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鎏青和顾丝丝跟佐罗谈事的时候,周云铮已经连夜飞往国外,他这次出国除了处理周家在国外的产业外,另一方面便是要配合国际文物基金会和文物保护局的人,挖出佐罗等人造假的产业链。
时以微不知道周云铮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只知道他几乎每天都非常忙,有时候一天回不了两条信息,而本来约好的十天,也延迟到了十五天,后来是说不准回来的时间。
夜里,时以微独自坐在门口,手机依旧没有收到新消息。
张西凝也只有在晚上收工后,才能看到她望夫石的状态。
张西凝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吐槽式问:“能不能有点高级趣味?”
时以微将手机收起,“不开玩笑,我们说点高级的。现在距离开赛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说,我们重新做怎么样?”
张西凝无语看着她,“不怎么样。”
“第一部分做得还是太粗糙了,我仔细算了算时间,如果我们抓紧的话,是来得及的。”
“我不赞同。技艺是会不断精进的,如果你一精进就推翻过往,那作品永远出不来。你要接受不完美,所有的作品都注定是不完美的。”张西凝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可见时以微的建议是真的触及到他的神经。
时以微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时间来得及,我们又能做得更好,为什么不呢?”
“就算不推翻重来,以你第一部分的水平,也足够参赛。”张西凝还是希望时以微打消念头。
“可我觉得不够。”时以微蹙着眉,“如果就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我觉得作品不是不完美,而是不用心。”
张西凝简直要被时以微气死,“你知道工作量有多大?!是来得及,但也意味着你没有任何出错的空间,你的肩膀再累都不能休息,你可能因为各种意外完不成作品!”
时以微动了动肩膀,虽然前两天因为用力过久她有些抬不起来手,但现在已经基本没事了。
“我保证只推翻这一次。第一部分我重新做过两次,很熟悉的,绝对用不了多长时间。”
时以微只差抬手发誓。
张西凝早知道她外柔内刚,决定了的事根本拉不住,又气又无奈,却只能妥协,“这是你的作品,我没有反对的立场,但你要记住,如果你成绩不好也会连累我。”
时以微笑着道:“我知道,所以接下来还要辛苦你。”
张西凝深吸口气,接受时以微的决定。其实如果他有决定权的话,他一定会反对,时以微的做法太疯狂,她是真的全身心投入到不计较后果,很多好的作品也确实是这么出来的,但这除了以创作者的才华为前提外,还要求足够的自信。
时以微自信她是在呈现雕刻的艺术,所以一定会被欣赏,而他习惯对现实顾虑重重。
张西凝沉默许久,开口道:“时以微,我就陪你疯狂这一次,你别让我失望。”
时以微没说话。
张西凝转头,咬牙发现,她握着手机早没心没肺睡着了。
张西凝等了一个小时,见她还没有醒的意思,正打算抬脚将人提醒,就见一辆车缓缓在门口停下。周云铮从车上下来,带着满脸疲惫,但还是第一眼看见了睡在躺椅上的人。
张西凝知道没自己什么事,自顾起身回屋睡觉。
时以微迷迷糊糊感觉被人抱起来,但以为是做梦,直到第二天醒来,发现旁边躺着人,才知道周云铮回来了。
时以微开心将人闹醒,“周云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云铮困得要命,含糊回答了一句,将人按回被窝里,困在怀中。时以微笑容灿烂,已经长长的头发凌乱落在他脸上,她抬手将头发拨开,将脸凑得很近,“回来这么不提前告诉我?不是说还要几天吗?你这是不是惊喜呀?”
周云铮被她闹得没办法睡觉,俊脸上露出笑容,睁开眼,没回答,而是近在咫尺地将人吻住。
一记长吻结束。
他轻碰着她的唇瓣,两人的呼吸交缠,他声音微哑,“是惊喜。想你,所以早点回来。”
时以微脸红红,眸中带着笑意,但身体有些紧绷,因为大早晨的,两人又紧紧相拥着,有些身体的异样无法忽视。
周云铮没说话,低头又吻住了她。时以微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视线一转,她已经被人压住。荷尔蒙的气息浓烈,长久未见的相思加剧了缠绵,让人的神经生不出任何抗拒,只想拉近彼此的距离。
日头渐渐升起,张西凝陪着陆纹言吃过了早饭和午饭,终于见着时以微和周云铮手牵手出现。
时以微脸发红,但神情故作镇定。
周云铮搂着她,浅笑对陆纹言道:“今天微微生日,晚上想在外面吃,爷爷……”
陆纹言摆手,“你们去吧。我和西凝在家吃就行。”他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觉得没眼看。
时以微甜笑道:“那爷爷,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去吧去吧。”
张西凝以为今天也就这样了,谁知道周云铮转身独自离开,时以微则叫上他继续进工作间开工。
张西凝进了工作间,意味深长内涵道:“这种时候还开工啊?”
时以微握紧刻刀,转头看他,豁出去道:“我这种人身残志坚,你的佩服我收到了。闭嘴,开工吧。”
张西凝为她的尺度脸热,向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开工。
时以微早上休息得很足,所以精神很不错,下午六点左右周云铮来接人的时候,她还在雕玻璃片屋顶,这是她最近新想到的一个点,考虑光线和视觉效果在雕刻作品中的运用。等了半小时左右,时以微才收工。
两人上午荒唐了半天,现在再见面,又有些不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多了点化不开的缠绵味道。
周云铮本来昨晚连夜回来,是想赶在十二点给时以微过生日的,但因为时以微睡过去,所以只能作罢,换成早上的祝福。晚上两人选了上次去吃过的新中式餐厅,这次要了包间,顶上是放开的,所以外面唱的评弹声依旧能传进来。
周云铮送了时以微两份礼物,一份是定制的金蝉玉叶坠的项链,一份则是一幅画,但包在画筒里所以还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