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斌是被调到京城做安保工作的，正巧在协助工作里看到申请人是陆云山，他就主动跟陆云山联系了。
这一联系，才知道是这么大的案子，就主动要求过来帮忙。
局康博带着孙彦斌在研究所里把这几天的工作成果都给孙彦斌看了一边，孙彦斌也没发现什么。
一天下来，毫无收获。
晚上下班的时候，孙彦斌跟局康博回家去了，他在北疆的时候见过林瑶。
一进门，他看到林瑶先是一愣。
研究所的工作都是保密的，他本来还想回来谈工作的。
孙彦斌看看林瑶，看看陆云山，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局康博的身上，这里局康博做主。
登时，局康博就明白了孙彦斌的眼神。
“没事，她不算外人。”
“好吧！”
孙彦斌把白天看到的资料都拿了回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餐桌很大，但是依旧摆放的满满当当。
甚至连林瑶面前都堆放了厚厚的一摞。
孙彦斌学过一点医学，就拿这女尸的时间报告和新案件的实践报告做对比。
三个人在一边讨论，林瑶无聊，就翻看审问记录。
翻着翻着，她慢慢拧起眉毛。
“局叔。”
林瑶开口打断了局康博和陆云山他们的讨论，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一份记录递过去。
“白玉霞做生意，都不休息的吗？”
说完，三个大男人低头去看。
这是一份做生意的账单。
也不知道白玉霞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每一个接待的客人，她都做了记录表，给了多少钱，几月几号来的。
十几年下来也厚厚的一本。
研究所这边有电脑设备，也有打印的设备。
所以上面的客人名单都是按照日期排列的，一页纸上密密麻麻几十个，有的还是一个日期有两三个人。
白玉霞做这种生意，人家怎么做都是人家的事情。
但是林瑶也是女人，又是医生，就觉得不对。
“是记录错了？”
局康博知道这个资料是人工手打的，有的时候看错，或者是记错，都有可能。
陆云山闻声，也低头去看。
倒是孙彦斌。
他比陆云山年轻了很多，也上过高中，看到他们都在看，就也凑过去。
本来没什么。
但是看着看着，孙彦斌也开始挠头。
“嫂子，这个……”
话出口，孙彦斌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还是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顿时有点尴尬。
“这个日子不对。”
林瑶说着，指尖一一划过上面记录的日期，然后说道，“女人都有一个生理期，一般都是四到七天，时间长的可以达到十天，每个人都后有。”
林瑶说完，全场安静。
陆云山的眉头狠狠的蹙在一起。
局康博则是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跟孙彦斌说话，“就是啊！咱们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不对。”
陆云山忽然开口。
“这不是一个人记录，是两个人的，白玉霞的女儿也在接客人，但是白玉霞从未说过。”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安静。
震惊之余全是愤怒。
女尸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就算是十六岁成年，也才成年了没几天。
怎么就……
陆云山的脸阴沉的骇人，沉默着不再说话。
此时才下午六点多，天色微微发黄，晚霞从窗子照进来落地地板上金光灿灿。
“我去看看。”
林瑶开口。
女尸虽然是尸体，但是是不是处子之身也只有医生能看出来，再者，就算不是处子之身，一般医生也无法判断出她是不是接过客人。
这个提议一出。
几乎是同时，局康博和陆云山一起开口。
“不行。”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局康博见陆云山开口了，就缩了缩脖子陆云山说。
反正肚子里也是陆云山的孩子。
陆云山回眸，冷着脸态度坚决，“你现在身子不便，不许去。”
他说的是不许，没有商量的余地。
听到这里，林瑶也不生气，就单手扶着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本来还想着等到你办完案子就回家，既然你愿意拖着，那就拖着吧！”
“……”
陆云山的胸膛肉眼可见的下沉了。
是的。
陆云山动摇了。
比起尽快结束这个案子，就算是林瑶去一趟，他随时贴身保护着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万事都不是一定的。
陆云山想跟林瑶回家，但是也不想林瑶去冒险。
“云山。”
就在此时，林瑶又开口了。
她踱着细碎的步子，蹭着桌子边缘滑到了陆云山的身边，小手乖巧的慢慢抓上了他的衣角。
也不动，就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陆云山一句话都不说。
澄澈的眼珠子上湿漉漉的，跟刚洗出来的黑葡萄一样，只看一眼就觉得心头就酥了。
真是……
陆云山顶不住了。
男人的阴沉的脸，黑黢黢的眼睛里都写着无奈。
林瑶看到了，倏然勾了勾嘴唇露出一个得逞之后狡黠的笑容，然后非常听话的上前勾着陆云山的手臂做保证。
“我保证去了就听你的话，你让我看什么我就看什么，你不让看的我不看。”
“你不让我摸的我不摸，就是上厕所我都先问你。”
陆云山，“……”
他才不信林瑶有这么乖。
但是明知道林瑶的话都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可柔软的强调甜甜的嗓音，就跟羽毛一样拂过陆云山的心。
好吧！
他现在知道女人真的能祸国殃民。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陆云山问林瑶。
话音落下，林瑶立马举手发誓。
“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必要的研究点你不能管之外，剩下的我都听你的。”
林瑶说完，还信誓旦旦的盯着陆云山。
这样的林瑶让陆云山的气终于顺了。
男人削薄的唇不经意扬了几分弧度，然后才开车带着局康博和孙彦斌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的设备还算是齐全。
他们到的时候才六点半不到，天都还没完全黑下来。
值班室里有一个值班的，看到局康博他们来了，急急的出来迎接，一问之后才知道是要看女尸的。
“不对啊！”
看门的值班员说，“白天不是你们说让给冷冻起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