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火燎枷锁揭旧怨,法场对峙破阴谋
剑歌行者2025-10-29 10:254,389

沈墨仪攥着烧剩的半张分赃名单从月牙湾炮楼突围,名单上的蓝焰毒刚被红铜碎片压灭,就被埋伏的刑部差役按在浅滩。

  齐云白早递了“沈墨仪通倭走私”的假供词,刑部黑阁的人连夜定了流放罪,第二天一早就把她押上了黑礁岛法场。

  镣铐锁扣还缠着没凉透的血,磨得她手腕又红又痒,跟有小虫子爬似的。

  远处黑幡上“斩倭党”三个字,墨汁混着猪血往下滴,正好落在她鞋尖,黏糊糊的像块烂泥,蹭都蹭不掉,还带着股铁锈味。

  她往看台上扫了一圈,没见着靳寒川的影子,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分开时,他塞给她半块红铜碎片,说“碎片一亮就有危险”,现在碎片安安静静躺在怀里,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阿贵娘护着阿福站在旁边,阿福攥着衣角小声问:

  “墨仪姐,靳大哥会来吗?我有点怕……这地方好吓人。”

  沈墨仪摸了摸他的头,掏出口袋里的红绳晃了晃:

  “别怕,靳大哥肯定来,咱们先撑一会儿,等他来了就有办法。你看,我还带着你哥给的红绳呢。”

  阿福盯着红绳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勾住阿贵娘的衣角,把小半个身子躲在她身后,眼睛还偷偷往差役那边瞟。

  法场的青石板缝里渗着前几天斩犯的血,踩上去发黏,跟踩在烂果子上似的。

  看台上挤满了人,有的举着火把,火光晃得人眼晕;有的交头接耳,嗡嗡声跟苍蝇叫一样。

  黑幡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旗角抽在脸上,疼得人皱眉。

  监斩官穿的绯红官袍下摆沾着泥,一看就是赶路蹭的。

  他腰间黑阁银戒反光晃眼,拿起惊堂木“啪”地砸在案上,火签子跳了跳,溅出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黑团,墨味混着案上的檀香飘过来。

  “妖女沈墨仪,私通倭寇、勾结海盗走私红铜,证据确凿——”

  监斩官故意顿了顿,嗓门提得老高,震得人耳朵疼,唾沫星子都溅到前排差役脸上,

  “判流放三千里,现在就走!”

  “放你娘的屁!”

  沈墨仪挣着镣铐往前扑,手腕被铁链磨得渗血,血珠滴在石板上晕开小圈。

  她把烧剩的半张名单举得老高,纸边还冒着青烟,碎渣子落在手背上,烫得她一缩,

  “这是齐云白栽赃的!你们黑阁跟他穿一条裤子,也配说‘证据确凿’?”

  差役上前推她,胳膊肘顶在她胸口:“放肆!敢跟大人顶嘴,不怕挨鞭子?”

  沈墨仪梗着脖子瞪他:“怕?我怕的是你们颠倒是非,让真凶逍遥法外!齐云白的走私账本,我手里还有半张!”

  阿贵娘跟着喊:“就是!齐云白才是走私的!我男人的船就是被他截的,连尸骨都没找着!”

  差役推了她一把,阿贵娘踉跄着差点摔倒:“闭嘴!再闹连你一起抓!”

  阿福吓得往阿贵娘怀里躲,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娘,别喊了,他们人多……我怕他们砍你。”

  阿贵娘拍着阿福的背,却没停嘴:“怕也不能让墨仪姑娘受冤枉!咱们就算拼了命,也得让大伙知道真相!”

  话刚落,台下突然飞来个黑陶罐,“轰隆”一声炸在法场东南角。

  是火油罐!罐身上的海鲨徽纹还没看清,烈焰“呼”地窜起三丈高,橘红色的火舌一下就卷住了旗杆上的“明正典刑”旗,旗角瞬间烧卷。

  火星溅在镣铐上“滋滋”响,跟煎豆子似的。

  焦糊味混着火油味往鼻子里钻,呛得人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喉咙里像塞了团焦布。

  “烧了这通倭的!别让她脏了黑礁岛的地!”

  台下有人喊,声音尖得像刮玻璃。差役举着火把逼过来,热气烤得沈墨仪脸颊发烫,头发丝都快燎着了,发梢焦糊的味道飘进鼻子。

  她抬脚踹翻最前面的差役,那人“哎哟”一声歪在地上,火把“哐当”掉在地上,旁边的草瞬间烧起来,火苗“噼啪”响。

  沈墨仪晃着镣铐“哗啦”响:“有种光明正大来!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阿贵娘捡起块石头砸过去,正好砸在差役胳膊上:“别欺负墨仪姑娘!你们这群帮凶!迟早遭报应!”

  差役急了,举刀要砍:“反了!还敢袭官?”

  沈墨仪突然用镣铐缠住差役手腕,往下一拽,差役“扑通”跪倒在地:

  “阿贵娘快躲!跟他们硬拼没用!”

