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医生,他甚至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现场安静的就剩下心跳,杜景瑞呆呆的站着,一言不发的样子引起了一旁的护士的不满。
她不相信一个小丫头居然真的把院长都给打败了。
就因为一个食物过敏?
“一定是巧合,这不算。”护士在一旁气愤。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护士一开口,医院里的医生也反应过来,大家都是专业的医生,上了多少年学,吃了多少苦才当上的医生,居然还不如一个野丫头。
“我不服。”
“对,我们不服,你这不算医术。”
“对,不算,说不定就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完全就是运气好。”
……
“呵!”
林瑶笑出来,冷眼将那些质疑她的人一一看过,声音低沉冰冷,“杜院长,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输了就不认账。
视线缓缓落在杜景瑞的脸上,后者黯然低头,沉默不语。
忽然呕的一声,病床上的患者再一次猛烈的呕吐起来,林瑶没时间和他们废话,她直接对着杜景瑞说道,“我要针灸,去拿针。”
冰冷的声音裹着怒气,不容置疑。
杜景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林瑶的话,转身就去了中医部门。
一个小丫头,也会针灸?
中医部平时看的人少,所以就被安排在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里,等到杜景瑞拿到银在针回去的时候,林瑶已经解开了患者的衣服。
“哪里有暖气?”林瑶低头说道。
周围一片安静,大家谁也不知道她在问谁。
最后还是一个刚来的小护士小声的说道,“每个病房都有暖气。”
此时,林瑶的手正按在病人的胃脘处,指尖用力往下压的时候,内里气体往外顶,只要看控制好力度,让气体达到平衡就可以止住呕吐。
“最近的。”指尖已经找到最佳的力度,林瑶说话的时候才抬头。
“你身后。”
“开门。”她说道。
护士回过神,急急的把林瑶身后的病房门打开,然后帮助林瑶把病床挪到了房间里,期间她一直看着全身专注的林瑶。
其实,这个姐姐,很好。
小护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她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过来。”林瑶忽然抬起头对着小护士说道。
“我?”
小护士惊讶的指着自己,然后看到林瑶对她点头,“对,就是你,你过来帮我按着他的胃脘三分处,他就不吐了。”
话音落下,众人这才惊醒过来。
好像从刚才开始,老人就没有再呕吐过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他脸色也好了点?”
“真的假的,为什么我也这么觉得。”
“好像真的没有吐了,为什么?”
……
病房门前的人无不是惊奇的看着病床上老人的变化,而这一切的赐予者林瑶却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下的病人。
肝胆病变加上肠胃,非常棘手。
银针还没到,手动按压胃脘只是暂时的稳住呕吐,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针到了没有?”
林瑶开口的时候小护士刚刚接住了胃脘的按压,随着林瑶开口,护士一分神,指尖松了一分。
几乎与此同时,病床上的老人骤然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啊!”
小护士被吓到了,手慌脚乱的按压着刚才林瑶指给她的位置,“这么办,我该怎办?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没关系,你做的很好。”
林瑶的手并未回到胃脘处三分,而是落在小护士的手上,“ 感受一下病人体内的气体,想象一下你在按压一个气球,你的指尖只需要将气球稳定在一个爆开与安全之间的感觉。”
小护士被林瑶的声音拉回理智。
她的手被林瑶握着,指尖随着林瑶的力度开始变的平稳起来。
一次,两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她感觉到了。
“对,很好。”
林瑶感觉到护士手上的平稳,赞许的看了一眼护士,“你很聪明,保持好啊!”
“嗯。”
小护士回答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可是一张脸却明显的红了。
患者不再呕吐,身体就可以恢复平衡,林瑶在左侧内关、足三里、太冲三个穴位定位好,等到杜景瑞的银针一到,便扎了下去。
三针落下,林瑶就示意小护士松手。
一分钟后,三针拔出,病人脸色已经恢复如初,拔针换地方,又是三针。
然后,病人睁开眼睛看了下四周,笑了。
“终于不疼了。”老人说。
说完,老人就是睡过去了,一旁的女儿惊呆了, “我爸,醒了?”
“哇……太不可思议了。”
“真,神了,太神奇了。”
“我没看错吧!真的治好了。”
……
在场的看客看着面前匪夷所思的画面一度觉得他们看错了,可是患者的脸色和呕吐不会骗人。
而此时的杜景瑞,只觉得无颜面对。
众人啧啧称奇的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林瑶把人治好了,没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景瑞消失了。
治好了人,林瑶谢了护士的帮忙,准备要走。
“恩人。”
患者的女儿冲出人群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不停的给林瑶磕头,“您大慈大悲是个菩萨,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刚才是我有眼无珠。”
女儿想到自己居然还怀疑过林瑶,顿时羞愧不堪。
“您大人有大度,别跟计较,我刚才也心急。”女儿哭着感谢着林瑶,忽然想起杜景瑞,便在人群里找了起来,“杜院长呢!出来,害人精给我出来,把院长给人家让出来。”
对了。
他们是打过赌,要是林瑶说对了,院长就由林瑶来当。
一提起赌约,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纷纷低头,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简直丢死人了。
“你们说句话,干嘛!装死啊!”
人群里有人看不过去了开始质问在场的医生和护士。
话音一出,林瑶便抬手制止。
“大家都安静一下。”
林瑶把啊跪在地上女儿扶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有力,“其实医院的诊断不能说完全错误,只是忽略了一些细节。”
“得了吧! 要是以后都忽略,我们岂不是要遭殃了。”
群众有人说道。
作为医生,被人这么质疑,他们也脸上无光。
该怎么说,怎么解释,没人知道,随着质疑的声音不断加重,忽然有人看到了远处杜景瑞的背影。
“杜院长,是杜院长。”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