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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星岚大学宿舍楼。
“老天鹅啊!”黄毛对着光脑抹眼泪,愤恨不已地指着银发少年:“就这么孤男寡女地住在一起?你们对得起我嘛?头~我只是这次没跟着,你就被那只男狐狸精给勾搭了啊,啊,啊!”
眉钉递给他一杯冰水:“来,压压火气!”
黄毛胡乱地用毛巾擦着脸:“再加点新出的黑豆炮弹,我好那口辣的。”
“德行!”眉钉‘啪的’将杯子放在桌上:“爱喝不喝,老子才不惯着你呢。”
黄毛苦着脸,张开大嘴开始嚎丧:“头不爱我了,你也不爱我了!我的命啊,咋这么苦啊!比黄连还苦啊!”
眉钉讥讽地笑了:“是,你的爱~~~摸摸你良心,你的爱也太多了,走哪儿都是爱,保鲜期还特别短,昨天宝儿,明天云儿的。”
“那不同!我临走前,跟头说了Je t’aime,她懂的,她还对我笑了。”
“恕我眼拙,根本没看出来。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明天还有两场考试呢!”
“等我给头的粉丝们留个言,你先睡吧。”黄毛擦干净眼泪,抱着光脑,又想起观众老爷们打赏的事,决定化悲痛为力量。
跟部落群里的粉丝们好一顿抱怨卖惨之后,他才把录好的影像添加了旁白,放上蓝星光网。
……
蜻蜓一个鹞子翻身,轻声落地。下午经过的路面,变得如同海沙一般,一处鼓起,另一处便瘪塌。他双脚刚一触地,落脚点就凹陷下去,根本无法受力。
他双手的峨眉刺舞出一片银光,尖刃刺向沙地,挑起一阵黄雾。
并不宽阔的路面,却有着极深的地基,黄沙不断地往深处移动,蜻蜓的额头汗珠隐现,他双腕急速抖动,峨眉刺的尾部弹出一根绳索,快速卷住不远处的树干,强行将他拉出沙河。
蜻蜓稳坐在树梢上,招手收回绳索,低头再细看,浑身寒毛登时竖起。
惨白的月下,一只只看不清颜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爬出了洞穴。
耳边是沙沙沙沙不断蠕动的声音,那是一些从未见过的黑甲虫,通体罩在黝黑的铁皮甲壳里,看不清鼻子眉毛,数量庞大,所以越发骇人!
这些黑虫子从沙河的洞穴里争抢者爬出来,推搡踩踏,六只小脚不断攀爬过同伴的肢体,黑压压,乌泱泱,很快就布满整条小路。
铺天盖地的虫子,令人头皮发麻的夜景。
“难怪旅店老板只是口头通知我们夜里不要出门,并不锁门,原来必经之路上有守卫啊。”影妖贴在墙壁那里,挥臂一抖弯刀,单刃插在灰砖上,一跺脚,借力飞向蜻蜓藏身的树梢。
月下蝶舞,倩影诱人!一瞬间,蜻蜓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
影妖绷着一张粉脸,竖起食指,示意禁声,又指指小路的洞穴方向。
差点将蜻蜓拉入沙河的原址处,一只肥大的甲虫约莫面盆大小,正趴在一颗骨头上,龇牙嘶吼。
几只后腿长满了锯齿般的黑毛,前爪伸进那颗骨头里,挖出骨 碎,贪婪地舔舐。
因为 虫子巨大,可以看清它那恐怖的口器,带着双重滤网,边缘是白鲨般的尖牙,密密匝匝布满了黑唇边缘。灰白的液体浸湿虫子的爪毛,黏搭搭的油腻液体顺着毛尖往下流淌,缓缓滑进早已退化的背翅里。
另一些黏糊的浆液,被爪子甩粘在黑色的皮壳上,像刚恶心完毕的呕吐物一样,令人反胃。
甲虫的前爪尖刺锐利无比,头颅里大部分的脑叶已经空了,在月下更显肮脏无比,惨白的圆弧头骨,散着蓝纹的弧光。
洞穴旁边尽是一些臭烘烘的各色圆球虫卵,污血浸透土地,周围的沙壤也是臭不可闻。
圆球?虫卵?影妖,蜻蜓对视一眼,举起手电再探。
光柱下,那些圆球显出原本的颜色,几十只没有眼皮的眼珠堆在一起,鼓鼓囊囊的叠在虫穴旁边,猛一看,还误以为是圆球形状的虫卵。
虫子趋光,见手电的光柱投进洞穴,蹲在头颅上的肥大甲虫发出无声的鸣叫,引出无数的虫子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抢救眼珠,这些训练有素的工兵,急急忙忙地搬挪着眼球。
哪怕是成精的虫怪,也不过如此了。肥大的甲虫继续长大黑唇发出无声的命令。
这些虫子收好眼球后,竟然就头尾相连着咬合在一起,万众一心的组成一只十余米的长虫,挥舞着百余只毛爪,集合完毕。
电光火石之间,那只巨大的黑甲虫后腿猛弹,蹿上长虫的首部,踩在手下的头顶,张开犬牙交错的口器,无声的做出嚎叫状。
张牙舞爪的炫耀一番武力后,那只组合在一起的虫子便蜷起身子,弹簧一般地飞扑过来。
奇怪的是,这只虫子明明是朝影妖扑过去的;可临了,却在半途中偏离了轨道,改扑向了蜻蜓。
尖牙利爪,黑毛飘动,重叠的口器,眼看蜻蜓就要闻见虫子的臭味了。
这操蛋的幸运buff,来得真不是时候。
影妖眼疾手快,急忙从背包里取出米妮手绘的血眼珠,往那只虫嘴里扔了过去。
黑甲虫果然被那只红眼球吸引了,张开大嘴,叼住血眼球,动作自然顿住,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