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买了烧饼给乞丐。
然后就要走，艰苦的岁月刚刚才过去，现在的人勉强吃饱穿暖，那么接下来的思路就是健康。
这个生意能做。
就是需要先去找几个得力的人来。
林瑶一边想着一边走，一直走到局家大门口，低头拿钥匙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
她一眼看过去，乞丐急忙躲在墙角不敢出来。
“你有事找我？”林瑶开口。
躲在墙角的乞丐没动，半截身子就猛地一下僵住了。
良久，乞丐才从墙角里挪出来，低着头也不敢去看林瑶，脚步亦步亦趋的走到了林瑶跟前。
他还低着头，林瑶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好歹是个男人，或许是没吃饱，“我这里还有一块钱，你要是没吃饱的话，你再去买一个。”
“不是。”
乞丐听到这里急忙摇头，一着急就跟看到了林瑶的脸，这下更慌张的低头躲避林瑶的目光。
“那您这是？”都跟了一路了。
肯定是有事情要说的。
乞丐低着头，泛红的脸颊上燃起一种羞愧，顿了顿，乞丐才说道，“您家里是开药铺的？”
说着话，乞丐往局家看了眼。
硕大的院子气派的房子，就是真是开医院的，也不是他能进去的。
想到这里，乞丐就把头低的更低了，心里发虚，“算了，算了，你就当我没问吧！”
“ 您是医生？”
林瑶也发现了乞丐的异样。
“我不是。”乞丐说道，“不过我在我们哪里的修真堂干了一辈子，专门做一种胶，听说吃了能延年益寿。”
“胶？”
林瑶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能吃的胶有很多，植物的桃胶，动物的鱼胶等等……
“对，就是胶，在我们哪里都是用驴皮子熬的，我们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干这个的，祖传的手艺。”
“阿胶？”
这倒是让林瑶意外。
一来是她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再者阿胶不是京城的产物，这个乞丐怎么会？
还是祖传的。
这种熬胶的手艺看起来简单，但是若是真计较起来，那就不是熬胶这么简单了。
好的熬胶能手，能把一张皮子熬出两斤的胶。
但是放在一般的药店，一张皮子出半斤就不错了，又因为一头驴就一张皮，所以阿胶就格外的贵。
成本上去了，那自然熬胶的熟手也就身价不菲。
林瑶有点心动，就干脆停下来问乞丐，“您怎么称呼？是哪里人？”
“我叫郑昊，因为常年熬皮子去毛，后来他们都叫我毛老大，我也习惯了他们这么叫，本来我是来投奔儿子的，可是谁知道……”
毛老大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他仰头看看林瑶，“我不好吃懒做，要饭是因为是在没有活路了，您家里是开药店的，我就想着，想着……”
京城人不做阿胶。
他自然找不到能活下去的生计。
“我知道了。”
林瑶点点头，儿子是人家的隐私，她不过问，但是保健药的事情她还真用得上毛老大的。
“您这是答应用我了？”毛老大喜不自胜。
林瑶点点头，“我不瞒着您，我是第一次做阿胶，里面的门道我也不懂，但是我信您。”
说着，她便重新把钥匙装了起来。
“现在时间还早，我带您去找个住的地方，再给您置办上您用的趁手的东西，咱们明天试第一批药。”
阿胶也是药。
并且好的阿胶千金难求。
“真的，您就再问问别的？”毛老大心惊肉跳的。
就几句话就成了？
林瑶闻声，无奈的笑了笑，“您拿药跟我说话就行了。”
京城郊区多的是房子，再从肉铺买上两斤驴肉之后很轻易就能找到屠宰场。
毛老大熬胶用家伙事不多。
又是第一次弄，毛老大就买了一口大锅，又跟林瑶要了一袋子木炭，这就够了。
“您要成色好的胶，起码要三天。”
“好。”
林瑶放下三块钱，“房子我付了一个月的，您放心住，这是您这三天的伙食费，三天后，我来拿胶。”
三块，放在农村，够吃半年了。
毛老大又惊又喜，蠕动着发黑的唇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街头要饭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现在既然人家信他，毛老大想好了，那就是拼死也得把最好的手艺给拿出来。
熬一锅出色的胶成了毛老大的首要任务。
从郊区回来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林瑶用钥匙开了门，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非自然研究所都是六点准时下班。
偶尔加班局康博也会跟林瑶说的。
她看了眼电话，没有未接来电。
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她现在是局南一，想来想去，她还真趁着夜色去了局康博的单位。
一到门前，林瑶就看到一幢灯火通明的小楼，尤其是二层的窗户里还时不时闪过人影。
还真是在加班。
林瑶想着就跟传达室说了身份，经过核实之后就进去了。
直奔二楼的所长办公室，人一上来就被各种嬉笑的声音吸引了，在楼外面的时候离得远，没感觉，现在他们只隔着一堵墙，声音自然清晰了不少。
里面好像还有音乐。
林瑶怀疑的看了眼门头上的字，的确是局康博的办公室。
她在门外都能听到音乐和说笑的声音，里边是什么情景她当然也知道。
想都不想，林瑶推门直接就进去了。
音乐声巨大，宽大的办公室里为了一圈桌子，桌子周围站的都是年轻人，瓜子花生和水果皮扔了一地。
“该谁？”
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起，兴奋的叫喊着。
他的声音落下，有人接过话，“宋科长吧！我刚才都看到宋科长举手了。”
“哈哈哈……”
话音落下，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在角落里，有个男人缓缓低头，身子僵硬的林瑶远远的都看出来了。、
看来人家一点没有要参加的意思。
“宋科长，我跟你做搭档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想起。
闻声，林瑶一顿。
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等她回头，一下就看到站在宋科长面前的女人白衣黑裙，洁白的小腿上娇嫩圆润，脚上高跟鞋也是最新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