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雾锁盐仓藏凶镖,血纹辨伪寻密道
剑歌行者2025-10-29 10:254,621

盐仓地窖门口,靳寒川举着断刀挡在最前,黑衣人劈来的刀风刮得脸颊生疼,像碎冰碴子蹭过皮肤。

  鼻尖裹着对方身上的汗臭混铁锈味,呛得他偏头咳了声,断刀刀柄被掌心汗浸得发滑。

  地窖里那具铜锈尸体的手指还在微微动弹,指甲缝里的红铜粉簌簌往下掉,落在青石板上泛着细碎冷光,他蹲身伸手试了试。

  指尖触到一丝凉湿水汽,尸体衣襟上还沾着盐仓门口的干草屑,分明刚被拖进来一个时辰。

  阿福的小脑袋歪在沈墨仪怀里,呼吸弱得像快被风吹熄的烛火。

  胸口起伏跟风中抖颤的枯叶似的,细软的头发蹭过沈墨仪脖颈,带着滚烫的温度,比她怀里揣的菩提子热了不止一倍。

  沈墨仪抱着他往后退,脚后跟踢到地上的铜锈碎渣,“咔嗒”响了声。

  她却没心思顾,目光死死钉在尸体手指攥着的“乙亥七”船牌上:

  铜锈剥落处露出的漕帮水纹印,跟老舵主斧头柄上的印子一模一样,连边角被磨圆的缺口弧度都没差,刚才帮老舵主递斧头时,那糙拉拉的木纹触感还在掌心没散。

  “寒川!快看!”

  沈墨仪压低声音,指尖发颤,捏着阿福后颈的手都紧了些,

  “船牌的水纹印,跟老舵主斧头上的是不是一个模子刻的?连缺角都没偏半分!”

  靳寒川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去,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断刀在手里紧了紧,刃口蹭过空气带起轻响:

  “漕帮水纹印规矩严,只有船主才配刻在随身物件上,老舵主只是管码头调度的,手里不该有这种印子。”

  老舵主攥着斧头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出青白,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斧刃上“嗒”地响,带着股咸涩味。

  他慌慌张张往前凑了两步,脚腕撞到地窖门槛,差点趔趄:

  “这……这就是巧合!漕帮跑船几十年,船牌印子难免撞样,别瞎猜,先对付外面的黑衣人!你听,他们脚步声都到门口了!”

  没人接他的话,地窖里只剩黑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烛火被穿堂风卷得晃来晃去,把大伙儿的影子拉得老长,歪歪扭扭贴在斑驳的石墙上,跟要扑过来的鬼爪似的。

  地窖深处传来的“滴答”水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敲在神经上。

  沈墨仪下意识摸向怀里的毒镖,镖尾“乙亥七”的刻痕硌得掌心发疼。

  这镖是昨天在盐仓角落草堆里捡的,当时只觉得刻号眼熟,裹了块粗布就揣着,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根本是齐云白引他们进局的诱饵,地窖里的尸体,不过是他扔出来的第一个幌子。

  盐仓地窖门口的烛火晃得更凶,墙上的影子跟着扭动,像活过来的鬼魅。

  地窖里飘出的铜锈味越来越浓,呛得人嗓子发紧,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细沙,喉咙又干又痒。

  沈墨仪刚想喊阿贵把怀里的船牌拿出来比对,眼角突然瞥见一道绿光从门缝飞掠。

  一支毒镖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带起的风扫得耳尖发凉,发梢还沾着镖尾脱落的小木屑,细碎地扎在皮肤上。

  “小心!”靳寒川反应极快,左手一把将沈墨仪拽到身后,右手断刀横在身前。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刀刃差点蹭到门框上的铜环,“当”地响了声。

  毒镖“钉”进青石板的瞬间,镖尖的绿汁“滋滋”腐蚀着石头。

  冒出来的白烟裹着熟悉的铜锈味,还混着点淡淡的腥甜,呛得阿福猛地咳嗽,小身子抖得像筛糠,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糊了满脸。

  阿贵娘赶紧把孩子往怀里搂紧,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指腹蹭过阿福发烫的脸颊,声音放得极软:

  “阿福乖,不咳了啊,娘在呢,娘护着你,没人能伤着你。”

  阿福的小手指无意间蹭到石板上未干的绿汁,瞬间就黑了,跟蘸了浓墨似的,顺着指缝往掌心里渗。

  他皱着小眉头,咧着嘴带着哭腔喊:

  “娘,手好麻……还有点疼,像被针扎!指尖都木了!”

  沈墨仪的心一下子揪紧,忙摸出头上的银簪,用尖儿轻轻碰了碰镖尾,银尖“唰”地就黑了,跟被墨染过似的,连花纹都看不清。

  她急得直跺脚,银簪从发间滑出来“啪”地掉在地上,簪尖磕在石板上,缺了个小口:

  “是菩提毒!跟上次阿福在密道中的毒一模一样!这镖上的毒还没散,绝对碰不得,连蹭都不能蹭!”

