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知挑眉,道:“这个做法可不明智,另外,我爹那叫顾家,什么狼子野心,说的也太过分了。”
“你敢说在朝中分派,揽权的人不是他?”
“哦。”
这个倒没办法否认,“总之我爹他对你们家的皇位不感兴趣,你就少操这份心,好好养身体吧。”
“我……”
“殷言风他担心你,你要么乖乖听话养着,要么就被我打几针,以睡觉的方式进行,直到你好全了为止。”
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她,那她就懒的说那么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威胁我?”
“对,有本事你找殷言风告状啊?”
“直呼皇族名讳真是不成体统。”
“哦。”
继续说,她要是当真半句发怒就算她输。
盛晚知弄来一盘瓜子,在床边磕着,“不要误会,是殷言风怕你知道你眼睛出事后发疯为难别人,所以让我过来看着你。”
“他真这么说?”
“不信你问他本人。”
盛晚知把瓜子壳丢在另一个空碗中,道:“不过话说回来,对方既然敢对你下手,可见背后势力很强啊?但都这么强了,为什么不直接处理掉你们,反倒是一直在猫斗老鼠似得玩着你们?”
殷淮晋也想到过这一点,可没有更多的信息让他联想更多,只能作罢。
这次经历生死,他也没能从已知的信息里面分析出谁的可能最大。
因为这一点被盛晚知形容成老鼠,这让殷淮晋心中又是一阵不爽,“殷言风让你过来就过来,果真是应了那些人说的,你爱他如狂?没了尊严?”
“金钱就是我的尊严。”
盛晚知丝毫不以为耻,甚至非常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还真以为他一句话就让我过来了?那是给了钱的好吗?”
“……多少?”
“六位数,他说从你那里扣。”
“……”殷淮晋靠坐在那儿做深呼吸,提醒自己现在还中着毒,不适合跟盛晚知撕破脸,万一换了个大夫医不好恐怕会落下眼疾,忍一忍!
像是觉得自己刺激的还不够,盛晚知还补了一句,“中毒期间你还是别随便发火,影响恢复。”
“你闭嘴吧。”如果他做了什么恶事还请上天用别的方式来惩罚他,而不是派盛晚知过来!
盛晚知还当真闭上嘴,忙吃去了。
没多会儿她被人叫走,好像是外面有什么麻烦事需要她解决,留下的人站的很远,殷淮晋突然觉得没意思,动了动,躺下睡觉。
盛晚知瞧着一个猎户打扮的人被野兽撕咬掉一大块肉的腿,道:“你们真是越来越舍得了。”
“什、什么?”
扶着猎户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情绪,盛晚知恰好在这时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受伤的人,“算了,先送到手术室里去,我徒弟刚好缺个练手的。”
“练手?!”
受伤的人直接被带到了手术室,派人去叫来翁亮,两人一边穿着手术服,一边说话。
“师父,虽然他被咬掉的肉已经从野兽嘴里拿了出来,但撕咬的伤口很难处理,我怕我做不好。”
翁亮还没有在人的身体上做过这些事,难免有些紧张。
“缝不好就当送他个肉瘤。”
盛晚知准备着器具,对那个已经傻眼了的伤者说道:“叫你过来演戏的人是不是对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你的伤给治好?顶多就是留疤而已?”
“你、你怎么知道?”
他真的傻了,难不成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们之中有内鬼?
翁亮这会儿也听出了端倪,本来还有些不安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盛晚知笑了一声,走到手术台边,道:“下一次装一个比较符合身份的吧,比如出来游玩,不小心碰到野兽的贵公子,你去真正的猎户家看看,他们常年上山打猎,能有你这种白花花的大腿吗?一点肌肉线条都没有,别说打猎,你就算是跑一条街恐怕都喘不过气吧?”
示意翁玲给他做皮试和打麻醉,观察他错愕的神情,道:“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真在给他做皮试的翁亮把视线定格在这个人的脸上,然后去药箱那儿拿出一片湿巾把他的脸擦了擦。
原来蜡黄的肤色都是用脂粉涂抹出来的,当他的阵容暴露后,翁亮提醒了一句,“上次在花楼见过。”
见盛晚知还有些茫然,翁亮又道:“为了见黎姑娘跟师父你抬价的那个人。”
“啊……”
盛晚知恍然大悟,“原来是金公子啊!”
金不坏眼皮一跳,“我可警告你,我爹虽然只是开当铺的,但家族底蕴也是有的,你、你最好识相一点!治好我,然后把我放了!”
打了麻醉后腿也不痛了,说话的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盛晚知勾了勾唇角,“你爹知道你为了点小利益把腿废掉的事吗?”
金不坏不敢说话了,他爹还真不知道,他只是跟家里说出去玩一阵,想着捞一笔回去给自己长长脸,没想到……被戳穿了。
“说说看,被谁当枪使了?”
盛晚知在问话的同时,架好仪器,指挥翁亮应该怎么做。
金不坏只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腿上动着,感觉有点诡异,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就悦来赌坊里的一个小喽啰,我听着挺有道理的,你医术那么好,我要是成功了就是稳赚不赔,当然要试一试。”
说完过后,金不坏一愣,“我怎么说出来了!”
“哦,不好意思,这个麻醉是我刚研究出来的,多少带点真话水的功效。”
“真话水?!”听名字就不是个好东西,“请问多少钱一瓶?”
“你要买?收你一万两一瓶好了,谁让你跟想要害我的人为伍呢?”
盛晚知继续指导翁亮,几句过后,又对一脸苦相的金不坏说道:“不如这样,你不是认识那些整天无所事事,又喜欢打架斗殴的人吗?我相信那些人里有一些没事就爱断胳膊断腿的,你介绍人过来让我徒弟练手,我给你提供真话水。”
“还有,别想着用真话水干坏事,引火烧身,你爹都救不了你。”
金不坏哼了一声,“天子脚下哪里敢做什么坏事,我要真话水是想从我爹嘴里套出我十几年来的压岁钱被他藏在哪了。”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我今年明明收了很多压岁钱,隔天起来全都不见了!一个有门口那大狮子那么大的金蟾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