  阿贵娘拉着阿福往后退,阿福还不忘回头喊:“墨仪姐小心!后面还有差役!”

  看台栏杆上突然站了个人,青缎官袍从腋下裂着大口子,里面渗血的绷带露出来,正是靳寒川。

  他盯着沈墨仪,眼神跟盯猎物的狼似的,风吹得头发乱飘也不管,身上还带着柴房的霉味。

  靳寒川攥着栏杆的手指节发白,指甲缝里卡着柴房的草屑。

  昨晚被秘卫绑在柴房蹭的,到现在都没抠干净。

  他胳膊上的血顺着袖口往下滴,在栏杆上积了小滩,红得刺眼,血腥味混着汗味飘过来,手里还攥着另一半红铜碎片,跟沈墨仪怀里的正好成对。

  “谁敢动她!”

  他喊得嗓子有点哑。

  昨晚被堵嘴憋的。踩着栏杆就跳,落地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手撑在石板上蹭满了血,冰凉的石板让他稍微清醒点。

  他没顾上擦手,直冲沈墨仪跑过来,脚步踩得石板“噔噔”响,跟敲鼓似的。

  差役举刀拦他,刀刃闪着冷光,离他脖子就差半尺,刀风刮得脸疼。

  靳寒川反手夺刀,手指刚碰到刀把就被烫了一下。

  差役握太久,沾了手汗又被火烤,热得烫手。

  他不管,硬把刀抢过来,刀刃还沾着自己胳膊上的血,却没砍人,反而劈向沈墨仪的镣铐:

  “当啷”一声,刀崩了个豁口,铁屑溅在沈墨仪手背上,凉得她一哆嗦。

  “这铁链被火烤得发红,烫得能熔铁,普通刀根本劈不开!”靳寒川咬着牙说。

  “用红铜碎片!”沈墨仪摸出怀里的碎片递过去,指尖碰到他的手,烫得她一缩,

  “你手怎么这么热?是不是被火燎到了?”

  靳寒川接住碎片,咧嘴笑:“还是你机灵!去年查漕帮时被齐云白砍了右臂,现在就剩左手好使,没这碎片还真不行。”

  沈墨仪看着他空荡荡的右袖,心里一紧:“你的伤还没好,别太用力,实在不行咱们先撤。”

  烈焰已经爬到沈墨仪手腕,锁扣烫得她直抽气,皮肤跟贴了块烧红的铁片似的。

  靳寒川突然撕自己的官袍,青缎“刺啦”裂成两半,碎布片飞起来,有的还带着火星。

  他没犹豫,直接把破官袍盖在沈墨仪身上挡火。

  后背刚贴住烈焰,就传来“滋啦”的焦糊声。

  皮肉烧焦的味道散开来,混着官袍的布料味,难闻到想吐。

  靳寒川疼得浑身抖,后背焦皮裂开,露出里面发红的肉,连渗血的纹路都看得清,却没挪开半步。

  “你疯了!”

  沈墨仪伸手推他,手刚碰到他后背就烫得立马缩回,指尖沾了点焦皮,黏糊糊还带着热意,

  “火都快烧到骨头了!快挪开!”

  靳寒川咬着牙笑,嘴角渗出血丝。

  刚才跳下来时咬到嘴了,嘴里满是血腥味:

  “我死不了!你要是被烧没了,谁帮我找齐云白报断臂的仇?”

  他凑到沈墨仪耳边,声音发颤还带着哭腔,却硬撑着:

  “别怕,我护着你。就算今天走不了,我也陪你一起扛。”

  阿贵娘跑过来帮着拍火,巴掌拍在官袍上“啪啪”响:

  “靳小哥,我帮你挡着,你快把墨仪姑娘的镣铐弄开!这火再烧下去,官袍都要烧没了!”

  阿福也递过一块粗布,布角还沾着点泥土:

  “靳大哥,用这个擦汗吧……我娘说擦汗能好受点。我刚才就擦了,现在不热了。”

  靳寒川接过布,往额头上擦了擦,汗珠混着灰落在地上:

  “谢了阿福,真乖。等这事过去,大哥带你去买糖吃。”

  阿福眼睛一亮,使劲点头:“真的吗?我要吃芝麻糖!”

  沈墨仪往靳寒川腰间摸,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裹着油纸,凉丝丝的。

  是昨晚没来得及给他的苦胆丸,黑褐色的药丸包得严实,没被火燎到。

  她松了口气,又揪着心:药还好,可他这后背,怕是要留疤了。

  现在她没空只顾自己辩解,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红铜碎片,碎片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她抬头往看台看,差役还在往这边冲,赶紧喊:“靳寒川,别硬撑!咱们往旗杆后面躲,那儿没火!”

