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亲了?
龚玉整个人都傻了,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瞪着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柳白玉。
柳白玉一双暗涌翻腾的黑眸,亦然死死的回瞪着。
一个怒,一个惊。
过了老半晌,两人都没有反应。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来者的声音同时响起:“师尊,今日饭好吃吗……”
那人看到屋中景象后,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龚玉瞬间回过神来,与近在眼前的一双凤眸对上。
龚玉脑中嗡的一声响,猛地将趴在他身上的柳白玉推开。
柳白玉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下松了手。
两人坐在床榻上,气息不稳,嘴唇红如嗜血,衣衫大敞,发丝凌乱,任谁见了,都觉得这屋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门外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不少人朝这边来了。
柳白玉稳了稳气息,哑着嗓子同门边那人说道:“莫如,拦住他们。”
龚玉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长得有些女气,穿着弟子服,身前还系着一条灰扑扑的围裙的男子站在那里。
龚玉将他刚才问的话联系起来,猜测这个莫如应该就是给他做饭的人。
莫如似乎挺听柳白玉的话,柳白玉一开口,他也没询问龚玉,直接将门带上,转身就朝着屋外去了。
门一关,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龚玉和柳白玉各自坐在床榻的一角,谁也没搭理谁。
龚玉忽然觉得心累,叹了口气后,仰头朝着床榻倒下。
他浑身酸痛,嘴唇破了皮流了血,痛得不行。
耳侧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龚玉扭头看去。
只见柳白玉从床上起身,正站在床边整理衣衫。
“柳白玉,你胆子挺大啊,”龚玉看着他,冷声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柳白玉正在低头系腰带,闻言,手上一顿,他仰头看向龚玉,讥讽道:“弟子生不如死,还请师尊开恩,赐弟子一死。”
生不如死四个字,倒是让龚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昨日那样的事,或许对于柳白玉来说也不是头一回了。
龚玉试探问道:“以前那些事,你都记着?”
“师尊的每次折磨与鞭笞,弟子都牢记于心。”柳白玉扯了扯嘴角,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龚玉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沉默了半晌,说道:“忘了吧,以后不会了。”
柳白玉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神情冷漠的将衣服穿戴整齐,抓过榻上的发带将头发简单绑好,然后同龚玉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龚玉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柳白玉离开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嘴唇。
痛得他嘶了一声。
臭小子!属狗的吗!
龚玉骂骂咧咧的起身坐在圆桌前,拿起银筷,忍住嘴唇的刺痛,把冷了的饭菜下了肚。
饭菜咸了点,不是龚玉的口味。
他端过手旁的瓷杯,将柳白玉离开前给他倒的水一口饮下。
饮尽之后,龚玉看到那瓷杯上染了不少血渍,不用想,肯定是他嘴上溢出来的。
龚玉握着瓷杯的手紧了紧,心里越来越窝火。
他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又是被他啃,又是被他讥讽地,他有心求和,人家还不搭理。
龚玉脸色沉得厉害,想着都是别人哄自己的份,何曾像现在这样。
龚玉捏着瓷杯嘎吱响,脑中想着柳白玉这脾气要是不给他改改,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得很。
龚玉吃了个半饱,背着手在屋里四下看了看。
忽然,他看到那木架上放着的一些瓶瓶罐罐,龚玉走上前,将其中一瓶拿起来一看,上面贴了一张红纸,纸上用黑墨水写了三个字——金疮药。
龚玉有些拿不准,这个药是不是用来涂抹伤口的。
就在这时,莫如抹着汗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师尊。”
这一嗓子就像那种唱戏的声音,把龚玉吓了一跳。
他回头一看,见是莫如,脸色有些尴尬。
龚玉担心他询问方才的事,干脆先绷着脸点评了一句:“饭菜咸了些,以后淡点。”
“是……弟子今后注意。”
莫如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
龚玉冲他招手:“你来看看,这药是不是可以治外伤的。”
莫如应了一声后,快步上前。
他双手接过龚玉手中的金疮药看了看,然后疑惑的打量了龚玉几眼,想来是在疑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他。
对于莫如眼里的怀疑,龚玉视若无睹,只背着手问道:“能不能?”
莫如点头道:“可以。”
“那行,带上几个人随我一路,去找柳白玉。”龚玉笑了,将药拿回来,捏在手中。
莫如一听他这话,眉头微蹙起,很快松开,问道:“师尊要找柳师兄?”
龚玉点头:“对,谨防他反抗,你带上几个人与我一同过去。”
莫如刚刚擦去的汗又冒了出来:“师尊,柳师兄昨日已经罚过了,今日再罚,怕是他扛不住啊。”
龚玉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去给他上药的。”
说罢,龚玉转身就往外走。
只听莫如在后嘀咕了一句:“怕不是下药吧……”
龚玉脚步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磨磨唧唧的,还不快去!”
莫如被他一瞪,浑身汗毛竖立,赶忙应道:“是!”
莫如身前的围腰都没来得及取下,就小跑着给龚玉叫人去了。
龚玉低头,看着手中的金疮药,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