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陈有为似懂非懂，叶宛完全懂了。
她愕然道：“我撕的真的是白纸，也真的是陈瑶的设计稿。”
楚凛寒“嗯”了一声。
陈瑶能考入帕森斯艺术学院，除了艺术方面的成绩，文化成绩自然也不能太差，而默斯顿液体正好是她掌握的为数不多的化学知识。
她自认为能用这种神奇的液体构陷叶宛，却忽略了楚凛寒这个因素。
她是个艺术天才，文化方面小有成就，楚凛寒确实各个方面的天才，化学物理皆有涉猎！
当叶宛一遍又一遍的说她只撕了白纸，而陈有为拿出的确实有设计稿的碎片时，楚凛寒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窍门。
他给了陈瑶机会，在这十几分钟的拉扯中，而很可惜，陈瑶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楚凛寒给她的机会。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精心设计的一切会被人看穿！
陈瑶浑身脱力，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她不敢抬头，一是怕面对陈有为失望震惊的目光，二是恐惧楚凛寒如今冷漠的神色。
完了，陈瑶从未有这么一刻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完了。
“瑶瑶！楚总说的是真的？！”陈有为一脸震惊，高声逼问陈瑶。
陈瑶没有给他回答，但看着她止不住轻颤的身体，陈有为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已经给出了回答。
为了构陷叶宛，她真的做出了这种荒谬的事。
啪的一声，陈有为一巴掌甩到了陈瑶脸上，指着她脸的手都存在颤抖：“我辛辛苦苦培养你，送你去上M国前几的大学，让你获得那些不知道多少人渴求的知识，可不是让你用知识来做这种事！”
陷害别人，陷害的还是他们一家人恩人的妻子！
光是想到这，陈有为就头脑发晕，再想到自己刚才跟陈瑶的一唱一和，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紧急时刻被叶宛扶了一把，他勉强稳住身体，正如陈瑶不敢看他，他也不敢看对面的叶宛和楚凛寒，一张脸涨得通红，是羞愧出来的。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楚总，是我教导无方。”
“再好的良田，也会培育出坏苗。”楚凛寒淡淡道。
他看了一眼始终抵着头的陈瑶，“如果正好在场没人知道默斯顿液体的存在，陈瑶的目的就能达到。陈瑶，你是不是在想着自己运气差了一点？”
陈瑶心一颤，更加不敢抬头。
她想，楚凛寒不亏是楚凛寒，自己一直以来视为榜样，心存向往的男人。
陈瑶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心中升腾起一个想法：要是运气好点就行了，运气好点让楚凛寒正好忘掉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到的化学知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没有要是。
陈有为虽然是站着的，但他决定自己还不如跪下去！陈瑶想的或许是要是运气好点就好了，他想的则是要是自己聪明点就好了！
他聪明一点，就不会闹出这么个笑话，无论眼前的楚总表现的多么风轻云淡，他都知道跟对方的交情，永远都回不到最开始那样了！
得不偿失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