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家里条件有限,我只能和小芳睡一个屋子。
我拗不过小芳,睡在了床上。
小芳打地铺。
毛坯房天花板特别低,屋子通风极差。
大晚上燥热难耐,全身大汗淋淋,跟洗桑拿似的。
不一会儿功夫,我全身湿漉漉黏糊糊。
我睡不着,侧过头想看看小芳在干嘛。
小芳衣服很少,好像就两件款式差不多的格子衬衫换洗着穿。
裤子好像也就一条白色和一条米色短裤,还有一条牛仔。
她也很热,偷摸把衬衫和短裤扣子解开了。
我特么更燥热了。
我本想和小芳聊天解闷,看到这种情况,打消了开口念头。
免得小芳害羞,气氛尴尬。
所以我尽量不发出声音。
“吴哥,吴哥。”
小芳轻声喊我。
我再三思量,要是开口答应,岂不是说明我在偷窥。
不想尴尬,只能继续装睡。
小芳喊了几句,见我没应答,她端了一盆水进来。
退掉衣衫,全身擦个遍。
我能感觉到,盆子里是井水,凉气扑面。
所以小芳凉快了,我热的要死。
晚上光线不好。
小芳看我睡的熟,把灯点亮。
我想做正人君子不去看。
可是眼皮子不争气,总是自己微眯一条缝隙。
我怀疑自己有桃花劫,每次和女孩儿共处一室,必受尽折磨。
小芳见我一直没醒,彻底放开自我。
我苦熬到天亮,终于看到小芳恢复正常。
困!
我想多睡一会儿。
林纪先坚持带我去煤矿玩耍。
我拒绝,不想去。
林纪先说道,“晚上没人看见就算了,白天你和小芳孤男寡女在一起,街坊邻居看了说闲话。”
一句话搞得我无言以对,只好换上林纪先的补丁衣服,跟着去煤矿瞧瞧。
林纪先很健谈,路上告诉我说,“煤矿赚钱的很。
投资个十万八万,年收入十倍左右。”
我以前听小芳说过,她们家附近的煤矿属于偷摸开采。
没有手续,选对地方开挖就是。
雇佣村子里的农民,薪水很低。
矿井能挖出煤,便百分之百赚钱。
路上我接到了磊子的电话,得知李佳丰果接连两天去站点堵我。
磊子告诉我近几天别回江北。
我也是这么想的。
先从李佳丰视线里消失,然后在暗中寻找宋姓女人。
……
矿井没有法律约束,地盘都是靠拳头拼出来的。
抢来好地盘,等于抢到大把财富。
这里甚至为了地盘发生过枪械激战。
所以每个矿井都有监工,实际上就是看场子的,大多都是城里来的地痞流氓。
我被四个监工盘问了十来分钟,又有林纪先担保,才允许进去。
这个煤矿原本有七个监工,今天有事出去了三个人。
我跟着林纪先下矿井试了一下。
我发挥体力优势,虽第一次采煤,产量遥遥领先一众矿工。
出来之后,我整个人全身上下一片黑。
“兄弟体力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工作,薪水比种地高的多。”
说话的人是看监工老大刘强,看我一身补丁衣服,误以为我也是附近村子的人。
“谢谢刘老大好意,暂时没这个想法。”我客气拒绝。
刘强不甘心道,“要是身手好点儿,可以加入监工队伍,每个月薪水翻倍。”
我来了兴趣,“翻倍是多少?”
“你要是有本事,敢把脑袋提裤腰带上,一个月最少一万。”
一万块对于没有文凭没有手艺的人,的确不是小数目。
我不知道李佳丰有多大耐心,不确定在村里住多久。
需要一份工作维持生活,开口问道,“短期会开枪的,你们用得上吗?”
“别闹。”刘强苦笑,“这里用的不是打猎的气枪,也不是对着动物。
你没有经验,先考虑从矿工做起吧。”
砰!
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我感觉头皮火辣辣疼,好像流血了。
好在我跟爷爷学习久了,第一时间想到找掩体,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我从石头缝里看见,对面十来个人冲过来。
为首的人带个帽子,举着一把五四,后面的全部手持砍刀。
我很怀疑自己的运气。
第一天来煤矿,就碰上抢地盘开战。
“妈的,有人来抢地盘。”刘强暴喝道,“兄弟们拿家伙事,准备开干。”
砰!
枪声再次响起。
刘强闷哼一声,迅速躲我旁边。
叽叽歪歪道,“娘的,最近山里经常死人,肯定这伙人干的。”
刘强伸手入怀拿枪。
胳膊中弹,疼的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好不容易拎出枪,颤颤巍巍,根本无法瞄准。
我劝道,“投降吧,他们不至于都杀光。”
“没准。”刘强五官扭曲,勉强道,“最近山上发现几具尸体缺少内脏。
我怀疑他们不只抢煤矿,还有更恶毒交易。”
闻言,我汗毛倒竖。
正常抢地盘,不会牵连普通工人。
真如刘强说的,问题很严重了。
不只是工人,包括我自己,都可能被他们加害。
砰!
第三枪响起。
遮挡我们的石头剧烈震荡一下,升腾起一缕青烟。
我被刘强连累,成了对方的射杀目标。
我从缝隙中看到对面的人越来越近,苦涩道,“刘哥,你倒是开枪啊。”
刘强扯了扯嘴角,哭丧着脸说,“我,我特么握枪手臂抬不起来。”
我一把抢过来刘强手里的枪,快速检查保险和子弹。
“兄弟你别乱来,枪不是随便开的。”
刘强想抢回去,奈何胳膊动不了,只得好心提醒。
我稍微观察,突然探出头回击一枪。
枪响过后,对面并没回击。
刘强没看好我的枪法。
无语道,“兄弟,都说了枪不是随便开的。
惹怒了他们,咱俩死的更惨。”
刘强说话时,正通过缝隙观察对方。
突然狐疑道,“咦,他们怎么都停住了。”
我也在观察,对方在敢前进,威胁我的生命。
我警告过了,便不会在客气。
“嘶!”刘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到抽冷气,“为首那个家伙的帽子呢。
兄弟你的运气不行啊,再低一点,干掉拿枪的,咱么就能反杀。”
刘强不相信我故意打掉对方的帽子,只当我运气好。
“我不杀人。”我郑重说道。
“兄弟,你不杀人怎么退敌?”刘强有些无言以对。
这时,对面的人看我一直没开枪,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毫不犹豫再开一枪。
枪响。
血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