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高估了这只只爱钱的颜狗。
当初要见黎沐儿也是想看看美人长什么样,跟她抬杠抬高了十万,如愿的见到黎沐儿后,心满意足的走了,什么事儿也没干,甚至连话都没说就走了。
那叫一个挥金如土,潇洒自如。
听说这家伙回去就被他爹揍了,跪了一晚上祠堂。
从小就含着金汤匙的二货似乎对金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意外的执着。
盛晚知见翁亮额头冒汗,紧张到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开始冒血的伤口时,给金不坏加了一袋血挂着,然后让翁亮打下手,冷静的处理伤势,道:“这种情况很常见,不用惊慌,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
“在你拿上手术刀的那一秒开始,病人的性命就在你的手里,冷静应对手术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是对双方的负责,知道吗?”
盛晚知敛眸,将断掉的血管接上,极难的操作在她手里变得简单起来,翁亮也逐渐冷静,仔细的看着她的操作。
这种需要把破损的血管和肌肉以及神经线链接起来的手术实在是太难了,可他没有想到他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只是过于专注,而手也有点累了才出现了细微的失误,可就是因为这点失误,导致金不坏差点血崩。
他平日里要更加努力练习才行。
被撕咬掉的那一块被完美缝上后,盛晚知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翁亮,而她则是在一旁舒展了几下,转动僵硬的脖子,对上金不坏看来的眼神,道:“以后别拿身体开玩笑,蠢货。”
金不坏知道这件事是自己蠢了,也不生气,“我刚看你做手术的样子好好看,你看我有学医的天分吗?我能跟着你吗?”
“不能,我只收一个徒弟。”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把你的医术发扬光大吗?”
金不坏不死心的这么说着。
翁亮给他包扎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而后听到盛晚知道:“我相信翁亮能把我的医术发扬光大,并且很好的传承下去。”
翁亮心情很好的学着盛晚知,在伤口上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金不坏努力去看了一眼,发现那娘们唧唧的东西挂在自己的腿边,道:“这个结打的也太过分了吧?”
“挺好看的,得我真传。”
你怕是对真传有什么误解?
处理好金不坏,盛晚知出去的时候对金不坏的同伙勾勾手指头,示意他跟过来。
金万是金不坏的贴身随从,无比忐忑的跟着盛晚知到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还没开口,就听见盛晚知说道:“想让你家老爷把你小主人的腿打断吗?”
……这怎么就暴露了啊!
金万惶恐摇头!
“那往后就好好听话,知道吗?”
金万疯狂点头!
他们老爷那暴躁脾气,要是被发现他们家公子做了这种事,那哪里是打断一双腿的事,连带着他也要跟着被打断,然后被扔出金家。
以后就算是被公子讨厌也要守住公子!不让他干蠢事!
金万被询问了一些关于当时被唆使利用的细节后,就被放行,去见这会儿已经被安排在简易病床上的金不坏。
盛晚知派人去赌坊把那个叫阿德的小喽啰找了过来,对待这种被人利用且有预谋来对付她的,她也不讲客气,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看着被压跪在不远处的人,道:“见到我很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上了?”
“听说找到你的时候,你还在收拾行李,怎么?拿到能够出城混完后半生的钱了?”
阿德感觉压力倍增,盛晚知的精准说到他都要以为是那人合着她耍人玩儿了。
“言王妃息怒,小的不过是财迷心窍,一时间做了错事,不过这也没给您带来损失不是吗?只是让金家的公子给你使绊子而已。”
言下之意是,要怪就怪那个金不坏,他不过是说上两句而已,而金不坏是直接付出行动。
“你们这样的脑子是怎么让你们活到现在的?”
伤害自己,然后给她使绊子?
什么逻辑?
阿德没敢应声,头倒是垂的更低了。
“让你办事的人是谁?长什么样?”
“不、不知道。”
阿德连忙摇头,道:“那人带着面具,整个人又拢在宽大的斗篷里面,声音雌雄莫辩,我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好判断,只能柑橘身高来猜测可能是个男人。”
盛晚知眸光一冷,“你们可有下一步动作?有约在什么时候再见面吗?”
“没有,那人只让我做这个,想要从医术方面让你身败名裂也是那人提出来的,我没上过私塾,脑子也就只够在赌场混一混,就听了他的。”
阿德快速抬眸看了盛晚知一眼,见她表情不是很好,心下一惊,他今天不会就死在这里吧?这可不行!
“还、还有!那个人的斗篷上有个标记,虽然当时光线很暗,但我还是看清楚了,是半朵莲!黑斗篷上面绣着黑色的半朵莲,但那个黑色隐约透着银色,就跟反光似得!”
盛晚知见他这样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让人带他下去。
半朵莲啊……
道长所在的那个组织。
他们的头目是不是年少时候因为一时疏忽导致什么事情出现了大纰漏,又或者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才使得对方这么小心谨慎,在行动的时候抹去任何可能被发现的痕迹?
除非活捉一个回来,不然很难抓到尾巴吗?
天一刚回来,就看到盛晚知正在那里思考着事情,等了一会儿,见她有动静了,才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小姐请喝茶。”
“谢谢。”
盛晚知润了润嗓子,道:“把二皇子和金不坏都搬到住院部那边去吧,这里交给殷言风处理后面的。”
“是。”
没给殷言风打招呼,她就带着人回去了,殷淮晋听说住院部旁边就是盛晚知的院子,一开始还有些别扭,这成何体统?
但最后被盛晚知一针搞定,并且威胁再讲究体统,她就用针在他身上往死里捅。