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饭，赵大妈和老伴看电视。
也就是去散步的时候，她发现脚踝痒痒的，“那个时候大概也就是一两点的样子，不会再晚了。”
从时间上来算，敷药的时间不会太长。
“等等……”
林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扭头狐疑的看着王大夫，“中药成膏需要八到十个小时，怎么你们一上午就熬好了？”
“这……”
王大夫也楞了一下，这不是他的工作，平时也都没怎么注意。
不过，要是严格按照中药上的正确流程，林瑶说的一点都没错。
“你们等一下，我问一下医院药房那边。”
王大夫说着，拿起电话熟练的拨了个电话号码，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王大夫对着电话问道。
“前几天你们我给你们的那个膏药，你们是怎么熬的？”
中药房和西药房是在一起的。
这会儿正是忙碌的时候，接电话的人听到王大夫的话，满是不耐烦的回应道，“能怎么熬？就是抓药，然后放进砂锅里慢慢熬，药熬好了给贴到牛皮纸上。”
说着，那边似乎有人叫了一声啊正在接电话的人。
他应了一声，然后就对着电话说道，“你们大夫开药，我们熬药，要是你们觉得我们闲着没事偷工减料，你们就自己下来熬。”
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临挂电话的时候林瑶还能听到那个人满是不在意的声音。
“您看……”
王大夫也满是为难，都是同事，也知道他们忙，但是当着外人的面，王大夫脸上也过不去。
“下去看看。”
林瑶没时间计较脸面的问题，“如果只是药效的事情，那还好说，但是如果是别的症状被骨裂给掩盖并发症，那就麻烦了。”
自己的方子没问题，王大夫的方子也是正确的。
刚才林瑶也问过了赵大妈有没有其他不舒服，赵大妈都一一否认了。
本着宁可丢人也不能出错的原则，王大夫还是带着林瑶下了药房，因为赵大妈的脚还在疼，她便在治疗室等待。
药房在一楼出口的位置，但是熬药的在后院。
林瑶跟着王大夫进了熬药的药房，那是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面左右放着两排炉子，标准的紫砂炉点着橙红的炭火。
没问题。
王大夫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凑近了林瑶，低声说，“我之前虽然没参与过，但是我的觉得熬药这个事情不是儿戏，没人敢掉以轻心吧！”
追究无果，林瑶回到诊断室。
号脉，问诊，再一次查看瘢痕的地方。
双眼缓缓的闭上，黑暗中，她努力将记忆里赵大妈脚腕上的瘢痕映射在眼前，恍惚间，脑子里快速闪过各种陌生而熟悉的名称。
忽然，失血症三个字停顿在眼前。
失血症？
林瑶是玄医，又同时是个现代人，她知道失血症在现代意味着什么。
不会的。
林瑶心惊的同时又瞬间镇定下来，她拉着王大夫，在门外她将需要检查的项目一一告诉他。
“白血病。”
“什么？”
王大夫惊呼出来。
好好的一个人，就是崴个脚，有点瘢痕怎么就白血病了。
没那可怕。
王大夫虽然是中医，但是也知道西医上白血病的特征，“赵大妈没发烧没咳嗽，连起码的抵抗力下降都没有，你怎么就断定是赵大妈。”
林瑶或许会看错，可是玄医不会。
其实她一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愿意相信，“去查。”
只有诊断结果出来才有说服力。
几分钟后，王大夫带着赵大妈在医院各处做检查，做化验，而林瑶早就在王大夫拿到化验结果的时候就已经回家了。
白血病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没办法治疗。
王大夫不知道为什么赵大妈没有其他的并发症，她知道，因为一个骨裂，王大夫给赵大妈的方子是活血化瘀的，她的方子是消炎通骨的。
二者结合，就是增强抵抗力的。
就像是一个肚子饿了的人，虽然饿着，但是已经正在吃东西了，他的身体就不会表现出饿极的状态。
疾病也是一样的。
赵大妈免疫力正在迅速减退的时候，正好林瑶和王大夫的药缓解了免疫力。
所以，赵大妈没有特征。
天已经黑了，窗外路灯的光线照进了屋子里，还有三天过年，忽然林瑶感觉到一股从有过的悲凉。
一股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感觉袭击了她。
进了屋子，没开灯。
林瑶就在沙发上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咔哒一声从外面被打开。
房门打开，菱形的光线照在房间的地上。
陆云山看到林瑶的那一刻，心脏都重新恢复跳动。
进门，他一下降林瑶抱在怀里。
“对不起。”
屋子里很安静，男人的身上有门外冷冽寒风的味道，冰冷而疏离，可是抱着她的怀抱是温暖的。
林瑶没动。
眼睫缓缓落下，鼻腔里有那么一丝的酸涩。
身体就像是掉件了粘稠的泥潭里，明明知道挣扎会致命，可是林瑶忍不住想，如果是陆云山的话。
应该也能活下去的吧！
“林瑶。”他抱着她。
很紧很紧，紧的就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手臂缓缓将自己和林瑶拉来距离，笨拙的，带着敬畏之心的陆云山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林瑶的额头上。
“我一直在找你，外面我都找了，我很慌，万一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陆云山不想去送张爱花。
那是工作。
可是贴着林瑶的肌肤，柔软的，细腻的，他不舍得松开。
他不想说张爱花，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别的女人的名字。
“还记得吗？”
陆云山呢喃，“那天我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因为我看到二娃他们，在办公室的打斗也是跟他们的人，我刚才找你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那个人抓到你。”
他交过手的，那个人身手不错。
林瑶机灵，可是他不舍得。
“我怕你有危险，瑶瑶，下次……”
话音未落下，男人的唇已经贴到了林瑶的唇上。
柔软的唇贴合在一起，呼吸交缠。
陆云山将这个吻加深，舌尖生涩的品位着林瑶的美好，而林瑶，早在陆云山解释二娃那天她就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