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山的领导，官儿这么大？
白玉霞看着段治国的脸脚底下生了根一样根本不敢往办公室里走，生怕一句话说错，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带白玉霞上楼的人这会儿给白玉霞送到门口了。
看着里面的大领导，也不敢多说，就喊了句报告，“人已经给您带过来了，领导请指示。”
段治国看看门前的年轻人，呵呵一笑，温和的像个慈眉善目的长辈。
他摆摆手，示意年轻人不要紧张，“我就是这会儿没啥事，顺带给小张帮个忙，他不是正做环保标兵吗？不用搞的这么严肃。”
说完，段治国还呵呵的笑。
俨然还是刚才说话那个慈祥的长辈。
地方上的小职员哪里见过这个，看到亲和力这么爆棚的领导，瞬间心跳急速就没了，也跟着呵呵的笑。
年轻人挠挠头，“那领导，我把人放在这里，我继续回去工作了啊！”
“哎，好，好。”
段治国笑笑还点头。
等着外面的人走了，白玉霞就这么被扔进了办公室里。
不过，有了刚才段治国这么和蔼的经历，白玉霞心里就安稳多了。
起码，这个人这么老实，她是有信心拿下的。
“领导。”
白玉霞也不知道段治国叫什么，就软软的开了口。
话音刚落下，段治国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呵呵，稍等。”
段治国说。
说完，他就去接电话了，然后嗯嗯啊啊说了点什么改革，什么政策，还说了什么阿胶糕什么的。
反正都是莫名的词汇，白玉霞听不懂。
干脆，她就不听了，眼睛到处看，心里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好说话的领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段治国似乎没有要挂电话的打算。
办公室白玉霞也看完了，就干巴巴的坐着等。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就在白玉霞都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说什么马上来，还有什么你亲自送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她听到面前这个老男人说，“再见。”
终于打完了。
白玉霞的耐心已经彻底用完了，就在段治国放下电话的一瞬间，白玉霞急不可待的说起来。
“领导，我来告陆云山，他对我动手动脚的。”
彼时，段治国的手还在电话的听筒上。
女人尖锐刻薄的声音落下，他指尖微微停顿了一秒钟，随即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抬起手腕回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正摆放着一份打开的文件。
上面是红色的开头，密密麻麻写了好多行字，底下有个大红印的戳刺眼的亮着。
段治国穿的是黑色夹克，跟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玉霞其实也看到了，但是没心思去看上面写是什么，她就关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告倒陆云山和那个打她的女人。
“什么？”段治国笑着，眼角的周围积在一起。
白玉霞一愣，脑子也没多想，就又说道，“陆云山啊！你们的人，去我家问话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的。”
说着话，白玉霞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她还拉着领子给段治国看。
“看到没，我衬衣的扣子都崩没了。”
褐红色的棉衬衣上是白色的塑料扣子。
颜色鲜明，非常显眼。
白玉霞领子扯开，露出一大片肌肤，她就咬死了这个领导也不敢看。
没想到眼前的老男人也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木板子，起身的时候用木板子挡住她的身子，就只看衬衣。
左右一看，段治国点点头，“是，扣子是没了。”
“……”白玉霞有点发愣。
合着你就看扣子啊？
不对。
白玉霞挠了挠发痒的眉毛，指甲剐蹭过沙沙的响。
但是那里不对，她又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太安宁的样子。
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段治国开口了。
“白玉霞，不对啊！”
“啥？”白玉霞也正在纳闷。
“问话不是应该在单位隔离审问吗？为什么在你家？”段治国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很是不解的样子。
他说完，还自己猜测，“不会是因为陆云山早就有想法了吧！所以才去你家的，等等，我找提审通知。”
段治国伸手就去拿电话。
就在此时，白玉霞倏然心头 一紧，想都不想一把握住了段治国的手，“领导，您干啥。”
女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但是段治国没给白玉霞想的时间，他双手抱着电话利索的从白玉霞的手里抽出来。
然后理所应当的说，“给下面打电话，要提审通知，要不到的都给我去蹲小黑屋。”
看着老实巴交的老男人说着话的时候气势威严又严肃。
白玉霞吓的手都抖了一下。
见把白玉霞吓到了，段治国倏然变了脸，呵呵一笑，又恢复到了之前老实巴交的样子。
“大妹子，别怕，我就是问问，你怕什么，我看你就不像是不配合调查的人，对不对，像那些不调查的都得拘留个十天半月的，你一看就不是那号人。”
段治国笑呵呵的说的白玉霞浑身直冒冷汗。
提审通知她不是没收到过。
不仅是收到了书面的，还有电话的，还有人工的，从村长到小队长，到隔壁的邻居。
但凡是能见到白玉霞的，都通知过她。
可白玉霞就一个态度，不去。
这不是到最后没办法了，从警察到研究所，都是自己上门找她问话。
现在想想，白玉霞都快后悔死了。
陆云山耍流氓真是当回事，也最多就是名声不好听，被教育一顿思想就算了。
还有林瑶，是打了自己。
但是不死不残的，说不定最后还没自己不配合办案判的多。
怎么算，白玉霞都觉得这账算的有点亏。
“领导。”
白玉霞哭丧着脸还陪着笑，“其实陆警官没干啥，就是我衣服自己开了，不是人家的错。”
“不行。=”
段治国开口，“我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此时的白玉霞哑巴吃黄连想吐都吐不出去。
不能因为这么个事，把自己搭进去，想到这里，白玉霞狠狠的掐了把大腿，疼的她眼泪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