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火焚盐仓,泣血逃亡
剑歌行者2025-10-29 10:244,053

“肥盐田?你也配?”

  靳寒川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血沫子,他从盐袋堆里摸出块石头,狠狠砸向声音来处。

  阴影里传来“哎哟”一声,齐云白的笑声断了,接着是他气急败坏的骂:

  “给我往死里打!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铁链拖地的“哗啦”声越来越近。

  沈墨仪往阴影里一看,又冲出来三个死士,个个举着铁钩,钩子上还挂着没刮干净的碎肉,看着就瘆人。

  她突然注意到死士们的脚。

  都是光着的,脚踝处有圈淡青色的印记,跟她前章在码头看见的黑阁死士一模一样!

  “是黑阁的人!”

  她拽了拽靳寒川的胳膊,“齐云白果然和黑阁勾结了!”

  “早猜到了。”

  靳寒川咬着牙站直身子,把绣春刀塞进她手里,

  “拿着,防身。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往西北角跑,那里有个通风口,能出去。”

  “我不跑!”

  沈墨仪把刀塞回他手里,从药箱里掏出把剪刀,

  “要走一起走!你忘了前章在破庙里说的?咱们是盟友,得同生共死!”

  靳寒川愣了愣,突然笑了,伸手抹了把脸,把血和盐粒都抹开了:

  “好,同生共死!”

  他话音刚落,一个死士的铁钩就扫了过来。

  靳寒川拽着沈墨仪往旁边一躲,铁钩“哐当”砸在盐堆上,溅起的盐粒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他趁机挥刀砍向死士的手腕,“噗嗤”一声,死士的手掉在地上,血喷了沈墨仪一脸,热乎乎的。

  “快跑!”

  靳寒川推着她往西北角退,自己转身去挡另外两个死士。

  沈墨仪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嗤啦”一声。

  回头一看,靳寒川的胳膊被铁钩划了道大口子,肉翻卷着,露出里面的骨头,血“咕嘟咕嘟”往外冒,滴在盐粒上,迅速凝成暗红的块。

  “靳寒川!”

  她急得想回去,却被他吼住:

  “别回头!找通风口!记住,找到后千万别等我,直接去找李捕头,把这个给他!”

  他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硬硬的,还带着他的体温。

  沈墨仪低头一看,是块玉佩,上面刻着个“靳”字,边角都磨圆了。

  是他爹的遗物,前章他说过要贴身带一辈子的。

  “你什么意思?”

  沈墨仪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你想自己留下?”

  “少废话!”

  靳寒川的刀劈翻一个死士,回头冲她笑了笑,笑得满嘴是血,

  “我欠你爹的,总得还。当年若不是我爹……”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另一个死士的铁钩狠狠扎进他的后腰,“噗”的一声,钩尖从他前腹穿了出来,带着血和碎肉。

  “啊……!”

  沈墨仪尖叫着扑过去,手里的剪刀狠狠扎进死士的脖子。

  死士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她却瘫在地上,看着靳寒川腰上的铁钩,浑身发抖。

  “哭什么……”

  靳寒川喘着气,伸手想摸她的头,手刚抬起来就落了下去,

  “我还没死呢……快去找通风口,账册……账册在……”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齐云白在阴影里喊:

  “别跟他们废话!放火!”

  “轰!”

  南边的盐袋堆突然炸开,火光冲天而起,烧着的盐粒像流星雨似的往这边落。

  沈墨仪赶紧扑过去抱住靳寒川,把他往西北角拖。

  地上的盐粒被火烤得滚烫,烫得她手心发疼,可她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就在那!”

  靳寒川突然指着墙角,那里果然有个半人高的洞口,被堆着的空盐袋挡住了,

  “快……把我塞进去……”

  沈墨仪刚把他拖到洞口,就看见齐云白举着火把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最后一个死士,手里还拎着个油坛子。

  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像只抓住猎物的狐狸:

  “跑啊?怎么不跑了?靳寒川,今天我让你们父子团聚,够意思吧?”

  “你不得好死!”

  沈墨仪把靳寒川往洞里塞,自己挡在洞口前,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剪刀。

  “我好不好死不重要。”

  齐云白举起火把,就要往油坛子里扔,

  “重要的是,你们得死在这。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那些被我抓来的孩子,也在这地窖里,等会儿一起炸了,省得麻烦。”

  “你说什么?”

  沈墨仪浑身一僵,“孩子们也在这?”

  “不然我炸盐仓干嘛?”

  齐云白笑得更得意了,“那些孩子都是上好的药引,炼出来的药能让黑阁的人功力大增,可惜啊,被你们搅黄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洞里传来的响声打断了。

  沈墨仪低头一看,靳寒川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洞里,正用刀砍着什么,“咔嚓”一声,洞里突然亮了。

  他砍断了火把,火光照亮了地窖里的景象,十几个孩子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嘴里都塞着布,眼里淌着泪。

  “姐姐救我们……”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带着哭腔。

  沈墨仪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突然想起前章在码头看见的那些失踪孩子的寻人启事,原来都被齐云白抓来了!

  她刚要跳进洞,就被齐云白抓住了头发,狠狠往墙上撞。

  “咚”的一声,她的头撞在砖墙上,眼前发黑,手里的剪刀掉在了地上。

  齐云白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油坛子里按:

  “让你多管闲事!”

  就在这时,洞里突然飞出把刀,“噗嗤”一声扎进齐云白的肩膀。

  齐云白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沈墨仪趁机往洞里滚,正好落在靳寒川身边。

  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显然快撑不住了,可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半片银戒。

  “把这个……给孩子们……”

  他把银戒塞进沈墨仪手里,“戒面……能划开绳子……”

  沈墨仪刚接过银戒,就听见洞外传来引线燃烧的“滋滋”声,越来越近。

  她赶紧用戒面划孩子们身上的绳子,银戒很锋利,一下子就把麻绳划断了,“大家跟我走!”

