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康博的电话是下午打过来的。
“你是说女尸里的死因很可能是因为一种稀有金属？”林瑶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结果是化学专家说出来的，但是人家不是专业做尸检的，说出来的话可以听，不能当接结论。
对着电话，林瑶没办法淡定了。
要是如姜翠所言，齐一辰真的是化学生物方面的天才，那么弄死一个人并且不被发现太难了。
齐一辰自己也承认人是他杀的。
但是说话要讲证据，尤其是破案的时候，更要人证物证俱全。
嘴说无凭。
林瑶需要证据，电话刚挂，林瑶还没起身，电话就又响了。
“你好。”
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听到林瑶的声音，就问道，“这边是陆研究员的家吗？”
陆研究员。
林瑶一愣，想起陆云山在研究所的时候好多人是这么叫的。
于是就点头，说，“是。”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白玉霞我们这边发现了一点情况，想请陆研究员过来看一下。”
“是什么情况？”
林瑶追问。
隔着电话，对方一顿。
案件的细节都是只跟内部人说的。
陆云山是顶着研究所的名才能共享案件资料的，但是林瑶不一样，在这个案件里，她没有参与的身份。
顷刻间，对方好似回过神来。
电话里有传出甜美的女声，“抱歉，我们的工作都是保密的，您如果是陆研究员的家人的话，麻烦您叫一下陆研究员本人。”
说话的时候，电话里的人还特意把本人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楚。
“好，我帮你叫。”
林瑶把电话放在一边去叫了陆云山。
陆云山接到电话，先核实了一下身份，之后频频点头。
几分钟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白玉霞家里的账本发现了新的问题，陆云山需要亲自过去看看，可是林瑶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我等下去郊区，你跟我一起？”
陆云山在换衣服的时候随口说道。
此时的林瑶心思在女尸的稀有金属上，知道陆云山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就说道，“我去研究所吧！”
林瑶说完，不等着陆云山拒绝，就又说道，“正好我看看资料，我还是觉得口供有问题。”
口供的走访是陆云山做的。
他心里清楚一上午或者一下午是绝对不能把资料看完的。
但是能让林瑶在局康博的办公室里有暖气有热水，他怎么想都觉得比跟着自己去郊区要好。
所以，陆云山也没拒绝。
他先把林瑶给送到研究所，然后自己开车去郊区。
下车的时候，陆云山心口忽然一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视线越过林瑶看到研究所威严的大楼，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非自然研究所，一般人来的不想来的地方。
再说，局康博还在，再不济，一楼的人，林瑶总不至于出点什么问题的。
手上不轻不重的被捏了一下。
陆云山倏然回神，他看着林瑶，“怎么了？”
“……”
林瑶无奈的甩了甩此时还被陆云山给抓着的手，“亲爱的，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下车？”
一声亲爱的出口。
瞬间，陆云山强壮的身躯一震，然后便不太自然的别过脸，手上却把林瑶给抓的更紧了。
“？”
男人的手好像瞬间就更热了。
林瑶察觉到这一点，这才想起来去看陆云山的脸。
这一看不要紧，陆云山竟然脸红了。
要不是陆云山皮肤本来就不白，林瑶恐怕都能看到他脸上飞起的红霞了。
不过，耳朵好明显。
这是……
害羞了？
等等，林瑶脑子一道灵光闪现，不会陆云山脸红是因为自己无意识的一句，“亲爱的？”
天啊！
知道了这一点，林瑶脸颊发烫，心跳也跟着快了几下。
她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叫的，就因为前世的时候看到好人都是这么开玩笑的，当时她说的时候真的没多想。
……
男人的手抓着林瑶不松手。
林瑶挣扎了一下，不仅没松开，还一个趔趄差点被男人给拽到车里。
“你干嘛！”
“回来。”
陆云山嗓子都哑了，看着林瑶的眼睛也是火辣辣的。
两人都是夫妻了，听到这样的声音，看到陆云山那么凶残的眼神，林瑶心一跳，猛地一下挣脱了陆云山的手。
“赶紧走。”
林瑶十分嫌弃的开口，说完就关上了车门。
车里的男人一双眼睛隔着玻璃还在看着林瑶。
反而被看的林瑶完全当做没看到的样子，转身就走，好像完全不知道此时车的男人有多难受一样。
她上楼之后，从走廊上看到车窗外。
研究所门前的空地上，男人倚着车门，在看到林瑶之后才招了招手让她回去。
确定林瑶进去了之后，陆云山才上车去郊区。
这次调查出现的漏洞主要是账本上，根据白玉霞的记录，好多人都是她的客人，并且在指定日期内都在白玉霞的家里过的夜晚。
但是从林瑶发现不对之后，陆云山就叫人一一私下核实了账本的真实性。
因为要每个人都问到，又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到人家的正常生活，所以这个过程会很慢。
还费时间。
效果是有的，比如现在，负责核实的人发现了一个问题。
有一个人在村子里已经死了快半年了，可是账本上记录着，从五年前他就开始一周在白玉霞家里过夜一次。
最近更是多。
账本上记着死者出事前一个月，他基本上三天一次，都是在白玉霞家里过的夜。
“人呢？”
陆云山开口。
负责调查的姚梅摇头，“死了啊？”
她刚说完，就明显发现身边的空气忽然冷了几度，姚梅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陆云山问的不是客人。
“白玉霞在家里，我们这边人二十四小时看着的，没人进去过。”
“叫人看着，我进去看看。”
陆云山跟姚梅说的时候往房子两侧看了眼，因为两边都是住户，也不需要人看着。
看到陆云山的眼神，姚梅当即明白过来。
她上前，伸手指着远处一个穿便衣的年轻男孩子，“那个是咱们的人，还有一个跟他换班，二十四小时不能睡觉的看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