  旗杆下还算干净,没什么火。靳寒川蜷在地上,沈墨仪蹲在旁边帮他拍后背的火星,掌心沾了焦灰,蹭得满手黑。

  远处的差役还在咳嗽,硫磺粉的白烟没散,像块灰布罩着法场,连太阳都快看不见了,空气里满是刺鼻的硫磺味。

  火油烧剩的渣在地上积成小坑,坑里的毒水泛着淡绿,跟之前见过的菩提毒水一个色。

  地上的火油滴成小坑,有的还冒着青烟。一只蚂蚁爬过去,刚碰到火油就蜷成球,腿动了两下就不动了。

  靳寒川后背的焦肉泛着青黑,跟菩提毒一个样,他手指抠着石板缝,指甲缝里全是血,每动一下都“嘶嘶”疼,额头上的汗珠子滚个不停。

  “是菩提毒!”

  沈墨仪声音发颤,手都在抖。

  她见过被菩提毒折磨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现在却强迫自己冷静,想起《济世堂秘录》里说“硫磺粉能暂压菩提毒”,赶紧摸怀里的硫磺粉,细沙沙跟面粉似的,

  “火油里掺了菩提毒!齐云白这狗东西,连毒都敢混,真不是人!”

  她捏了点硫磺粉,轻轻撒在靳寒川后背的焦肉上,粉末一碰到青黑的毒处,就“滋滋”响还冒淡白烟。

  靳寒川舒服地哼了声:

  “管用……比苦胆丸快……上次在红铜库被毒烟呛到,也是靠硫磺粉顶了半炷香。”

  “红铜库也有菩提毒?”

  沈墨仪追问,手里的动作没停,又撒了点硫磺粉,生怕漏了哪个地方,

  “是不是跟这次的毒一样?”

  靳寒川点头,疼得吸了口凉气:

  “嗯,当时差点没撑过来,还好有红铜碎片救急……那毒烟闻着就恶心,跟烂菜叶子似的,吸一口就头晕。”

  沈墨仪刚松口气,阿福突然指着远处喊:

  “烟!有毒烟!从密道那边飘过来的!”

  众人赶紧捂口鼻,沈墨仪把剩下的硫磺粉撒在周围,白烟遇硫磺粉瞬间变淡,像被吹散的棉花:

  “别怕,硫磺粉能压毒烟!咱们往这边挪,离烟远点!”

  阿贵娘拉着阿福,往硫磺粉撒过的地方挪,还不忘把阿福的脸往自己怀里挡:

  “阿福屏住气,别吸太多烟,不然会头晕的。”

  沈墨仪目光扫过靳寒川后背的焦皮,突然愣住。

  被硫磺粉压过的焦肉边缘,露出块模糊的烙痕,是个歪歪扭扭的“齐”字,旁边沾着焦灰。

  她用指尖轻轻蹭掉灰,“弑兄”两个淡红色的字露出来,刻痕深得嵌进肉里,边缘还卷着焦皮,一看就是被烧红的烙铁烫的。

  “你后背这烙痕……是齐云白弄的?”

  沈墨仪声音放轻,怕碰疼他,手指悬在烙痕上方,没敢碰,

  “他哥怎么了?我之前听你提过漕帮舵主死得蹊跷,原来是被他杀的?”

  靳寒川喘着气点头,额角的汗滴在石板上,晕开小水圈。

  他疼得说话断断续续,每说几个字就吸口凉气:

  “去年……我查漕帮走私红铜,跟着‘乙亥七’船的尾迹找到黑礁岛,被齐云白抓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还带着愧疚,眼神也暗了下去:

  “关在柴房里,他哥偷偷送水时说要放我走,结果被齐云白撞见……齐云白拿烙铁逼他哥认‘通倭’罪,他哥不肯,就被齐云白砍了。”

  “之后呢?”沈墨仪追问,心揪得更紧。

  “之后他就把烙铁按在我背上,说‘留着你,看谁敢再查漕帮的事’。”

  靳寒川苦笑一声,“我这条命,是他哥用命换的,我必须查清楚真相。”

  “难怪漕帮会帮他走私!”沈墨仪突然明白,眼睛都亮了。

  之前一直想不通漕帮为啥跟齐云白合作,现在终于知道了,

  “是怕他把弑兄的事说出去!漕帮最看重‘孝悌’名声,要是让人知道舵主被亲弟弟杀了,帮里的人肯定反!”

  阿贵娘听得咬牙,手里的石头攥得紧紧的:

  “这齐云白真不是个东西!连亲哥都下得去手!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阿福拉着沈墨仪的衣角,小声问:

  “墨仪姐,咱们打得过他吗?他好凶,还会用烙铁烫人。”

  沈墨仪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坚定:

  “能,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让他坐牢,到时候他就凶不起来了。咱们还有红铜碎片,能克他的毒,不用怕。”

  她快速把前章的漕帮线索串起来,脑子越来越清楚。

  手不自觉握紧了靳寒川的手腕,想让他少疼点。靳寒川感受到她的力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沙哑却坚定:

  “别担心,我没事。等咱们找到密道,就有救了。”

继续阅读:第232章:密道藏晶破围堵,血字指引赴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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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神捕:开局冰窟捞尸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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