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刀片验毒,令牌藏秘图
剑歌行者2025-10-29 10:453,460

沈墨仪在童尸堆前绊了下,差点趴在一具焦尸上。

  她刚要爬起来,一具焦尸的手“啪”地搭在她脚踝上。

  冰凉刺骨,吓得她差点跳起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别动!”

  靳寒川按住她的肩,用断刀挑开尸手,“这尸手里攥着东西。”

  沈墨仪定了定神,借着微弱的火光细看,那焦尸指缝里露着块令牌的边角,烫得跟烙铁似的。

  她用银簪撬开尸手,才把令牌抽了出来。

  “齐门贡品”四个字被火烤得发黑,边缘还沾着点没烧尽的红绸。

  是齐云白书院里常用的杭绸,滑溜溜的,她去年帮着晒书时摸过这料子。

  “齐云白的私盐令牌!”

  沈墨仪的声音发颤,令牌边缘还挂着半片碎布。

  “这碎布……跟盐仓里那些童子尸穿的肚兜一模一样!连莲花的花瓣数都一样,是五瓣!”

  靳寒川一脚踹开尸手,他抢过令牌时差点被烫掉皮,疼得他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尸是齐云白的人。你瞧这红绸,跟他书院杂役穿的褂子料子一样。”

  “杂役的褂子袖口都绣着半朵云,这红绸上就有残留的云纹。”

  “杂役?”

  沈墨仪盯着那碎布,突然想起什么。

  “我早上给一具童尸翻身时,看见他肚兜上也绣着这莲花,针脚里还嵌着盐粒……这些孩子,是给他运盐的?”

  她咬着牙:“他们那么小,懂啥?就是被当牲口使!”

  “十有八九。”

  靳寒川把令牌往她手里塞了塞。

  “你闻闻,这上头有墨香,跟他书院里的松烟墨一个味。他怕是用书院做掩护,暗地里指挥童尸运私盐。”

  沈墨仪凑过去闻了闻:“我上个月还见他给孤儿舍送米,原来是装的!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用孩子运私盐,不怕遭报应吗!”

  她抹了把泪:“那些米,怕是用孩子们的命换来的!”

  靳寒川突然指着令牌边缘:

  “你看这缝,像是被人敲过,里面说不定有夹层。齐云白做事向来留一手,这令牌是漕盐联盟给盐商的通关符,有这牌子,私盐能混进官仓。”

  沈墨仪一愣,摸了摸令牌边缘,果然有处接口,凹凸不平的:

  “他藏了啥?总不会是金银吧?”

  靳寒川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火光外的老槐树影动了动。

  两人瞬间噤声,借着浓烟往树底瞅。

  昏暗中蹲着个青衫书生,正用炭笔在名册上圈画,嘴里嘟囔着,风把碎话送进耳朵:

  “第七具童尸……抵盐税三两……齐山长多要两石,说是孝敬黑阁的……这月的账怕是做不平了……”

  沈墨仪攥紧令牌,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半枚银戒。

  那书生翻名册时,袖口滑下来半枚银戒,月光底下闪了闪

  沈墨仪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银戒上的半朵梅花,跟她手里的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一朵。

  戒面还刻着个极小的“清”字。

  “是清流党!”

  沈墨仪刚要出声,那书生突然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卷起名册就钻进巷子。

  他跑得太急,差点被石头绊倒,嘴里骂了句“娘的,差点被撞见”。

  他手里还攥着个药囊,晃悠间掉出颗药丸,滚到暗处。

  是灰扑扑的小球,带着股草药味,沈墨仪认得,她爹药铺里有过,说是“清字门”的解毒丸。

  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名册里掉出的半张纸上,除了梅花图案,角落还画着个模糊的坟头。

  旁边标着个“沈”字,那坟头的形状,跟她家祖坟的碑石一模一样。

  “别出声。”

  靳寒川目光盯着书生消失的巷子。

  “他手里的名册,记的怕是童尸的账。‘抵盐税’三个字,说明这些孩子是被当成货物流通的。”

  沈墨仪压低声音,指尖还在发颤:

  “他刚才说是不是刑部那个黑阁?齐云白跟他们勾连了?黑阁不是管刑狱的吗?咋还掺和私盐?”

  “多半是。”

  靳寒川的声音压得很低。

  “这书生来得蹊跷,怕是冲着令牌来的。但他掉的药丸……是清流党的信物,暂时不算敌人。说不定,他也在查齐云白。”

  沈墨仪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他的胳膊:

  “他跑的时候,名册里掉出半张纸,上面画着梅花,还有个坟头,标着‘沈’字!那坟头……像我家祖坟!”

  靳寒川的手腕被火灼出燎泡,跟串葡萄似的。

  沈墨仪突然撕开里衣下摆,布料“刺啦”一声裂得很响。

  在这安静的废墟里格外突兀,惊得远处的夜鸟扑棱棱飞了。

  “你干啥?”

  靳寒川一愣,想躲,却被她按住胳膊。

  “包扎!”

  沈墨仪把布条甩在他胳膊上,勒得他伤口“嘶”了声。

  “别乱动!这燎泡破了会感染,比菩提毒还难缠!到时候烂得只剩骨头,看你还咋查案!”

  靳寒川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姑娘的手虽抖,缠布的力道却稳,比他自己的还重。

  “别死。”

  她低头用牙系结,下巴都在抖:

  “你死了,谁陪我查我爹的罪?谁……谁还能信我?这世上除了你,怕是没人了。”

  她声音软了些:“连我亲爹都骗我,我还能信谁?”

