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不在,工作都是她处理的。
张爱花没说话,几秒钟之后,裹着雾蒙蒙的一层雾水的眸子缓缓转到了一边的几个人身上。
把周主任的工作接过来,他们的主意。
“!”
张姐心里一咯噔就知道大事不好,将来张爱花说不定能接周主任的班,但是现在张爱花就是个秘书。
秘书越级处理工作,那是要开除的。
“那啥,我那边该来人了,我去看看。”张姐跑了。
张爱花又把视线转到其他的几个人身上,楚楚可怜的求救一样的看着他们,红唇呢喃,好像准备说什么。
张姐跑了,剩下的人慌了。
“我们也该上班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对对,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了,走了。”
几个人前后逃一样出了周主任的帮红办公室,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同情的看了眼留在原地的张爱花。
他们此时都有一个共识。
那就是周主任一定不会放过张爱花。
果然,办公室门刚关上,里面啪的一声,是花盆落地的声音。
“周主任欺人太甚了。”
张姐根本没回办公室,此时跟其他人一起站在周主任的办公室门前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说完,其他人也都摇头。
数九严寒,人家张爱花一个大学生,花了大价钱给周主任送了兰花,可是周主任呢!
一进门就质问,质问完了不说,还摔了张爱花送过去的花。
几分钟后,全单位都知道周主任摔了张爱花的花盆。
甚至还有人说周主任动手了。
因为他们有人说看到张爱花下班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卫生所才下班的。
谣言越说越离谱。
与此同时的早上,林瑶刚起床。
她在杜景瑞家里的已经住了两夜了,昨晚上借着洗澡的借口在洗手间待了半个小时,可是她根本就没看到那晚上她看到的洗衣机。
洗衣机若是放在村里少见,可是京城家家户户都有。
正是因为这样,房子的洗手间都有放洗衣机的地方,林瑶在洗澡的时候算过了,如果没错,洗手间墙角放着的柜子,原本就是放着洗衣机的。
杜家有洗衣机,林瑶不信自己的看错了。
可是却不在洗手间里,也不再客厅,林瑶的卧室里没有,她也没办法去另外两个房间看。
“今天起这么早啊!”
白小雅刚起床,一出门看到沙发坐着的林瑶有点意外,“不好意思啊!我们都上班晚,所以起的晚。”
说着话,白小雅已经回了房间。
隔着房门,林瑶听到白小雅在屋子里面说让她的等一下,她换衣服去买早饭。
没几分钟,白小雅就出来了,临走的时候还叫了还没起床的杜景瑞。
墙上的时钟刚过六点半,窗外的天还雾蒙蒙的。
如果没有记错,杜景瑞喜欢在七点半的时候起床,然后先去洗手间,最后洗漱吃饭去上班。
连续两天都是这样,看来是习惯。
林瑶坐在沙发上,周围很安静,她能听到另外一间房门内呼吸的声音。
很近。
她能感觉到那个呼吸就贴着门,林瑶站起来,缓慢的往房间门口走过去,她尽量控制呼吸,不让自己出声。
近了,很近了。
再有一米就能接近房门。
“林瑶。”
杜景瑞的声音忽然响起。
就在此时,林瑶清晰的感觉到门后的那个呼吸就在这一瞬间消失,并且以很快的速度移动到了屋子的深处。
失败了。
“你看什么你?”
杜景瑞穿着格纹的睡衣,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手还揉着眼角,没睡醒一般,“昨天看了一百多个人,今天还能起这么早,精神真不错。”
最近京城都传开了,说有个女神医,十七八岁看病华佗在世一样。
一毛钱药治病,八分钱去根。
林瑶的医术被越传越离谱,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多到最后林瑶根本就没办法下班,昨晚上还是杜景瑞出面,她在下班的。
下班就十一点了,她也没睡多久。
“我习惯早起,在家里下地起的更早。”林瑶是农村来的,说得过去。
碰了人家的短处,杜景瑞笑笑,“谁不是农村娃娃,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天天下地,我爹差点不让我念书。”
要不是他坚持,说不定现在就不能当医生了。
两人说着话,窗外也慢慢亮了起来,林瑶看了眼时间,墙上的表针刚指向七点半,杜景瑞房间里的闹钟就响了起来。
“等我一下。”杜景瑞去关闹钟。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直站着。
林瑶刚才的打算是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那个房间里,突然被醒来的杜景瑞打断之后,她就这么站着。
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明显,杜景瑞不想站。
他们说话的时候,林瑶就看到杜景瑞的眼睛看了几次卧室,看了好几次沙发,但是却不动。
挪都不肯挪一下,就站在紧闭的房门口。
她刚才看表的时候是七点二十九分,现在是七点三十。
“抱歉,抱歉。”
杜景瑞摇摇头,有点无奈,“我的闹钟跟了我好多年了,时不时就发神经,我订好的脑中它不响,不定反而响了。”
“嗯。”
林瑶点点头。
“老物件就那样。”杜景瑞说话的时候歪了一下头,换了只脚,视线越过林瑶往房门口看了眼。
虽然很快,但是收回视线的时候,还是对上了林瑶的眸子。
林瑶清晰的看到杜景瑞愣了一下,只是很快他就用笑容把眼底的慌乱遮住了,“别着急,别着急,等会儿早饭就回来了。”
刚才的慌乱,杜景瑞把它解释为招待不周。
屋子里很温暖,应该是有暖气。
林瑶上身穿了一件半旧的黄色毛衣,下面是黑色炉裤子,脚上因为昨晚洗澡穿了凉拖鞋,也一直没换。
她抬脚,白皙的脚泛红。
“我脚有点凉,想去换鞋。”
“好。”
林瑶回到房间换鞋,穿上袜子,换上鞋子,然后出门便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杜景瑞坐在沙发上。
垂下眸子,她只淡淡的看了眼那个依旧紧闭的房门。
“你再这么关着她,她就没命了。”林瑶说的是屋子里的人。
话音落下,杜景瑞整个人僵住,四肢百骸寒意骤然将他包裹,带走他脸上所有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