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家上门前一天,沈晚啼就和大哥说过自己的计划。
沈灼明也知道妹妹所做都是为了做戏,想再给赵凤秋一次机会。
因此他将赵凤秋暂时留在了沈家,只说让她先把伤养好,后面的时候以后再说。
赵凤秋养伤的这几日也没闲着,得空便勤快着干活,沈灼明要带着阿义和洛洛去书塾,她便一早起来做饭,等到他们离开以后就在家里洗衣服。
沈晚啼忙着看师父给她的医书,还要做各种蜜膏送到酒楼,也不大同赵凤秋说话。
赵凤秋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闲暇时便看向卫河村的方向,眼底情绪复杂没人知道她想些什么。
沈晚啼忙了两日,荆褐便又上门了。
“沈姑娘,主子算着这两日你应该空下时间了,刚好今日有约去庄子附近,便让属下接你过去认认路,也认着人。”
荆褐说着便让身旁的上前,是一个侍卫打扮的女子。
“她叫木槿,以后便由她负责接送姑娘你去庄子。”
沈晚啼点点头,跟着他们上了马车前往卫河村附近的私庄。
路过卫河村的时候,沈晚啼看见赵家的院子已经有人在重建了。
荆褐坐在外面,侧身看见她将轩窗帘子挑开,便说道:“赵家近些日卖了不少地。”
沈晚啼应了一声,也不觉得奇怪。
赵家本来就是一方地主,先前没钱借银子那是因为不想卖地,如今逼到这份上不卖地也不行了。
风舟野的庄子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脚下,一连七八个庄子挨在一起,其中有一个修建的最是豪华,还有下人在院里院外忙活着。
沈晚啼猜测这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果不其然,马车缓缓听到这处宅院门口,门仆立刻上前去迎。
沈晚啼还没进院,就听到古老头的声音传来,“可是我的小徒弟来了?快进来,为师最近就想着你那一口药膳。”
沈晚啼做药膳不仅有药效,味道也是一绝。
这也是她教过不少人做药膳,却没有人能撼动她地位的原因,她做的药膳似乎将调料和药与食材融为一体。
有着独特的美味,让人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再吃一顿。
就因为她做饭好吃,前世有客人怀疑她往菜里让人放上瘾的药物,甚至还惊动了警察。
检查过后发现一切无恙之后,她直接名扬四海。
“那我现在去做饭。”沈晚啼笑着应声,古老头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小萝卜头。
那小孩看着还没有阿义大,长得十分俊秀,就是脸色不大好,本应该粉雕玉琢的模样却透着蜡黄的病气。
明明应该是不缺吃喝的环境,却瘦骨嶙峋的,看着和洛洛差不多,甚至还没现在的洛洛健康呢。
“这孩子更小的时候中了毒,虽说这毒是解了,可是身子一直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常年喝药的缘故,这两年喝了药也不见效。”
古老头叹口气,眼底有些心疼的说道:“如今更是落下久咳的毛病,他现在身上时常带着你做的蜜膏,喝了倒是能缓解不少。”
沈晚啼点头,道:“我想想,除了久咳还有什么症状吗?”
“夜里盗汗,再就是体弱无力。”
沈晚啼心中有数,思索片刻道:“我去看看食材。”
“沈姑娘,庄子里一切活物都可以吃,若是庄子里没有的,您也尽管吩咐我们去买就是。”跟在小少爷身边的丫鬟礼貌开口。
沈晚啼点头,她环视了一圈,定好了午时的菜单。
主食是黄芪豌豆粥,配着一道鸭肉芡实汤,一道竹笋炒鳝段。
“黄芪有益气固表,敛汗固脱之效,芡实补中益气补益脾胃,这两道菜我倒是能理解,只是那道竹笋炒鳝段该不会是专门做给我的吧?”
古老头想了想,他好像不怎么喜欢吃鳝段。
“当然不是了。”沈晚啼一边收拾食材一边说道:“鳝鱼可补气养血、祛风除湿,竹笋可排毒清热。”沈晚啼说完又笑道:“虽说食材的药性不如药材,可若时常吃着补着,倒是比药物更好。”
古老头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也是认真的等待起来。
小小的风言扒在厨房门边,静静的看着沈晚啼做药膳,古老头怕他去打扰,一把将他提到了院前。
“阿翁,狗狗是不是都被大哥哥送给那位姐姐了?”风言小声的询问。
古老头眉头一抽抽,“这个……我不知道。”
“肯定是,大哥哥没让她进府,也没安排她去别院,反而将我送到了庄子,肯定是为了她。”
风言说的言之凿凿,古老头尴尬看天。
谁知道风舟野那小子想的什么,看不透,他可看不透。
沈晚啼在厨房一待就是近一个多时辰,刚好快要到午时时,她端着药膳出来了。
“可以吃饭了。”沈晚啼很自觉,她是来给少爷做饭的,没想着自己蹭吃蹭喝。
她端完菜就又要去厨房,风言转过身问道:“姐姐不坐下来一起吃吗?”
“不了,你们吃吧。”沈晚啼笑着开口,都不等古老头喊她,便轻快的跑出堂屋,准备去倒厨房里装着的泔水桶。
庄子里的人也不是都认识沈晚啼的,她本就穿着朴素,又加之没人知道她来头,都当她是庄子里跟着少爷新来的下人,也就没人管她。
她提着泔水桶走到外面,这里面剩的都是菜叶子和食材的边角料,用来喂家禽最好。
不过是一顺手的事,她提着桶要去河边涮桶,忽而一道人影挡在了她面前。
“沈晚啼,你怎么会在这?”
沈晚啼抬头,左永文正一脸狐疑的盯着她,又道:“呵,你该不会是打探到什么消息,故意等在这里的吧?”
“多日不见,左三公子不止肾虚,如今连脑子也坏了?”沈晚啼觉得无语,这人是不是有病?
她有必要等在这里?
“别以为你勾引周淞就能跟我妹妹比了,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劝你趁早离开,别脏了我妹妹的眼!”
左永文满脸轻蔑,沈晚啼微微挑眉,“你是说左思薇也在这?”
听到她这么问,左永文还以为她是心虚了,当即讥笑道:“自惭形秽了吧,识趣就赶紧离开,别出现在周淞面前,你配不上他!”
沈晚啼嗤笑一声,只是还没开口,就听到一声娇柔的喊。
“三哥,你面前的可是晚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