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蛰与团子本隐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突然看到流光他们压着朔刓出来,立刻现出身形上前道,“流光将军,谷中情形如何……”
流光知他心中效忠云浈,将谷内一事简略叙述了一番。
“君上果然厉害!”团子欣喜不已,就准备蹿进谷中。
“君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流光眼疾手快扯住团子道。
“我是他的本命妖兽!”团子不服气道。
“那也不行!”
团子气急,但他何曾被一条道路所拘束,当下挣脱开流光的钳制,溜得不见踪影。
锁魂谷内,重归寂静。
云浈布下结界,一步步缓缓走到摩也面前,语气里带着深深嘲讽之色,“本君不能做,也无法做之事,由你来,很好……”
“你好算计!”摩也闻言,止不住的心潮澎湃,这些年,他一直精于算计筹谋,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却是别人棋盘上最有用处的一颗棋子!何其可悲……
“享受了这么些年高高在上,万人敬仰,也该知足了!”云浈怜悯的看着摩也,“只可惜,这最终空欢喜一场,你心中,难受得很吧!”
“妖族气数已尽,这空名,本君让给你又有何妨!”
“让?笑话,本君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觊觎一二。”云浈不屑一顾道,“你若安心为妖族筹谋便算了,但你明知林玉是我的女人,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染指伤害,便是自寻死路!”
“哈哈哈,”摩也却是大笑起,“死到临头,我也不惧,你与林玉欢好,我亦深有体会,这个女人,果真人间极品!难怪乎,你这般留恋不舍。”
云浈眸中现出一丝嗜血的猩红,一巴掌狠狠甩在摩也脸上。
“你很生气,那你想不想知道更气的!”摩也咧嘴笑起,声音沙哑可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凝化出一面水镜。
烈焰洞中,男女相拥,情意缠绵。
云浈浑身骤然爆发出滔天怒意,甩手击碎了水镜。
团子钻进谷内,就听到二人言语之声,不由气不打一出来,这个摩也,果然居心叵测,瞬间变大身型,蹿到摩也面前,狠狠一爪拍下!
“废话那么多,不如早些去死!”
“呵,你看,连区区一只妖兽都敢在你面前这般放肆,睁眼说瞎话,君上,你果真还是太过仁慈。”
“你少无中生有,挑拨离间!”团子怒不可遏道。
“如果是我,断然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更别说,君上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这番屈辱……”摩也纵然遭受重击,仍是肆意嘲讽,心中生出阵阵快意。
他知道云浈遭受了反噬,即便那三样事物再过温和,可毕竟元婴与本体斩离之痛,又怎会真的毫无恶果呢。
他要拼命诱惑起云浈心底掩藏的恶,将他彻底摧残。
“滚开!”云浈蓦然挥手,团子被重重击打,摔向远处。
“君上?”团子一双漆黑的眸子写满了不可思议。
云浈冷冷瞥了它一眼。
“君上,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团子对云浈一反常态的气势有些不明所以,但即便身为一只熊,也知道云浈是被摩也的话语蛊惑了心神。
“君上,君上……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摩也见云浈面容扭曲,双目猩红,极为可怜同情的询问道。
“闭嘴!”云浈冷斥道。
“就是,你快闭嘴!”团子气恼不已。
“君上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番痴情错付。可这世上的女人,本就是任人把玩之物,有何真情可言。你是妖族君上,挥手之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必非要为那等水性杨花之人伤情伤心。”
“我让你闭嘴!”云浈手中苍莲神剑狠狠斩向摩也的面颊。
头骨便生生砍断,摩也痛的浑身痉挛,抽搐不止,却仍旧还未死绝。
他死死撑住一口气,继续道,“君上,他们带走了流音之笔,再无门开的希望,他们是要眼睁睁看着妖族彻底灭亡啊!”
“妖族消失,林玉和她的师傅,便能彻底逍遥快活,日*日相伴,夜夜耳鬓厮磨,还有谁能记得起你。”
粘稠如墨的黑气缓缓从云浈身上散发出来,将他紧紧包裹,那股阴冷嗜血的气息,让摩也极度兴奋。
执念既起,心魔必生,云浈,这是你的报应!
摩也缓缓咽下最后一口气。
谷内,天狼和风刈被囚禁于此,强行灌输的力量让他们彻底变成了毫无神智的怪物。
云浈面色阴鹫,脑海里都是摩也蛊惑之语。
“你们想逍遥快活,我偏要让天辰大陆,腥风血雨!”
精纯强大的灵力从他手中泄出,逼入二人体内。
天狼和风刈嘶吼之声此起彼伏。
团子听得毛骨悚然,怔怔看着云浈的脸,迟疑着跑了出去。
天地灵息骤变,天际尽头出现的异象逐渐笼罩整个天辰大陆。
厚重阴霾掩了烈日骄阳,也沉沉压在所有人族之人的心头,令人心生郁堵。
随着第一缕线条浮现天际,如同有人执笔,凭空一笔笔勾勒出一扇巨大的铜门。
铜门上,奇异符文流转,隐有嗜血妖兽似狰狞欲出,又有人族仙人,仙姿飘逸,泰然自若。
一如当初林玉预见的情形。
“呜呜呜,林玉,我可算找到你了!”团子哭的稀里哗啦的从天而降。
“团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林玉心中本就慌乱不已,又见团子这般委屈兮兮,愈发焦急。
“君上他虽然收拾了摩也,可是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变得好可怕啊!”团子哭诉道。
“我陪你一同回妖族看看!”林玉脱口而出,又想起身侧还有玉衡和月盈,不由面现难色。
“我陪你去!”玉衡缓缓道。
“师傅,摩也已死,妖族再无人能伤我,此番异状,想必人族人心惶惶,有诸多事宜需要商议一二,而且我娘亲如今灵力尽失,徒儿恳求,师傅你带我娘亲先回天阙门,平定大局!”林玉忧色难平道。
玉衡深深看着她,面色平静,叮嘱道,“你伤势未曾痊愈,如遇危机,切莫逞能。”
“徒儿听命。”林玉又看向月盈,“娘亲,恕女儿还有要事,不能暂陪你左右,等事情一了,必定再不离开你了……”
月盈摸摸林玉的脸,“把这三把钥匙带上,你尽管去,为娘无碍的!”
林玉点点头,召出怜人羽,带着团子直奔妖族皇城。
“即便这般,你仍旧不怨?”月盈深深叹息。
玉衡轻笑一声,“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