  靳寒川蹲下身,盯着石板上的毒镖,镖尾刻的“乙亥七”三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阿贵,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阿贵,把你怀里揣的船牌拿出来,跟这镖上的号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一路货色。”

  阿贵眼睛一下子红了,跟充血似的,挣开阿贵娘的手就往毒镖冲,脚底下被地上的碎石子绊了个趔趄。

  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

  “这是我爹船上的号!肯定是齐云白的人搞的鬼!我爹的船就是被他们劫的,现在还想用这号栽赃!”

  他蹲下来想伸手拔镖,手指刚碰到镖身就被靳寒川一把拽开。

  手背不小心蹭到一点绿汁,瞬间就麻了,跟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似的,麻劲儿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爬,他忍不住甩着手喊:

  “哎哟!这破毒也太狠了!比夏天被马蜂蛰还疼,钻心的麻!”

  沈墨仪快步走过去,指着镖尾的刻痕,语气肯定:

  “你们看这刻号的边缘!我爹活着时跟我说过,漕帮正船的‘乙亥七’刻得方方正正,跟盖上去的印似的。”

  “边缘锋利得能划开纸,这镖上的字圆滚滚的,明显是被砂纸反复磨过,就是个假货!”

  老舵主也凑过来,盯着毒镖看了半天,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漕帮老规矩里写着,只有做坏事的凶船,才会故意磨圆船号藏破绽,这镖上的‘乙亥七’就是凶船记号!”

  “当年‘乙亥七’船失踪后,码头上中过这号毒镖的人,半天就浑身发黑,跟现在阿福的样子差不离。”

  他的话刚落,阿贵娘突然尖叫起来,手里的火折子都差点掉在地上,火苗晃得影子乱颤:

  “阿福的手!快来看阿福的手!黑痕都往手腕爬了半寸了!”

  众人围过去一看,阿福的指腹已经黑了一圈,连指甲缝里都透着黑,呼吸更弱了。

  小嘴唇泛着青紫色,鼻尖还飘着那股熟悉的腥甜毒味,跟在密道中毒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发作得更快,才片刻工夫,就比上次严重了不少。

  “找红铜!”

  阿贵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狠劲,

  “老舵主上次说过,红铜能解菩提毒,咱们现在就去找红铜!就算挖地三尺,也不能让阿福出事!”

  靳寒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尽量沉稳,想让他冷静下来:

  “现在冲出去就是自投罗网,外面全是黑衣人,手里都有刀,咱们这点人根本打不过,还得护着阿福,太被动。”

  他转向老舵主,眼神带着审视:

  “你熟盐仓的路,肯定知道别的出口,能绕开外面这些人的,通往后巷或码头的小路都行,只要能出去。”

  老舵主还没开口,盐仓外面的雾突然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顺着门缝往里面灌。

  没一会儿就漫到了门口,三步外的人影都看不清,只能看见模糊的黑影在雾里晃来晃去,跟闹鬼似的。

  雾水沾在脸上凉得人打哆嗦,阿贵娘不自觉往沈墨仪身边靠了靠,声音发颤,手紧紧搂着阿福:

  “这雾太邪门了,跟上次在密道里遇到的雾一模一样,肯定是齐云白的人放的障眼法,想把咱们困在这儿,瓮中捉鳖。”

  雾里突然传来粗哑的嘶吼声,还混着刀鞘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好像有无数人藏在里面。

  声音裹着雾飘过来,带着股浓重的血腥气,闻着就让人恶心:

  “刀山阵等着你们呢!齐大人说了,谁拿毒镖谁先填阵!填阵的滋味可不好受,能被刀扎得跟筛子似的,血流得能满一整个地窖,到时候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黑影在雾里晃来晃去,偶尔闪过的刀光反射到墙上,吓得阿福往沈墨仪怀里缩得更紧。

  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指节泛白,小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枯草。

  滚烫的脸蛋贴在沈墨仪脖子上,那温度让她心里更慌,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别怕,有娘在!”

  阿贵娘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咔嚓”一声吹亮,火苗“噼啪”跳着,勉强能照亮身前三尺地。

  硫磺粉从布包的破口漏出来一点,落在地上泛着细碎的光。

  她用手指捏了捏颗粒,能感觉到粗糙的质感,声音带点底气:

  “上次炮轰码头的时候,咱们用硫磺粉烧过那些怪人,它们怕火,一烧就吱吱叫,跟杀猪似的,这次也能用这个退敌!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伤阿福一根头发!”

