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说呢!”
强哥看陆云山没说话,就自己说起来,“当时我也问了,白玉霞说既然他们家都臭了,干啥不是干,干脆就让闺女也干这个,起码不受罪。”
倏然一道冰冷的视线落下,强哥猛地一下住了嘴。
“这真是白玉霞的原话。”
虽然强哥也知道,白玉霞很可能就是在开玩笑。
毕竟只要是自己的亲闺女,那肯定不舍得让她干这个。
“……”
陆云山起身,一身凛然对外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强哥就没出去过。
傍晚的时候,局康博和陆云山带着小胡找到了白玉霞。
距离上次找白玉霞过了四天了。
陆云山因为强哥的话冷着脸,虽然看起来还算正常,但是局康博可不敢让陆云山去敲门。
他就自己上去敲门。
几声之后,门里传出来了白玉霞的声音。
“谁啊!”
“我。”局康博听着门里传过来的脚步声开口。
她一说完,登时那边的脚步声就停下了,紧接着院子里就想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云山倏然冷了脸。
他看着那堵紧闭的铁门,想也不想一脚踹上去,门嘭的一声巨响,居然没开。
“云山。”
局康博一看就慌了。
他们是正经来执法的,一起要按照规定来,不能这么搞。
他上去一把抓住了陆云山的手臂讲道理,“咱们占着理呢!她磨蹭你就让她磨蹭,你踹她门干啥,别闹的最后是咱们吃亏。”
“我不怕。”
陆云山胸膛微微起伏,眼底看着那扇门瘆人,“我不是你们单位的。”
言外之意,他不用负责任。
“那也不行啊!”局康博疯了。
说着话,陆云山上前一步,长腿迈开,眼看就要踹上去了,忽然大门就从里打开了。
白玉霞一脸愤然的瞪着陆云山和局康博。
“对不住,对不住。”
“问。”
陆云山没了耐心,上前一把夺走了局康博夹在手上的笔记本,“你最近 做的都是谁的生意?”
“什么?”
白玉霞一下就惊呆了。
她虽然是卖肉的,但是干这事哪里有说的这么明白的,况且现在还是广天白日,说着话,跟剥光游大街有什么区别。
这简直就是不是人干的事。
白玉霞气的浑身颤抖,一张脸惨白,“你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王斌和强哥都说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照顾过你的生意了,那你现在的客人都有谁。”
话音游荡在空气里。
街上路过的行人听到这话都揣着异样的眼神去看白玉霞。
那目光,跟刀子一样。
白玉霞就是再不要脸,现在也顶不住了,满肚子的怒火一下就起来了,上前一把抓着陆云山的衣服撒泼。
“要死了,警察逼死人了,大伙快来看看啊!”
“冤枉啊!我冤枉啊!”
“我的命好苦啊,刚死了女儿才几天,就有人上门欺负我了,老天爷开眼啊!”
随着白玉霞的声音,逐渐有人也真的站住在看热闹。
只不过,下一秒。
陆云山倏然回头,冷冷的一眼扫过去,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然后就纷纷走开了。
没人看,白玉霞就没有表演下去的必要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
陆云山迈着沉甸甸的步子,一身气势迫人的走到了白玉霞的跟前,“你卖肉是你愿意的,但是也犯法了,说出来,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云山。”
这可是知错犯错。
话出口,陆云山回头扫了一眼局康博,后者一愣。
对啊!
陆云山是编外人员,过来协助调查的。
也就是说,在性质上,其实陆云山跟过路看热闹的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这么说的话。
没关系了。
局康博想清楚了,干脆放手,扭过去头也不看他们。
本子和笔都准备好了。
这边白玉霞已经生出怯意,陆云山长相英俊,五官英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他非常不好惹的气息。
甚至……
白玉霞一看陆云山又大又壮实的手臂,她就腿上发软。
这要是一拳打自己身上,她绝对活不了了。
想到这里,原本站的好好的白玉霞就顶不住了,脚上小碎步往后退,嘴上还不忘稳住陆云山。
“你刚才说的我听到了,但是……但是你看看,我做这种生意的,又不是饭店,还给发票,我真不知道……”
嘭!
陆云山一拳打在白玉霞身后的墙壁上。
“我说。”
白玉霞吓的一下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将最近见的人都给说了出来。
局康博在一边记录,陆云山就站在门前看白玉霞家里的院子。
几天不见,左边的桃树被锯断了一半,只剩下贴墙的一半还在屹然挺立着。
右边种菜的地方也没有前几天那么干净了。
并且在菜园子边上还多了几个锄头。
女儿死了,所以醉心田园?
陆云山心思一动,回头看着正在跟局康博说人名的白玉霞,果然,他一回头就对上了白玉霞的眼睛。
四目相接,白玉霞一愣,赶紧错开。
局康博倒是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只是低头详细的记录着白玉霞的话。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远远的跑过来,凑到局康博身边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
局康博一下变了脸色。
来人是研究所的小白,跑了一路气喘吁吁的说道,“就在刚才。”
陆云山也发现了这点。
他走过去,还没说话,局康博就说今天先到这里,然后开车带着陆云山和小白去了另外一个村子。
到了地方,陆云山才知道,这里又死了一个人。
“云山。”
局康博开口深呼吸了好几下。
女尸案子还没结论,现在又死了一个,居然跟女尸死法一模一样,都是无从下手。
这是陆云山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作案现场。
因为有女尸的先例在,这次警方这边一个人都不让进来,所以现场干警到一个脚印都没有。
床上的女孩子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安详就如睡着了一样。
“你说咋回事这是……”
局康博心里难受,这么年轻的孩子。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陆云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