  她抬眼瞪他,眼里却有水光,睫毛上还沾着盐粒:

  “要脏……一起脏!你要是敢先死,我就把你骨头扔去喂狗,让你连全尸都没有!我沈墨仪这辈子,最恨别人说话不算数!”

  靳寒川没说话,只是把她往身后拉了拉,挡住溅来的火星。

  沈墨仪愣了愣,突然声音软了些:

  “刚才那书生……会不会是来帮我们的?他也是清流党,跟我们手里的银戒能对上……多个人,总比我们俩瞎撞强。”

  “不好说。”

  靳寒川盯着她发顶的汗湿,“但齐云白和黑阁勾连,清流党要查他们,暂时算一路人。等过了这关,再找他问清楚。”

  “知道盐商嫁女带刀片的真意不?”

  靳寒川突然哼了声,用断刀挑了挑地上的刀片。

  刀尖把刀片翻了个面,“漕盐永盟”四个字在火光里看得更清了。

  沈墨仪摇摇头,手里还攥着令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的接口。

  “表面说‘斩断灾厄’,实则是告诉漕帮:敢叛盟,就跟这刀一样,断手断脚。”

  靳寒川顿了顿,想起去年那桩案子,胃里一阵翻腾。

  “我去年查过个案子,有个盐商女婿私吞了三船盐款,结果被漕帮剁了手,扔江里喂鱼。”

  “捞上来时,他手里还攥着这刀片呢,那手筋断得整整齐齐。”

  沈墨仪缠布的动作猛地顿住,声音发飘:

  “我娘嫁我爹时,箱底也有这玩意儿……铁的,比这把沉,我当是普通嫁妆,还偷偷拿出来玩过,被我爹骂了顿,当时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我还以为他是心疼刀片……”

  她恍然大悟:“现在想来,他是怕我看见刀片背面的字。”

  “他是怕你发现秘密。”

  靳寒川把地上的刀片捡起来,往自己怀里一塞,“你娘嫁妆箱,是不是也刻着花?我猜,是跟你银簪一样的梅花。”

  沈墨仪突然睁大眼睛:

  “是朵梅花!跟我银簪上的一样!当时我还问过,我娘只说‘是娘家给的念想’……原来……原来她也是盐商家的女儿?我娘的娘家,难道跟漕帮也有关系?”

  令牌在沈墨仪掌心烧得慌,烫得她指尖发麻,连掌纹里都渗出汗珠。

  她刚要说话,就听“咔”的脆响

  令牌从边缘的接口处裂开,掉出半张羊皮纸。

  纸边卷得厉害,带着股陈旧的霉味,跟她爹药柜最底层的旧账本一个味。

  那霉味里还混着点盐腥气,像是被海水泡过。

  她赶紧用银簪挑起羊皮纸,生怕被烫坏。

  簪头的梅花正好压在羊皮纸的一角,那角上竟有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梅花印,和银簪、银戒上的花纹丝毫不差,连花瓣上的小缺口都分毫不差。

  火光底下,一个红点狠狠标在“沈家祖坟”四个字上,旁边还有行小字:

  “十二尸衣冠冢:乙亥七运”。

  “乙亥七”三个字,跟盐尸背上的烙印一模一样,连笔画的歪扭都分毫不差,看得她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

  更让她心惊的是,红点旁还画着个极小的刀片图案,和嫁妆箱里的刀片形状完全一致。

  “你家祖坟……埋的不是你祖宗!”

  靳寒川拽起她往暗道深处跑,浓烟呛得他肺都要炸了,咳嗽不止,却死死攥着那枚清流党银戒。

  沈墨仪攥着羊皮纸的手突然僵住。

  那红点的位置,正是她爹每年清明必去祭拜的地方。

  每次去都要锁上墓门,不许任何人靠近,连她娘想跟去都被骂了回来,说“女人家别碰祖宗地”。

  现在想来,哪是什么祖宗地,怕是藏尸地!

  她突然想起爹每次祭拜回来,鞋上都沾着盐粒,当时只当是路过码头蹭的。

  现在才明白,那些盐,和盐仓的盐、尸身的盐,根本就是同一种!

  他是去给那些“尸”上供的!

  暗道深处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很慢,却很沉,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走,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那声音越来越近,还混着个苍老的咳嗽声,“咳咳……咳……”,跟老舵主的动静一模一样,早上在盐仓外。

  她听过这咳嗽,那股子烟袋油味绝不会错,那烟味里还带着点熟悉的草药香,是她爹药铺里的甘草味。

  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早就守着暗道?

  还是……他根本就是冲着这羊皮纸来的?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沈墨仪瞥见靳寒川手里的半枚银戒,突然想起刚才那书生袖口的银戒。

  两瓣梅花拼在一起的形状,竟和羊皮纸上的淡痕、银簪的花纹,完完全全重合了!

  这梅花,就是串起所有阴谋的线!

  这梅花印记,到底藏着多少人的命?

  暗道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靳寒川突然把银戒塞进她手里:

  “拼上!快!这可能是唯一的活路!”

  沈墨仪慌忙将两瓣梅花对上,银戒“咔”地合在一起的瞬间,羊皮纸上的红点突然渗出细小红线。

  像血一样,顺着纹路往“乙亥七”三个字爬去。

  那是盐尸的编号,也是……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地狱。

  而那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丈许处

  铁链拖地的“哐当”声,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老舵主的咳嗽声,就在耳边响起。

继续阅读:第 21 章:冰洞藏刀,鲨口避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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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神捕:开局冰窟捞尸破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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