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音消失了。
谈论模特的语言戛然而止。
很多人正在咀嚼食物，突然间凝固。
不分男女，齐刷刷看向食堂门口。
不少男人，站起来，脖子伸得老长，扯断脊椎骨在所不惜。
我也好奇看去。
阮文瑞穿着白色旗袍站在门口。
阳光投射进来，照在阮文瑞身旁，好像都没有阮文瑞耀眼。
旁边王美凤一袭深紫色旗袍，不像阮文瑞那般耀眼，却更显高贵。
同一款式的旗袍，因为颜色的差异，穿在不同人身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
不分高下。
看在不同年龄段人的眼里，自然给予不同的评价。
“哎，这两个人是模特吗？几号选手，我要改投。”
“废话，没看那个是销售部经理吗？当然穿咱们佳欣服装的衣服。”
“哇，销售部经理有男朋友没，咱们加个微信好友呗。”
“你什么眼光，以我过来人的标准看，穿红色旗袍的更有味道。”
整个食堂内的人，要么盯着两个美女不说话，要么品头论足。
当中一个四十岁多岁的父亲和十八九岁的儿子，因为欣赏的人不同，差点当众打起来。
我忙跑过去，低声告诉二人评比规则。
感觉好几双眼睛盯着我，如芒在背，冷幽幽的。
我很庆幸现在是和谐社会，否则今天难以逃生。
我说完后，拉着王美凤走进食堂吃饭。
阮文瑞不胆怯，也无惧一大堆人看着自己。
“我的服装是0号，欢迎大家投0号作品。”
说完，阮文瑞也走到了我的饭桌。
我感觉更冷了。
不过无所谓。
看到一大群人更改纸条上的数字，我放心了。
封有容和高雅洁装模作样低头吃饭。
估计饭菜到她们嘴里已然变味儿。
我不用看下午的验票结果了，吃过饭后，以佳欣服装名义联系张秋萍。
对方是一个大忙人，拒绝了我请客的要求。
直言晚上要和人详谈交流会上模特走台流程。
给我十分钟，让我晚上八点到星巴克说明一切。
我满脑门儿黑线，“我可以带一个人吗？”
“这么不自信吗？既然如此，你也不用来了。”
嘟嘟嘟……
张秋萍回完直接挂断电话。
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留给张秋萍的印象分，百分制的话，初次交流绝对不高于30分。
我连忙发微信给宋慧慧，求助张秋萍的个人信息。
宋慧慧回了我四个字-公事公办。
我的心凉了半截。
喜欢拿好处的人容易接触，反而像张秋萍这样公私分明的， 除非拿出过硬资本，否则很难入张秋萍法眼。
我还梦想着招揽张秋萍，送桐桐布业去坐镇呢。
现在看，我一厢情愿了。
“吴哥，你想什么呢？”阮文瑞突然跳到我对面，一脸得意洋洋。
毫无疑问，她今天穿旗袍风光无限，心情想不好都难。
“我跟你说，今天下午评选结果，我一个人占了95％的票，第二名是高雅洁的裙子，票数刚好突破两位数，你没看到，高雅洁的脸都绿了。”
“哎！一言难尽。”我哀怨一声，继续冥思苦想。
阮文瑞今天心情好，继续笑道，“王总单独夸王美凤了呢，感觉好有荣誉感。
一会儿美凤来找你，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实在不忍心打断阮文瑞的兴奋，耐着性子问道，“美凤选的衣服怎么样？合不合你的标准？”
“嗯嗯嗯！”阮文瑞小鸡啄米，“都很好，比我有眼光多了。”
我总算放心不少。
就算不能进入交流会，美凤在设计部的地位也能保住。
“这样吧，召集销售部的人开个会，一起商量我遇到的难题。”
很快，销售部的人齐聚一起。
听到我的解释，所有人都一筹莫展。
唯独阮文瑞没心没肺的傻笑。
我一头雾水，心想阮文瑞兴奋过头了，一点儿没有经理形象。
说到底太年轻，没有中年人的稳重。
封有容突然说，“吴主管啊，你下午好好打扮一下，争取用个美男计。”
我有个冲动，想把封有容丢出去。
封有容丝毫不自觉，继续说道，“吴主管身边美女一大把，一定有能力靠颜值拿下张秋萍。
咱们大家别费心思了，将机会留给吴主管吧。”
阮文瑞说道，“吴主管如果拿到交流会请帖，封组长有什么表态？”
“哼，我甘愿去外省蹲两个月不回来。”
“好，我替吴主管答应了。”
我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不停给阮文瑞使眼色。
阮文瑞视而不见！
封有容好奇问道，“吴主管，你眼睛不舒服吗？”
我：“……”
这时，王美凤敲响了销售部大门。
“我们开会呢，设计部的人先等着。”封有容率先开口，极为不客气。
“住口。”阮文瑞没来由地暴怒，“美凤可是咱们的大功臣，怎么和功臣说话呢？”
封有容咬牙切齿，狠狠瞪了眼王美凤。
有阮文瑞撑腰，封有容不敢对王美凤怎么样，干脆扭过头不看。
阮文瑞说道，“散会吧，各忙各的去。”
我刚要开口，阮文瑞对我使了个眼色，随即拉着我走出销售部。
王美凤交给我一套衣服，“吴哥谢谢你，这个是昨天你晚上给你做的。”
我心头微暖，可是想到晚上要面对张秋萍，却是乐不出来。
阮文瑞猜出了我的想法，笑着安慰，“吴哥笑一个，兴许笑出个奇迹。”
我没好气儿道，“别闹了，进不去交流会，一个月内便拿不到百万订单，你我都得滚出销售部。”
阮文瑞指了指我手里的衣服，“有它，一切都有可能。”
我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将叠好的衣服打开。
瞬间，我被衣服吸引，眼珠子都不肯眨巴一下。
“吴哥穿上试试！”王美凤笑道，“有不合适的地方，改一下还来得及。”
我突然无比自信，晚上和张秋萍见面，似乎不再是什么困难问题。
“行，你们等着！”
我很看好王美凤这次的杰作，特意拿着衣服跑王浩办公室显摆。
当我穿上新衣服后。
王浩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卧槽，吴哥，我结婚就要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