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我-是……”话说一半，男人说不下去了。
他对着身边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唧唧哇哇一大堆。
女人身穿西服，看上去极为干练。
介绍道，“我是樱柰子，井奇野田的翻译，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二人眉来眼去，怎么看都不像正常关系。
我对二人有了初步判断，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是佳欣服装的吴昊，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刚说完，樱柰子愣了一下。
随即她绕有深意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翻译出来。
井奇野田的笑容渐渐凝固，再看向我时，眼神中隐约间夹杂怒意。
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是清晰感觉到，想和此人合作的希望很渺茫了。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试探着问道。
“你不知道？”樱柰子非常好奇，代替老板反问我。
我无奈摇头，“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樱柰子翻译给井奇野田听。
井奇野田对我露出看白痴的眼神。
很蹊跷。
我和万正涛一起进来的。
井奇野田看到了，就算不与我合作，至少也应该对我客气一些。
可现在井奇野田的态度，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刚要开口，廖长江和程家耀以及葛洁一起走来。
程家耀直接用外语和井奇野田交流，同时充当翻译角色。
他们原本就认识，很快聊到了一起，把我晾在了一边儿。
“滚远点儿，井奇老板是我们的客户，佳欣服装没资格参与进我们的圈子。”
廖长江对我不冷不热说道。
我没必要逗留在附近给人取笑，走到远处，继续观察周围情况。
我很快锁定第二个目标，是一位地中海大叔。
我端着一杯红酒，走过去热络打招呼。
就在我要和对方碰杯的时候，程家耀又出现了。
他和地中海大叔聊了几句。
二人勾肩搭背走了……
我转而锁定下一个目标。
如出一辙，我刚接触上，程家耀便出现。
人都被程家耀带到了廖长江身边。
他们的小圈子越来越壮大，而我则成了孤魂野鬼无人问津。
现在自由活动时间，能争取的订单并不多。
真正订单高潮，是在T台走秀结束后。
能在T台上表现良好的队伍，自然给所在公司带来大量订单。
现在活动主要为了增进和客户之间的感情，方便一会儿洽谈合作。
我被针对，语言方面处于劣势。
为今之计，只能远离程家耀。
我拿着酒杯兜兜转转。
好在会所足够大，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别想单独找客户，我负责跟着你。”
就在我再次锁定目标的时候，身后传来葛洁的声音。
我没回头，淡淡说道，“喜欢做跟屁虫，你继续，不用提醒我。”
说完，我就要加快脚步。
葛洁突然抓住我，“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我转过身，直视葛洁，一字一顿，“你和我之间，还有必要交流吗？”
“我在酒店包房里和客户谈生意那次，是不是你搞的鬼？”葛洁狞声问道。
我面不改色，“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别装了。”葛洁咬牙道，“第二天康辉就和佳欣合作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当天酒店包房里上演正室抓小三大戏，的确是我一手操办。
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儿，我没必要承认。
“请放开你的手，免得我新任女朋友怀疑。”
葛洁触电般缩回手，嗤笑道，“就你也能找到女朋友，难道工程款要回来了？”
结婚期间，葛洁从来不关心我的工作，甚至不知道谁欠我工程款。
我冷声回道，“和你有关系吗？”
“有！”葛洁出人意料说道，“我老公身后有义隆集团撑腰，江北所有地产商都给义隆集团面子。
你告诉我是哪个地产商，我可以让家耀帮你要回来工程款。
有了钱，你也不必当一个小主管。”
葛洁突然好心帮我。
我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心生警惕。
“你什么目的？”
“我要让你和多多做亲子鉴定。”
“不可能！”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已经认定多多是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让女儿伤心的事。
哪怕多多现在小不懂事，有些事依然不能做。
葛洁迟疑半晌，鼓起勇气说道，“不瞒你说，和你结婚前不久，我还和程家耀保持关系，所以我不能确定多多是你的还是程家耀的孩子。”
“不用确定。”我态度坚决，“我不会看着多多落入你们两个冷血动物的手里。”
葛洁忍着怒气继续道，“一年后你的肿瘤爆发，多多一样会交给我抚养，到时候做亲子鉴定也不迟。
我是为你好，让你做个明白鬼。”
“别用激将法对付我。”我一语道破，“你和程家耀之间感情出现问题，你想用多多来捆绑你们的婚姻。
想过没有，鉴定出多多是我的女儿，程家耀反而更痛恨你，加速你们婚姻破裂。
还有，你扪心自问，多多就能扭转你们的婚姻危机吗？
别自作多情了，你和程家耀眼里只有钱没有感情。
婚姻不过是利益捆绑而已。”
我字字珠玑。
葛洁无话反驳，语气软了下来，“算我求你，念在我们夫妻一场，我还是多多母亲的份上。
你和多多做一个亲子鉴定，告诉我结果就行。
如果答应我，我放弃一年后对多多的抚养权。”
葛洁给出的诱惑足够大。
我确信多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怕做亲子鉴定。
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心动，反问道，“我能相信你吗？除非去法院公证。”
“我……”
葛洁欲言又止。
她明白，自己不会放弃多多抚养权。
“吴昊，算你狠，一年后我抱着多多去给你扫墓。”
葛洁无计可施，说出无比恶毒的诅咒。
我突然说，“我有别的办法，能让程家耀短时间和你不离婚。”
“什么办法？”
“我亲口告诉程家耀，我给多多留了五百万医疗费，看在钱的面子上，程家耀至少会等你拿到多多抚养权，再想办法和你离婚。”
听到我的话，葛洁心动了。
“谢谢。”
“呵呵！”我嗤笑道，“不是无偿帮你，彼此条件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