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她的确是打不过。
她见到过他，高大威猛，身手矫健肌肉发达。
心思神游。
“在想什么？”陆云山有点不高兴。
林瑶回神。
低下头，任由男人将她抱在怀里，“赵大妈白血病，治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我没办法。”
白血病不是她能治好的。
这是慢性疾病，长期吃药也未必能治好。
白血病陆云山知道是什么。
抱着林瑶，他的手抱着她的肩膀，掌心轻轻的拍着，温柔耐心的告诉林瑶，“我之前参加的一个野训营，死了三个人。”
都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生死之交，的确有距离。
抱着林瑶，瘦小的身子软软的，毫无硬度的躺在他的怀里，完全没防备没有向来的倔强和硬气。
“要去看看她吗？”去看看赵大妈。
林瑶摇头。
不想去看，她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像这样躲起来，什么都不面对。
一夜就这么过去。
清早楼下便传来了救护的声音，跟着林瑶家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林大夫，林大夫。”
王大夫只知道林瑶会医术，也不知道人家确切叫什么名字，便只能着急的拍这么大门，喊道，“王大妈出事了，你在家不在。”
门打开，是个高大的男人。
“你是谁？”
“谁出事了？” 陆云山要确定刚才听到的话。
“赵大妈。”
王大夫说着，指着门外，“早上的时候赵大爷打电话， 说是早上怎么叫赵大妈都叫不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怕出事就赶紧打了电话。”
“去医院。”
林瑶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陆云山转身进门，直接进了厨房，而林瑶已经出门，大门开着，几秒钟后陆云山提着一个袋子跟了出去。
医院里，赵大妈一直没醒。
林瑶将手落在赵大妈的手腕上，问王大夫，“昨天她情绪怎么样？”
白血病只需要化验一个白细胞就能看出来，不是很复杂的化验， 赵大妈应该已经知道结果了。
白血病不好治疗。
病人心态崩塌，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王大夫却摇头，“不是白血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的确不是白血病。
“不是？”
林瑶指尖一顿，脑子里迅速将赵大妈的病症过了一遍，除了脚腕的红瘢痕之外，的确她没有别的特征。
但是脉象不会骗人。
指尖加重，一股浅而无力的脉象经过林瑶的手指。
这就是白血病的特征，她不会错的。
“你看着这个。”
王大夫也疑惑昨天的化验单，就特意自己也留了一份，“上面的数值虽然紊乱，白细胞也低，但是跟白血病差的还是很远的。 ”
白细胞数值是七。
正常的是五到十一。
的确就像是王大夫说的那样，虽然白细胞数值有点低。
但是也不是白血病。
时间紧急，林瑶将化验单收起来，“先救人。”
话音落下，乱糟糟的抢救室里忽然安静下来，护士和医生都相互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怎么救？”
王大夫问，“好好的一个人，心电图也是正常的，心跳也是正常的，没有一点外伤，也没有任何特征，就是不醒。”
林瑶低头看着赵大妈。
赵大妈年纪不小了，六十岁出头，个头不高，但是很瘦，面色微黄眼底有黑青色的痕迹，正常的老年人多少都会睡眠不好。
这不算是病症。
身体消瘦，但是通过刚才的脉象，她身体的肌肉含量也是正常的。
不存在贫血或者是营养不良。
“赵大爷呢？”林瑶忽然开口。
急救室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在外面。”
“主意观察她的一切生命体征的变化。”林瑶说完就出了急救室。
等到她出了门，厚重的隔离门缓缓合上，一屋子的医生和护士才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人谁啊？
“这是咱们医院新来的医生？”
一个护士问王大夫，刚才那个人就是跟王大夫说话的。
“不是。”
“那是谁？”有人接话，“一进门就指挥江山，气场强大专业过硬，还不是咱们医院的？”
“不是。”王大夫点头。
其实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林瑶是谁。
是干什么的，但是目前为止，好像也就他知道林瑶的一点事情。
赵大妈不是什么滑头的人，林瑶来过医院一次，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医术上王大夫也自愧不如。
“她是赵大妈的医生。”
王大夫觉得这是对林瑶的身份最好的说法。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医生？” 护士没明白，“还是赵大妈的，难道是赵大妈给自己雇的医生？”
不知道。
王大夫也不知道。
刚想解释，忽然心跳监护仪上开始报警。
心跳降低，王大夫只说了注射肾上腺素便出去找林瑶了。
此时，林瑶正在跟赵大爷核对昨晚道 现在，关于赵大妈的一切。
“你是说从医院回来，赵大妈就在家里，吃的是中午的包剩下的饺子，喝了一杯水，然后就睡觉了。”
“对啊！”
赵大爷也慌了。
家里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赵大妈吃什么，他吃什么。
“我跟她都是一个家里过日子的，要是家里有什么东西能害人，我早就出事了，我饭量可是比她大。”
“还有什么吗？”林瑶问赵大爷。
“没有。”
那就奇怪了。
王大夫慌慌张张的从急救室里出来，拉着林瑶的手就往急诊室里钻，“快点，赵大妈心跳过低，你过来看一下。”
急救室进门，赵大妈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
“刚才心跳多少？”林瑶盯着屏幕问。
急救室里的小护士门面面相觑。
这个人不是医院的医生，但是是 赵大妈的医生，年纪好小还是个女的。
几个人交换眼神，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少女脊背挺直，专注的看着屏幕的眼神犀利而认真，现场好似在这一刻被定格，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知道几分钟后，林瑶将问题重复了一边。
此时，如惊雷落下，护士们心头一颤。
“36，刚才跌到36了。”
人正常的心跳是九十七，不运动的时候最低也是九十左右，但是赵大妈的最低心跳太低了。
“是一瞬间，还是逐渐降低。”林瑶说的是心跳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