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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你还是关心我的“阿央,你还没跟我们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什么人伤了你?”
商珣说完华央交代的事,很快又想到了华央的伤,皱眉问道。
华央有些迟疑,曹义中的事她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更不想让其他人发现洛云湄和无泽道人的那些事。
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冲着她来的,她不希望无辜的人来替她承担任何后果。
“我若说,我是梦游,跑了出去,结果出了事,你信吗?”
华央眨眨眼睛,商珣却沉了脸色,他皱眉看了华央半晌,随后长叹一声。
“阿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华央迟疑片刻:“如果我说是,你可以不追问吗?”
“那你告诉我,像这样危险的情况,以后还会再发生吗?”
华央用力摇摇头,一脸坚定与虔诚。
商珣想了会儿,点点头:“好,那这次我暂且不追问,但你必须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若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别怪我不顾道德礼数,将你关在商府,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同样是威胁,商珣的话听起来倒让人觉得温暖得多,听得华央一阵感动,点头如捣蒜。
“表哥,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以前,我自是最信你的,你是最讲规矩、最懂礼数的,可是现在……”
他迟疑了一下,看着华央轻叹一声:“阿央,祖父年纪大了,只是他一向习惯自己处理好所有的事,不让我们这些晚辈费心,才使得我们经常忽略了这件事。”
提到商老太公,华央心下一沉。
今早见到商老太公的时候,他眼底满是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明明距离上一次见面不到两个月,他却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外祖父他……还好吧?”华央有些心虚。
“身体倒是无恙,毕竟有你定期送补品回来,还有你亲自制定的食谱,这段时间外祖父的身体比以往健朗多了。只是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经常梦见你和姑姑,每次梦醒都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夜,劝也劝不住……”
商珣的嗓音有些低沉,带着浓重的无奈与心疼。
华央只觉心里一酸,即便明知道他们的这些感情不是因为她,可作为这份感情实实在在的受益人,她还是被狠狠触动到了。
“对不起,表哥,是我疏忽了……”
商珣摇摇头,轻轻拍着华央的肩:“我说这些不是要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能为祖父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说到底也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他们担忧焦虑,让他能安享晚年。”
华央怔怔地点点头,她成为鬼王的这些年,已经久不接触这些温情的东西,也快要忘了亲情是什么,要如何去维系和感受。
商珣的这番话看似普通,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
“我明白了,表哥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常回来看望外祖父。”
商珣闻言神色缓和了许多,见华央脸上露出倦怠之色,想到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又岔开了话题,随意聊了些轻松的趣事。
春闱放榜在即,满朝在职官员都跟着忙碌起来,着手准备各自部里更换官员的事。
户部虽然年后刚刚换了一批人,无需忙于此事,但即将卸任和新任官员的奉饷调整,却需要户部先行准备起来,以免到时候人员变动太多,忙不过来。
因此,商珣陪华央用了午膳后,便匆匆回户部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一下午曲弦清都没有再来看望华央,商老太公则因为前两日没有休息好,被商珣强制要求在房里好好休息,免得让华央担心。
如此一来,华央倒是难得过了个安生的下午,正好她身体还有些疲乏,便又倒头睡去了,这一睡就将近两个时辰。
等她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听说期间商珣放班回府,来看过她,见她在休息就没有叫醒她。
华央起身用了晚膳,简单梳洗了一番,又在竹沁和楚茨的陪同下,起身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感觉到有些累了,便又回床上躺着了。
亥时一过,整个府中都静悄悄的。
竹沁和楚茨依旧守在华央床边,只是毫无意外的,又一次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点了穴,沉沉睡去。
沈谏来到床边坐下,看着熟睡的华央,能明显看得出她的气色比昨晚好了很多,半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他抬手运气,就像昨日玄一教的那般,替华央疏通经脉。
末了,就在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沉睡的华央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随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明眸清澈透亮,定定看着沈谏。
“果然是你。”
沈谏看了看被她抓住的手腕:“我好心好意来救人,怎么被你这么一抓,反倒像是个恶人?”
华央松开他的手,坐起身:“这运气之法,谁教你的?”
“玄一真人。”
华央有些诧异:“他来过了?”
沈谏颔首:“按照他的说法,你这伤不算难治,但对你自身损耗极大,你若再这么来几次,即便以后你回到了你该去的地方,修为也会大大受损。”
华央不以为意:“若是连眼下都顾不住,又何谈以后?以后的事就等以后再说吧。”
沈谏也不劝她,沏了杯茶水递给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眸色微凝。
“你那日去找曹义中,为什么不告诉我?”
华央睇了他一眼:“告诉你又怎样?曹义中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无泽道人和洛云湄。虽然你的身手在普通人里还算不错,但若要对付一个修行数十年的道门中人,只怕是蚍蜉撼树。别到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还需要我分神救你。”
沈谏一脸荒唐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吗?”
“倒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这端茶倒水的活计不就干得挺好?”华央说罢呷了一口他递来的茶水。
沈谏狠狠皱了皱眉,随即又叹了口气:“你真正担心的,是怕我牵扯进来,连累了侯府吧?说到底,你还是关心我的……”
话未说完,华央手中的杯盏就冲他扔了过去,沈谏眼疾手快,稳稳接住杯盏。
“好端端的,动什么手?”
华央冷眼瞪他:“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擅作主张,让表哥把我接到商府,把我师兄也给招了回来,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