  “往哪走?”

  一个小女孩哭着问,“这里没有门……”

  “有!”靳寒川突然指着墙角,“那里有个暗门,是我爹当年修的……”他刚要站起来,就咳出一大口血,染红了地上的盐粒,“我走不动了……你们……快走……”

  “我背你!”沈墨仪蹲下来,想把他背起来,却被他推开了。

  “别管我……”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塞给她,

  “这是账册……上面记着齐云白和黑阁的勾当……一定要交给李捕头……”

  洞外传来引线燃烧的“滋滋”声,越来越近。

  沈墨仪知道没时间了,她咬着牙把账册塞进怀里,又把那半片银戒戴在手指上,和自己的那半片拼在一起,正好是一朵完整的梅花。

  “我会回来救你的!”

  她盯着靳寒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等着我!”

  靳寒川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快走。

  沈墨仪最后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正用刀支撑着站起来,挡在洞口前,像一座不会倒的山。

  她带着孩子们往暗门跑,身后传来靳寒川的吼声,还有齐云白的惨叫,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气浪把他们掀倒在地,沈墨仪回头一看,地窖口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盐粒混着碎石像下雨似的砸下来。

  她赶紧拽起身边的小女孩,往暗门里钻。

  暗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渗着水,滑溜溜的,还带着股土腥气。

  “姐姐,他不会有事吧?”

  小女孩怯生生地问,小手紧紧抓着沈墨仪的衣角,指节都发白了。

  沈墨仪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

  她能感觉到手指上的银戒硌得生疼,那是靳寒川塞给她的半片,此刻正和她自己的那半片紧紧拼在一起,像咬碎了的牙。

  通道里越来越黑,只能听见孩子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沈墨仪摸出火折子吹亮,火光摇曳中,看见通道尽头有扇木门,门把手上缠着铁锈,显然很久没开过了。

  “大家跟上,马上就出去了!”

  她回头喊了一声,声音在通道里荡出回音,却显得格外空旷。

  刚摸到木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像是石头松动的声音。

  沈墨仪心里一紧,回头一看,通道中段的墙壁塌了一小块,土块正往下掉,眼看就要把路堵死。

  “快!使劲推门!”

  她招呼孩子们一起用力,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透进外面的光,是月光!

  孩子们欢呼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外挤。

  沈墨仪最后一个出去,刚跨过门槛,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整个通道塌了,烟尘顺着门缝涌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她回头望去,只见盐仓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连月亮都被遮得看不见了。

  风里飘来盐粒和焦糊的味道,还有隐约的惨叫声,不知是齐云白的,还是……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小男孩举着块东西跑过来,借着月光能看清是个油布包,边角还沾着血。

  沈墨仪心里一跳,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半本账册,纸页被火燎了边角,却还能看清上面的字。

  “黑阁交易记录”“童男十二名,炼药”“齐云白,银三千两”……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发抖。

  这是靳寒川拼死护住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他最后站在洞口的样子,后背插着铁钩,却笑得像赢了的狼。

  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用自己当诱饵,让她带着孩子们和账册逃出来。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

  有孩子哭起来,“我想爹娘了……”

  沈墨仪深吸一口气,把账册塞进怀里,用布条紧紧捆住。

  她摘下手指上的银戒,分成两半,一半递给最大的那个男孩:

  “拿着这个,去城东找李捕头,就说黑阁的账册找到了,让他带人来救靳大哥。”

  “那你呢?”男孩睁大眼睛问。

  “我去报官。”沈墨仪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出奇地平静,

  “咱们兵分两路,让那些坏蛋跑不了。”

  她看着孩子们往城东的方向跑,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往县衙的方向走。

  风越来越大,吹得她头发乱舞,后颈的伤口被风吹得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滋味。

  像吞了把盐,又涩又苦。

  走到街角时,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沈墨仪猛地回头,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月光下,手里举着刀,正是那个独眼死士!

  他脸上还插着沈墨仪掷出的银簪,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看着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跑啊,怎么不跑了?”

  死士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一步步逼近,

  “齐大人说了,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给靳寒川当祭品。”

  沈墨仪握紧手里的剪刀,一步步后退。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可她不能死,账册还在她身上,靳寒川还在等她。

  就在死士的刀挥过来的瞬间,沈墨仪突然往旁边一滚。

  躲开了刀锋,同时把手里的火折子扔向死士的衣襟——那里沾着刚才从油坛里溅出的火油!

  “轰!”

  火一下子窜了起来,死士惨叫着满地打滚,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

  沈墨仪趁机爬起来,往县衙的方向狂奔,身后传来死士凄厉的叫声,渐渐微弱下去。

  跑到县衙门口时,她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地。

  守门的衙役吓了一跳,举着灯笼过来照:

  “你是谁?半夜在这里鬼叫什么?”

  沈墨仪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和灰尘,手里紧紧攥着那半片银戒,声音嘶哑却清晰:

  “我要报案……我有黑阁和齐云白勾结的证据……还有……还有人在盐仓等着救命……”

  她的话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倒下前最后看见的,是衙役们慌乱的脸,和天边越来越亮的火光。

  那是盐仓的方向,也是靳寒川的方向。

  手指上的银戒不知何时被攥得发烫,像他最后塞给她时的温度,滚烫,又带着盐粒的涩。

  沈墨仪在失去意识前想,他说过要一起出去的,他不能骗她。

  风里,盐的味道还在飘,只是这一次,好像没那么苦了。

继续阅读:第 75 章:戒裂藏刀,婚书洇血现苏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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