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诚澈被抓回皇城之前正在山林里蹲一条毒蛇,他想着把这条蛇弄到手就去找盛晚知讨论毒学,哪知道谁没蹲到,人直接就被绑着回了皇城,充当苦力,每天都在处理国事,让他这个对政治阴谋没有任何兴趣的人如堕地狱。
每次要逃跑的时候都会被抓回来,他都要怀疑他身上是不是被撒了追踪粉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他二哥的人怎么抓的那么准?
就连时间地点都掌握的那么好?
再一次被抓回来的殷诚澈跟一条死鱼差不多的躺在地上,双手还被绑着,他也不挣扎了,只是看着房梁,问着还在处理奏折的人,“二哥,什么时候能放过我?明明其他人在这方面比我厉害精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你都不担心我弄错吗?”
“他们没空。”
“那我也没空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盘着腿,不高兴的抬头,“你手底下不是还有一些人吗?让他们来也是一样的吧?”
殷淮晋这时才抬眸扫了他一眼,道:“再啰嗦不办事,就剃光你的头发。”
“你是鬼吧!”
殷诚澈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轻松就把绳子给解开,走到桌边,现在光是看奏折上的字都头疼,“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还好当时我这年头也就一闪而过,很有自知之明的跑了。”
殷淮晋手一顿,突然觉得摆在桌上的御玺有点刺眼。
“再多说一句……”
“是是是,我这就办事!”
殷诚澈坐到一旁专门给他摆放的桌子,拿起笔开始批阅奏折,“不过你确定要我来批吗?这可是国事,出了岔子谁负责啊?”
殷淮晋放下笔,揉着手腕说道:“我相信你骨子里还是在乎黎国未来的,在外面跑那么久,看了那么多的风景和人情,这点都不会处理的话,我还是把你塞到井底算了。”
不愧是他二哥,弄死兄弟的话就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了。
“四哥不来帮你吗?”
“他有媳妇,你有吗?”
殷淮晋听他这个开头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直接堵死。
有殷诚澈批阅,殷淮晋开始靠在椅背上休息,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挤压下来还没处理完的事情,完全是先帝昏庸沉迷酒色,大臣以死相逼才批阅了那么几个比较重要的,其余能拖的也就这么留了下来。
“……等两年就有了。”
殷诚澈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回了句,“二哥现在是皇帝了,后宫空荡,那些大臣难道没有催你吗?”
“他们不敢。”
殷诚澈看了眼他完全不慌的二哥,心想也对,毕竟现在也就只有他二哥肯留在皇宫,其他的不是被逼走,就是懒得接手。
好一个工具人。
“你的眼神再不收敛一点,我就让言王妃弄瞎你了。”
“……你们两关系能那么好?”
“有钱就行。”
殷淮晋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毒术不如她,钱没我多,收心。”
殷诚澈被这一句噎到只能动动嘴,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给他批奏折,只要是稍微有点不合理的都给驳了,一个个的不好好办事,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非得写好几句,回去重修!
言王府。
盛晚知有些惊讶的看着殷言风,“六弟还真被你找到了?”
“他经常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要找到他不是什么难事。”
殷言风吃着糕点,微微的甜刚刚好,齿颊留香,让他这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都忍不住要称赞一句。
她坐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回想了一下跟殷诚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道:“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很麻烦?”
殷言风觉得这道题要是不好好回答,肯定要被踹出去,于是借着吃糕点拖延了一下时间,想好措辞了才说道:“那个时候他对你有很多误会,所以想替我出头,给你个下马威,后来知道你很好很优秀,才没再做什么。”
盛晚知放下梳子,抱着胳膊坐在那儿看着他,“你现在说话还挺会找词的。”
殷言风去漱了口,然后走到她身边把人抱到了床上,“你伤还没好,梳头发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
“一点小动作还是不影响的。”就是做的非常慢。
看他故意在岔开那个话题,盛晚知也不继续追问,只是等他上了床,与她一起坐靠在床上的时候,道:“岚妃那边的事情……”
“交给马小那边的人处理,我已经派人过去通知了,没道理他们国家的手伸到我们这,如果他们放任不管,我会直接暴露马小等人的行踪。”
殷言风眼底没有温度,捏玩着她的手,道:“如果没有牵扯到你的安危我可能不会管太多,毕竟他们再怎么造作,对我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偏偏那个女人不长眼,非得招惹你,蠢得要死。”
盛晚知反握住他的手,道:“你这么做,岂不是在告诉他们,我是你的软肋?”
“是逆鳞,你并不弱,只是……”
殷言风笑着捏捏她的脸,“不会武功罢了。”
她来的时候这身体就是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就算后天努力,那也只是增强了体能,会一点基本的防身功夫罢了。
跟那些学了十几年的比起来,真的不能看。
“好了,别露出这个表情,会变丑的。”
让她躺下,亲吻她的眼角,“现在宫里的事情交给了他们,我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了。”
盛晚知揪住他的衣襟,“倒是要辛苦管家他们了,胡子都没时间剃干净。”
“观察的这么仔细?”
“当然。”
盛晚知眼底有着笑意,“毕竟他们长得都很不错,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吧?”
“哼。”
殷言风侧躺着搂住她,手指卷着她的发,“反正你是我的。”
盛晚知轻笑着应了一声,抬手摸摸他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跟你一直走下去,总觉得你越来越顺眼了。”
“顺眼?”
殷言风凑过去一点,呼出的气息还有刚刚漱了口留下的清新薄荷味,浅啄了她几下,“以后会更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