦着眼泪,摇头道:“你怎么样?没受伤吧?怎么回来的这般快?”
“之后与你细说,眼下先解决他们。”风舟野冷眼回身,打量着左家和商家的人。
左长东眼底闪过意外和不安,风舟野居然这么快就活着回来了?
那前朝的那些人……
“来人,将左长东和他夫人押入刑部大牢。”风舟野下令,跟随他的临清卫立刻准备动手。
左长东当即喊道:“我看谁敢?我乃当朝四品官员,若无罪诏,你一个无官身爵位的人,如何能将我下狱?”
风舟野冷笑,长剑一甩扎在左长东的面前,满是震慑和压迫的说道:
“若我以当朝皇子的身份下令,尔等可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