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门主母守活寡？叔嫂联手掀翻天第083章 长命千岁

沈谏愣了愣，认真想了想：“你是说，曲弦清怀疑你不是洛华央，进而怀疑你害死了真正的洛华央？”

华央点点头。

“那你有何打算？”

“找个机会，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师兄是个明事理的聪明人，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沈谏想了想，突然一挑眉：“不对呀，这些事你还从来没跟我细说过。”

华央也瞪了瞪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华央白了他一眼：“你醒来的第一晚就亲眼看到我对沈禄动手，你可别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我在长风阁说过的话，你都忘了。还有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桩桩件件你明明早就明白我的身份……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呢？”

沈谏的那点小心思被华央点破，不由干笑了两声，将杯盏重新递到华央手里。

“倒也是，毕竟我们两个是心有灵犀，心照不宣，心心相印，心神契合……”

话未说完，杯盏便又砸了过去。

这一次砸得又快又狠，沈谏下意识躲到一旁，没有去接。

华央板着脸，抬手指着门外：“滚出去。”

沈谏撇撇嘴，将地上的杯盏碎片一一捡起，嘴里嘟囔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华央冷不丁地又开口道：“明天来的时候，记得带一份和春楼的烧鸡，喝了一整天清粥，我这胃里都快要反酸水了。”

沈谏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又明白过来，露出一脸谄媚的笑，连连点头。

“得嘞！那您先好好歇着，小的明日再来看您！”

沈谏说罢，将杯盏的碎片用帕子包好，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去。

华央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没由来地挑出一抹笑意，等她回神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后，顿时愣了愣。

怪不说都说环境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她每次回到商府，都会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再烦再恼的事，也能很快化解消散。

也许是因为这里有足够爱她护她的亲人，根本不需要她做任何伪装，她可以任性，可以放肆，可以无拘无束，随心而为。

她突然有些想见商老太公了。

想到这里，华央原本准备唤醒竹沁和楚茨的手又收了回来，找了件外袍披上，独自出了门去。

商老太公喜静，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住在正北的望春阁。

华央刚到院门口，就看到那道苍老的身影正坐在院子里的八角亭里，小心翼翼地挑拣着什么。

亭子四周都挂了灯笼，将亭子里照得大亮，他却还是要将东西一个一个拿到面前仔细辨别一番，确认无误，这才分批放到不同的油纸包里。

烛光下，他银白的须发泛着一丝微光，宽大的衣袍却遮不住他渐渐消瘦的身形。

华央正要抬脚走进去，就见商管家匆匆从屋里走出来，来到商老太公身边。

“老太公，您还是早些歇着吧，这些事交给老奴来做就好。”

商老太公却摆摆手，推开挡了他光的商管家，边继续挑拣边嘟囔道：“你们谁来我都不放心，我得亲自挑才行。”

商管家一脸不解：“您挑这些蜜饯作甚？”

商老太公手上动作顿了顿，须臾，他长长叹息一声：“央儿这孩子这两日身体不适，吃不了那些荤腥鱼肉，只能喝点清粥，嘴里定然是苦涩无味，我给她备些蜜饯，让她吃点甜的过过味儿。”

商管家不由笑道：“老奴就知道，能让老太公这般上心的，肯定是跟表姑娘有关。只是，您为何不直接把这一包都给她，让她慢慢吃？”

商老太公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连连摇头：“哎哟，你也太信得过她了，这一包要是都给了她，她一天就能全部吃完，要真是这样，反而对她的身体有害，我这不是帮了倒忙？我就这么给她分成一小包一小包，一包就是一天的量，还能顺手把里面有坏掉的果儿给挑出来，她吃起来也省心。”

商管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脸了然地点点头：“您也真是有心了，表姑娘要是知道了，不用吃这些蜜饯，这心里也是甜甜的。”

华央站在门外，只觉心下一阵酸涩，鼻子酸胀，眼眶湿润。

她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的些许痕迹，而后换出一张笑脸走进院内。

“刚到门口就听到你们在说我，这是又在说我坏话呢？”

“表姑娘？”商管家一惊，“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我想外祖父了，就来看看他，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们还没休息。”

商老太公伸手扶着华央在自己身边坐下，关切地看着她：“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今天睡了快一天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

华央说着目光一瞟，看到石桌上的蜜饯，顿时两眼放光，连忙捏起一颗扔进嘴里。

商老太公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甜吗？”

华央用力点点头：“甜！”

“甜就好，吃点甜的，心里也舒坦。”商老太公说罢，拿起一份包好的蜜饯放到华央手里，“这一包你拿着，明天吃。”

华央紧紧握着那包蜜饯，甜甜一笑：“谢谢外祖父。”

商老太公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遮掩不住。

商管家见状，识趣地起身离开，留下祖孙二人独处。

华央看着继续认真挑选蜜饯的商老太公，迟疑片刻，小声问道：“外祖父，若是有一天我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长时间都见不到您，您会不会怪我？”

商老太公动作停了停，认真地想了想：“那个地方，是你想去的吗？”

“是，是一个我非常想去的地方。”

“那就去吧。”商老太公没有丝毫犹豫和含糊，“只要是我们央儿想去的地方，那就尽管去，不要让任何人成为你的束缚和牵绊。”

“就算以后可能回不来，您也不生气吗？”

商老太公呵呵笑了两声：“外祖父年纪大了，陪不了你们多久了，又何必将你们束在身边？于我而言，你能开心顺遂，才是最重要的。”

华央鼻子又一酸，她低下头理了理情绪，顺势把头枕在商老太公的腿上，就像小时候洛华央枕着商老太公的腿一样。

“外祖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不对，长命千岁的。”华央轻声呢喃。

商老太公朗声大笑，并没有多想。

春末的夜风少了几分凉意，多了些舒爽，沁人心脾。

祖孙俩就这么边忙边聊，转眼过了三更天，商老太公终于在华央和商管家的齐齐催促下，收工回屋歇下了。

华央守在门外，直到看着屋里的烛灯熄了，这才转身缓缓往回走。

她刚走进若水居的院子，便觉一阵凉意迎面袭来，抬头就看到曲弦清正负手站在院子里，神色清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