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协助出了一致的结论。
所里的同事虽然知道这个他们早就知道，但是还是很客气并且热情的夸奖了一番。
但是全程，局康博一点都没参与。
他就是觉得膈应。
好好的有话就说，非要在大家面前弄的好像他们两个人心有灵犀一样，至于吗？
局康博冷着脸，顺手就把陆云山给拽走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他才跟陆云山说，“去看尸体。”
“好。”陆云山回答的干脆利索。
……
萧寿昌气闭证已经过了初级阶段。
他现在已经能下地了，林瑶此时正坐在萧寿昌家里的沙发上跟萧寿昌一起喝茶。
“您喜欢花？”
萧寿昌穿着睡衣，睡衣外面裹着厚厚的羊绒毯子，听到林瑶的话，视线往窗外扫了一眼。
“不喜欢。”
窗外花束满当当的塞了一院子，红色绿的，各种颜色都有，馥郁芬芳香味四溢。
“但是，我太太喜欢。”
萧寿昌说起萧夫人脸上倏然柔和了许多，“她原本喜欢画画，最拿手的就是花卉，因为嫁给我，就放弃了。”
萧家百年基业，结婚已然不是婚姻而是合作。
越是这样的家庭，想要进入一个局外人几乎等于登天，尤其她还是个艺术家。
在这种年代，想要进入萧家，就要放弃文艺。
窗外萧夫人在浇花，用的是老式的洒水壶，能看的出来已经加长了出水口，但是仍旧有好多花都浇不到。
清水落在花瓣上，瞬间凝结成了水珠。
晶莹的珠子折射出五彩的光斑映在窗台上，萧寿昌久久的看着，眼底满是眷恋。
“你对花过敏。”
林瑶说的时候有点无奈。
话音落下，萧寿昌眼底的眷恋丝毫不变，脸色表情也不见有任何波澜，“我知道，但是她喜欢。”
“我在床头有一瓶维生素，我吃了三十年了。”
“您还要吃下去？”
气闭证跟过敏也有关系。
“是。”
萧寿昌点头，“你没见过她的画，见了你就知道当初她不应该放弃的，不过是要嫁给我才放弃了。”
那画里有骄阳。
萧寿昌每次想起就觉得温暖。
话已至此，林瑶就知道劝不住萧寿昌，她低头，在桌子上新开的房子里加了一味药。
“马苋齿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止痢的功效。主治热毒血痢，热毒疮疡，崩漏，便血，但是与你，可以抵的住外面的花粉。”
萧寿昌听到这话，震惊的回头。
他看着林瑶的眼神有震惊有诧异，“你不劝我放弃？”
“为什么要放弃？”
林瑶将手中的笔放下，然后出神的望着外面那一簇簇花朵中的萧夫人，“如果我说你不接触花粉就好了，再换个生活环境，你会同意吗？”
换言之。
看着萧夫人不开心，萧寿昌能接受吗？
“……”
萧寿昌黯然垂下眼皮，良久之后微微摇头，“三十年前我是要断绝父子血亲才把她娶回来的，哪里舍得？”
就是死，萧寿昌也不舍的萧夫人天天郁郁寡欢。
萧寿昌的话音在客厅里涤荡，静静的空气中都是这个临死老人对妇人深深的眷恋。
很久之后，萧夫人进了屋子。
手上因为一株野草沾染了泥土，白皙的手指停在空中，进门的时候连门锁都没碰到，是用背抵着门进来的。
“哎？”
萧夫人一进门就看到俩人盯着自己看，“怎么了？”
林瑶和萧寿昌两人一愣，不约而同笑起来，萧寿昌抿唇满眼温柔，林瑶就随找了借口。
“您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脸色看起来不如以前了。”
萧寿昌现在身体不行，萧夫人是肯定睡不好的。
听到这话，萧夫人下意识摸了一下脸颊，然后萧寿昌就说话了，“也对，你回头找点养身子的药，也是该给她补补身子。”
话说完，萧寿昌好像想起什么。
又说道，“我太太不喜欢苦的，下药的时候别用苦药。”
那就是温补了。
林瑶当即脑子里就出了好几个方子，但是要说最有效的，那肯定口感不行。
也不知道怎么，她一下想到几十年后的那些保健品。
“好，我研究一下再说。”
林瑶答应了萧寿昌之后就开始琢磨保健品的事情。
其实保健品从古到今一直都有，但是自古保健品都是王公贵族们专用的，有特殊的提供渠道。
林瑶倒是知道怎么做，但是好的原料和工序一道也不能少。
一没时间，二没人。
回去的时候她是走着的，时不时路过药铺的时候也进去看一眼，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
“您行行好，赏我一个馒头吧！”
林瑶从药铺出来就遇到一个要饭的乞丐，她想着方子的事情，也没看，就拿了三毛钱递给乞丐。
几秒钟过去了，她回神，钱还在手里。
那乞丐呆呆的看着林瑶，满脸为难，“我……我不知道哪里有卖吃的。”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瞧了一眼四周，都是高大的楼房时髦的门帘，他都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不要钱的乞丐，倒是不常见。
林瑶低头打量了一眼乞丐，一身粗布的棉衣缝缝补补，但是看得出来是洗过的。
脚上的黑布鞋露着脚趾，可鞋面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是落难了？
“我带您过去吧！”林瑶知道后巷子里有一家卖烧饼的，现在已经五点了，这会儿该出摊了。
“真的？”
乞丐喜出望外都不敢相信，“我都在这里要了好几天饭，您还是第一个可怜我的。”
“没事，我反正也闲着。”
林瑶一边带着乞丐往后巷里走，一边想着保健药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方子太多，每个实施起来的难度都差不多，都是林瑶一个人弄不来的。
想着想着，他们就到了烧饼铺子跟前。
“给我两个方子。”林瑶说着递过去一块钱。
烧饼铺老板，“？”
乞丐也是一愣，“这里的烧饼都叫方子？”
这么一说，林瑶才倏然回神，赶紧改口，“对不住，我是个医生，刚才在想方子，就说顺嘴了。”
“我说呢！”烧饼铺老板笑笑就去装烧饼了。
这个时候倒是乞丐神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