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会在一个大礼堂开幕，齐聚三千多名老总，规模足够庞大。
原来这次带头的是江北商会的一位副会长，专门负责服装布料业务。
此人廖长江，同时也是金星纺织厂的厂长。
还有一些地方领导，首先讲话的自然也是领导。
内容不用想也知道，无非说些没什么实际作用的空话。
最后负责讲话的是廖长江。
一些官话之后，抛出重磅消息。
“江北服装行业起来两个新秀，一个是刚刚更换股东的佳欣服装，另一个是借助我们金星纺织崛起的家耀服装。
佳欣服装老总没来，请代表上来说说对服装行业的看法吧。
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见识见识年轻人的想法。
家耀服装老总做好准备，等下也来发言。
不同的年轻人有不同的看法，我们这些老家伙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大家欢迎。”
热烈掌声骤然响起。
两道聚光灯分别射向我和程家耀，顿时成为全场焦点。
能在这种场合发言，是一柄双刃剑。
说好了，可以给所在企业树立形象，被更多人认知。
说不好，则成为反面教材，沦为茶余饭后的话柄。
“该死，商会串通好了坑我们。”阮文瑞瞬间猜出来此次活动的目的。
解释道，“咱们什么都没准备，上去发言必然漏洞百出。
程家耀肯定事先知道早有准备，正好在吴哥后面发言。
他表现的出色，等于拿吴哥当反面教材。”
阮文瑞很聪明，一语说中关键，同时紧张得不行。
“吴哥，咱们放弃吧，总比当反面教材强得多。”
我看得出，阮文瑞非常气愤商会的行为，身体微微颤抖。
我抓住阮文瑞的手，给予坚定支持，“不用怕，场面活我来，一会找货源交给你。”
程家耀站在我旁边，看我迟迟没上台，不耐烦催促道。
“吴昊啊，不是告诉过你别来展示会了吗？
你不听，非要把脸送过来给我踩。”
说完，他对台上的廖长江使了个眼色。
廖长江很快会意，拿起麦克风大声道，“佳欣服装的代表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
大家鼓掌，给佳欣服装的代表一些勇气。”
话落，廖长江带头鼓掌。
三千多人跟随，整个会场再次掌声雷动。
阮文瑞急得手心里满是汗水。
“吴哥别逞强，这种报告需要国内外服装行业各种数据进行举例。
胡乱说肯定被人当作笑话听。”
我微微加重手上力道，沉声说，“不管什么时候，输人不输阵。
在这里等着我，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然后我缓缓走上讲台。
我拿过麦克风后，没着急开口说话，而是拿出来电话。
“吴昊，你临场找资料，不感觉很耽误大家时间吗？”
廖长江生怕别人听不到，说话声音很大。
“浪费他人时间等于图财害命，滚下去。”
“佳欣服装什么玩应，滚出江北商圈吧。”
下面很多廖长江的狗腿子附和，当中程家耀声音最大。
我熟视无睹，照着手机缓缓念出一组数据。
随着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各种数据从我口中说出。
会场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因为查数据不可能想到哪查到哪。
而我每看一眼电话，就能说出一组精准无误的数据来。
所以我不是查数据，而是早就准备好了数据，照着念出来而已。
当然是姚雪丽发给我的，不只有数据，还有分析和解答。
廖长江小声说，“你居然提前做了数据，算你运气好。
不过后面数据评估和企业走向，不是用脑子就能分析出来的，必须借助函数公式计算。
要经过一系列推理，你没提前准备，肯定漏洞百出。”
不只廖长江，台下的程家耀也是双手环抱，等着我出错。
我却异常淡定，对着程家耀露出意味难明的笑意。
公布完数据后，紧接着公布数据走向，和服装行业的未来发展趋势。
逐字逐句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加上我合理运用感情， 很快吸引众人。
程加耀脸色则无比难堪，他对着葛洁道。
“我今天不舒服，你替我上去演讲吧。”
葛洁差点儿吓傻，脑袋拼命摇晃。
我站在台上，清晰看到程家耀和葛洁的动作。
觉得好笑的同时，很期待葛洁回去后，会不会被程家耀打死。
我洋洋洒洒，说了将近半个小时。
到了精彩的地方，全场鸦雀无声，甚至有人拿出纸笔做记录。
我演讲完毕，会场爆发出目前为止最热烈的掌声。
我走下台时，和程家耀擦肩而过。
“小偷，可恶！”程家耀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我。
“呵呵，多谢夸奖。”我淡淡一笑，“你该骂那个把资料偷摸给我的人。
哎，都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看来不假。”
我刚刚演讲的稿子，正是程家耀给自己准备的。
姚雪丽偷摸发给我的。
我让程家耀注意他身边的人，自然是挑拨程家耀和葛洁的关系。
他们发生矛盾，我才有机可乘。
适当时，我会毫不犹豫出手，让葛洁也失去照顾多多的能力。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
阮文瑞满眼崇拜地看着我。
“吴哥，你原来早有准备，害得我为你担心半天。”
我厚着脸皮承认道，“昨天没什么事，顺便做了些准备。”
台上程家耀就没我这么淡定了。
他的文稿被我说了，若是重复， 前后不过五分钟的事，肯定当场被人揭穿。
重新做数据统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至少也得大学期间的学霸，能做到临场发挥。
程家耀没那个本事，站在台上支支吾吾半天，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会场偶尔哄堂大笑，偶尔讥讽连连，甚至有人起哄让程家耀下台。
“吴哥，程家耀不是海归吗？这水平看着不像啊，还不如我一个国内大学毕业呢。”
阮文瑞很不客气地点评。
我也感觉很不正常，至少程家耀看起来不像海归。
我懒得计较，含糊其辞道，“也不看看什么年代了，国内教育水平更高好吧。”
阮文瑞只感觉认知被颠覆，可实例摆在眼前，找不出反驳的话。
“走吧，去展览会看看，兴许有另类，肯把货供应给咱们呢。”
“听吴哥的，跟着吴哥运气好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