  她说话时声音发颤、手也在抖,明显也怕得厉害,却还是把阿福护得死死的,手指无意识地拍着他的背,嘴里念叨着不成调的儿歌: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阿福不怕,娘陪着你呢,咱们很快就能出去。”

  靳寒川举着断刀往前走了两步,把耳朵贴在冰凉的石墙上,能清晰听见雾里传来的脚步声。

  至少十几个,还在慢慢靠近,“咚咚”的像重锤敲在心上,震得人胸口发闷。

  石墙的凉意透过耳廓传过来,让他脑子清醒了些,回头对沈墨仪和其他人说:

  “他们躲在雾里不出来,就是想引咱们乱闯!雾里肯定有陷阱,上次在密道就埋过毒针,差点扎到阿贵,咱们得沉住气,先找到能出去的路再说。”

  沈墨仪点点头,伸手摸出怀里的菩提子,珠子上刻的“盐”字泛着淡绿色的光,比刚才亮了点,捏在手里温温的,带着清苦味:

  “菩提子在预警!这雾有霉味,跟93章密道里的一样,藏着怪人!瞎闯肯定被偷袭!”

  她转向老舵主,语气急切:“你知道去码头的小路吧?就上次那条有歪脖子柳树的!先到码头找船,绕开刀山阵,还能快点找红铜救阿福!”

  老舵主眼神闪了闪,手指摩挲着斧柄水纹印,刚想开口,雾里嘶吼更近了:

  “别想绕!盐仓被刀山阵围死了!不交毒镖,就跟‘乙亥七’船的人一样烂在这!”

  阿贵红着眼喊,眼泪淌在衣襟上:

  “我爹是不是还活着?他答应带我吃糖糕、教我划船,你们别伤他!”

  阿贵娘擦他眼泪:“先救阿福,再找你爹,一家人不分开!”

  靳寒川握刀:“不能等了!老舵主,快说路!”

  老舵主咬牙指地窖深处:

  “里面有通码头的密道,漕帮藏盐用的,窄但安全!我上次运盐发现的,没跟别人说!”

  话落,数把刀飞钉墙上,石屑砸得阿贵捂头:

  “哎哟!差点砸眼!我还没跟我爹说我能扛百斤盐袋!”

  “想跑?”刀疤残党冲来砍靳寒川,刀风带铁锈味:

  “齐大人要毒镖,把你们喂怪人!阿福合胃口,嚼骨头都响!”

  阿贵娘撒硫磺粉,白雾呛得残党掉刀:“敢打阿福主意,我跟你们拼了!”

  她推阿贵:“走!娘挡着!”

  “我帮娘!”阿贵冲上去。

  “我断后!”靳寒川砍倒一个残党,血溅在脸上,回头喊:“你们进地窖!”

  沈墨仪抱阿福跟老舵主退入地窖,老舵主关石门,门外砸门声如雷:

  “刀山阵埋着‘乙亥七’沉木,藏着怪人,等着闻尸臭!”

  地窖滴水如钟,烛火映得尸影如鬼爪。阿福哼了声,沈墨仪摸他额头:

  “寒川!阿福头烫得像炭火,脸黑唇紫,快找密道!”

  靳寒川听砸门声:“老舵主,密道在哪?”

  “在黑箱子后面,里面是红铜,得一起挪。”

  老舵主指角落生锈黑箱,红铜粉从缝里漏出。

  靳寒川抱阿福走过去,石板滑得差点摔:“小心脚下!”

  沈墨仪突然停步:“那是具铜锈尸体!”

  火折子照去,尸体皮肤凉如冰。

  “小心怪人!”老舵主照向尸后,浑身绿苔的怪人“嗬嗬”爬来,指甲黑尖,腥臭味如烂水草。

  阿贵躲到阿贵娘身后:“和93章密道的怪人一样!会咬人!”

  阿贵娘撒红铜屑:“阿贵爹说这能驱怪人!”

  靳寒川也撒红铜屑,怪人冒白烟尖叫后退。

  沈墨仪指箱后石壁:“那是漕帮‘浪花纹’!我爹画过,密道在这!”

  老舵主用斧敲石壁:“没机关,一起挪箱子!”

  阿贵撸袖:“我有力气!”

  跟靳寒川扶住箱子,憋红了脸,箱子“嘎吱”挪开,地面轻晃。

  窄小密道露出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低头走。”沈墨仪钻进去时差点撞头。

  靳寒川先钻,火折子照得密道壁水纹印残缺:“齐云白的人刮了记号!”

  走两步,出口传来残党得意声:

  “齐大人早让人在盐船等了,插翅难飞!”

  靳寒川回头:“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上船!船尾有旧船桨当武器!”

  他举刀冲出去,见十几个残党围废盐船,船身锈烂,破布风吹“哗啦”响。

  “这船跟破筐似的。”阿贵皱眉。

  “先躲上去!”阿贵娘拽他。

  沈墨仪摸出毒镖,镖尾藏红铜屑:

  “卷宗说齐云白私镖掺红铜吸毒,这是他的,想嫁祸漕帮!”

  阿贵攥拳:“我爹发现他走私红铜才被害死!我要还他清白!”

  靳寒川拽住他往船指:

  “先上船!烧了他们的船再找红铜,阿福还等着吃甜红薯。”

继续阅读:第202章:船沉险破毒局,红铜显威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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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神捕:开局冰窟捞尸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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