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月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贺南朝,他就在这里面躺着,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她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父皇如此狠心,说什么也不会愿意回来。
“亏我当时那么相信你的话,天真的以为是我误会了你。”
孩子心头的缺口,再次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汐月被情绪冲昏了头脑,眼花得厉害。
“贺南朝,我要给我的孩子报仇!你要给他偿命!”
她目光锁定在他腰间的匕首。
脚步漂浮地冲到他面前去抢。
却到底不堪重负,倒在了一旁。
“汐月,汐月!”
无人回应。
……
寝殿内。
贺南朝急得来回踱步。
帷幔下放,挡住了他探寻的视线。
许久,江城离才从里面走出。
后者深深叹了口气,对贺南朝又气又无奈。
“你是拿我对你说的话,全当成废话了吗?”
他将贺南朝拉进,掀开帷幔一角,露出顾汐月憔悴面容。
烛火焱焱,倒映在她安静的容颜。
苍白的脸蛋依旧毫无血色,睫毛上沾染的晶莹泪花,昭示着她的难过。
江城离覆手,忍住自己一拳捶死贺南朝的欲。望。
“我已经尽力了,本来汐月的身体就不好,为什么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
贺南朝不语,任由江城离责备。
他紧咬牙关,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比谁都想顾汐月恢复。
只可惜,事不遂人愿。
顾茜茜听不下去,弱弱开口,“这件事情和陛下没有关系。”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
她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表姐已经准备要去婚宴了,可半路遇到前皇后,是她……她和表姐说孩子的事情,表姐深受刺激,这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罢,她跪倒在地,“陛下,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能看住表姐,也不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短短几句话,顾茜茜已然哭成泪人。
贺南朝握拳的手青筋暴起,“你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倒是他,一开始就不该留着陆婉儿这个祸害!
他看了眼江城离,“这里先交给你。”
贺南朝不等江城离答应,甩袖离开了寝殿。
江城离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转身,看着已经从地上站起身的顾茜茜,目光里满是探究……
地牢。
陆婉儿漫不经心地数着面前的老鼠,眼神呆滞动作缓慢。
嘭——
一声巨响,惊扰了整个地牢。
老鼠们被吓得四处做散。
陆婉儿呆滞的抬头朝着动静来源处望去。
意料之中,是贺南朝。
“怎么,来杀我了?”
陆婉儿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意思,撑着伸手的墙壁,晃晃悠悠站起身。
她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么平和过。
看着贺南朝的脸色,显然顾汐月和她猜想的一样,不大好了。
女人唇角扬起的笑意,让贺南朝怒不可遏。
他拔刀,随手一挥。
砍断了系在牢房门上的铁链。
贺南朝迈开长腿,三步并做两步,踩着脚下污。秽走进。
“陆婉儿,朕本想给你个痛快,但你偏偏不识趣!”
他伸手扼住她的喉咙,“阶下囚还敢在我面前耍心机玩手段?看来是朕对你太仁慈了!”
他的愤怒,在她的意料之中。
陆婉儿扬着唇角,等待着自己的发落。
“送到军帐充当军妓,三日后车裂!”
南国十大酷刑的车裂。
饶是陆婉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住。
她眼里染上了层恐惧。
陆婉儿动了动身子,正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被贺南朝察觉。
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继续吩咐,“传我指令,诛陆氏三族,明日午时,斩首!”
贺南朝勾起唇角,第一次在她面前笑了。
他的笑,仿佛来自九幽烈狱,让她寒从心生。
贺南朝不紧不慢地开口,一字一句都让她置身黑暗。
“你不是喜欢坐着囚车四处耍心机吗?”
他直起身,对一旁的侍卫说道,“明日拉她去刑场旁观!”
他要让陆婉儿这个毒妇亲眼看看,她的家人是如何为她愚蠢地行为付出代价!
“不!不行!”
“陛下,臣妾错了,臣妾不敢了。”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鬼迷心窍,求求陛下放过我的家人吧!”
贺南朝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
谁都有在意的东西
陆婉儿在意的是地位,是陆家。
而他,在意的则是顾汐月。
在去寝殿地路上,他迫不及待地让太监们加快了速度。
他给汐月和孩子报仇了。
这个消息,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